清淡幽雅的咖啡厅包间。
马嘉祺放了一块黑巧到美式里,用银色的勺子缓缓搅拌着,“你约的几点?”
“三点。”张真源抬手看了一下表,“早着呢,还有半个小时。”
“嗯。”马嘉祺左手捏了捏指甲,风轻云淡地应道,“等吧。”
话音刚落,包间门便“吱呀”一声被缓缓推开。
一只修长白皙的手首先映入眼帘。
来人穿着一身略显宽松的休闲白色西装,精致眉眼间的清冷出尘让他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仿佛有无形的隔膜让他自成一个世界。
马嘉祺微顿,理了理衣襟,缓缓站起身来。
丁程鑫也愣了一下,微微打量了一下面前的男人。
马嘉祺今天仍是穿着黑色系的长风衣,高挑的身高让整个人显得劲瘦又挺拔。
脖颈、手腕、耳骨处都干干净净,不带任何装饰。
丁程鑫觉得他跟自己以往见过的设计师都不太一样,他们大多都把自己捯饬得花里胡哨。
他的五官极为立体,鼻梁高挺,有些凌厉的骨相之上偏偏又生了一双杏眼,蕴出大海般的深邃柔和,整体竟显出几分温柔与深情。
“veyi首席设计师,马嘉祺。”他往前走了两步,伸出修长清瘦的手,“你也可以叫我‘风’。 ”
声音如清风明月,清透中带有一丝柔和。
丁程鑫回过神来,“自由摄影师,丁程鑫。艺名是‘年’。 ”
他伸出自己的手与马嘉祺相握,露出了细白脆弱的手腕。
马嘉祺不着痕迹地收回目光,两秒相握后两人便各自回了自己的座位。
“丁哥好久不见。”张真源笑着推给丁程鑫一杯咖啡,“卡布奇洛是吧?我听耀文说的。”
“谢谢,有心了。”丁程鑫接过咖啡,微抿一口。
马嘉祺搅了两下自己面前的咖啡,开口,“卡布奇诺,倒是和年摄的风格很像。”
丁程鑫微顿,“《落日余晖》?”
“是。我前几天很被年摄的这幅作品打动。”
“那风首席认为,这是什么风格?”
“浪漫。”马嘉祺望向丁程鑫,“但又不止浪漫。”
“是浪漫至死和孤注一掷的疯狂。”马嘉祺的眼里似乎有什么在汹涌。
丁程鑫停下手,望向他,怔了一会儿。
随后他又露出笑意,笑容宛如冰山之上盛开的雪莲,清丽姝绝,让马嘉祺一时晃了神。
“风首席是第一位真正看懂它的人。”丁程鑫轻声说道,转过头与马嘉祺对视。
张真源看着两人的互动,挑了挑眉,“马哥不愧是首席设计师啊,搞艺术的就是不一样,心灵相通,我就只看得出好看。”
马嘉祺也轻笑一声,“侥幸而已。”
张真源往自己杯里续了点咖啡,“说到这里,丁哥有看过马哥的作品吗?”
马嘉祺闻言望向丁程鑫。
丁程鑫小指微蜷,“《跨过山,越过海》。”
马嘉祺指尖微颤,“那套灰青色风衣?”
“嗯。”丁程鑫端起咖啡浅尝一口。
“就是veyi去年出的秋冬高定系列?”张真源拣了一块方糖,“那套风衣确实很低调高级。”
“那二位不妨从我的主题中猜猜我的设计理念。”马嘉祺的眼睛望着丁程鑫没移开。
“沉稳与坚持?灰色代表低调稳重,而跨越那么长的路象征坚持?”张真源先说道。
“年摄觉得呢?”马嘉祺抬眼。
“自由。”丁程鑫眼睛再次对上他,“跨越山海的自由。”
“那灰色呢?”
“永恒。”丁程鑫声音清远,“那是岁月的颜色,象征永恒的自由。”
马嘉祺望着丁程鑫的眸子,“丁摄很有眼光。”说完顿了顿,
“也很懂我。”
两道目光在空中交错已久咖啡的香气与热气缓缓升空,氤氲出一种模糊与唯美,朦胧之下藏着无尽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