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剑

“罗汉拳？”那人微微一皱眉。

“是罗汉伏魔神通！”

那人一个撤步，跃到树顶上“好，当得起神通二字。”

“我有一剑，名，万水千山。”宋燕回将剑高高举起，忽然用力地往下一劈。

雷无桀眼底满是兴奋，运起全身内力，一拳迎了上去。转瞬间，两人交错。雷无桀跪倒在地，吐出一口鲜血。

“我想错了，你并不值得我出这一剑。”宋燕回转身，准备离开。忽然一柄剑拦在了他的面前。

雷无桀抹掉嘴角的鲜血，抬头看着宋燕回，一字一句道，“我说了，师傅在闭关，任何人不能上山！”

似有所感，身心升华，那个一直困着他的桎梏终于，裂开了一角。雷无桀嘴角微扬，另一只手握紧剑柄。

“拔剑的理由吗……”雷无桀缓缓闭上眼睛，脑海中，一个个身影浮现。

“真是个傻子。喂，小夯货，欠我的钱什么时候还？”

“雷师弟。”

“臭小子！”

……

“想清楚了，你，为什么拔剑！”

……

“我想清楚了师父！”雷无桀睁开眼睛，眼底闪过一道精芒。“这就是我把剑的理由！”

雷无桀将那柄剑缓缓地拔了出来，刹那间，山风呼啸，花叶狂舞。

“嗡——”听雨被拔出，发出一声悦耳的剑鸣。

“我也有一剑，剑名月夕花晨。剑仙李寒衣所传！”

虽不比李寒衣，但这月夕花晨倒是有几分雏形，雷无桀手持听雨一剑斩向了宋燕回。

宋燕回笑了笑，点头赞道：“够美，是剑仙的剑。我收回我刚才的话，你的确有资格接我的一剑。”

“我便赐你这后半剑，万水千山！”

……

“寒衣，雷无桀拔出剑了。”司空长风立于登天阁顶，对着一旁的人道。

“我知道。”说罢李寒衣的身影消失在原处。

“唉……没想到，竟然是她最怕的理由。”司空长风摇了摇头，对着黑暗中的人影叹了口气，“落霞，你见过剑仙一怒吗？”

尹落霞走到司空长风身边，“都说仙人太上忘情，不喜不怒，不悲不哀，除了以霸剑为名的怒剑仙，似乎其他的每一个人都不会轻易动怒。”

“是的，因为轻易不怒，所以一怒拔剑的时候，却能毁天灭地。这一次，寒衣生气了。落霞，你和宋燕回曾在沧澜江边有过一段渊源，他号称‘一剑断水’，而你则是‘一掌断江’，你去救他一次。不然，堂堂天下四城之一的无双城城主，今日就要死在雪月城了。”

“好。”尹落霞点了点头，朝苍山奔去。

……

“咳咳……”雷无桀仰头到去，手中的听雨剑脱手而出，却被另一人握住。正是赶来的李寒衣。

“师父。”雷无桀扯了扯嘴角，牵扯到伤口，又疼的呲牙咧嘴。

“好一个剑仙所传，月夕花晨，我可曾教过你这么烂的剑术？这要是被传出去，以后你师父的脸面就丢在江湖上了！”李寒衣冷哼一声。

“师父，我拔出听雨剑了。”

“只是拔出一柄剑就这么高兴？以后还怎么叫你上乘的剑术？”

“师父，我明白我拔剑的理由了……是守护。”说完后，雷无桀便倒头晕了过去。

李寒衣叹了口气，把他放了下来。

“你有一个好徒弟。”宋燕回缓缓说道。

李寒衣却轻轻摇头，“果然还是这个结局。”说话间，一股杀意弥漫。“宋燕回，这会是我们之间最后一次试剑。”

“……”宋燕回握紧手里的剑，眉头紧锁。李寒衣周身的杀意都快凝聚成实质。他知道，李寒衣，生气了。‘为什么？就为了一个弟子？’

“你知道剑仙一怒吗？”

“……”

“跑吧。”李寒衣忽然低头，叹了一口气。“月夕花晨！”

宋燕回提剑而上，几息之间，二人交手无数次。

“剑来！”李寒衣暴喝一声，雷无桀身旁的剑落在李寒衣手里。“今日就让你看看，我的双剑术比起我师兄如何！”

“万水千山！”

……

“你被俗世所扰，不如我专于剑道。如今可有遗憾？”李寒衣双手持剑立于原地。

“噗——”宋燕回吐出一口鲜血，惨笑道：“今日试剑，人生已经无憾。”

“好！”李寒衣手持双剑，对着宋燕回缓缓落下。

“手下留情！”尹落霞从远处飘来，看到此情此景，急忙喊道。

“哼！”李寒衣不为所动，手里的剑劈下。

宋燕回转头，看着跑来的尹落霞，缓缓闭上眼睛。

“不要！”

……

雪月城，苍山。

雷无桀正坐在一棵桃树上，闻着花香，吹着长发，悠哉悠哉的。苍山顶别的不多桃树倒是不少。按理说，以桃树的习性，不应该喜欢这里的气候。但是山顶的桃花开得很是不错。

“有人。”雷无桀忽然睁开了眼睛。

山下两人狂奔而来，步伐都是极快，只不过有一个人步伐沉稳矫健，而另一个人则有些轻浮飘荡。

“大师兄！三……萧……萧璱！！”雷无桀朝二人大喊。当然，还带了些内力，因为这样，声音传得更远。

唐莲与萧璱对视一眼，萧璱微微皱眉：“他怎地知道我二人来了？”

唐莲高兴道，“想来是已进入二师尊止水剑的剑境第一重了。没想到一个月不见，他的境界竟又涨了。不像某些人，只是跑路越来越快了。”想着雷无桀有进步，很是欣慰。

“哼！”萧璱白了唐莲一眼，又加快了脚步。

只见雷无桀坐在桃树枝上，背靠着树干在晒太阳，一只蝴蝶落在雷无桀乱蓬蓬的头发上。

“二师弟看上去很是闲适啊。”

雷无桀挠挠头，“师父让我每天不练剑，就在这里闻花香，你说什么功夫，练起来可以这么轻松？”

“这功夫练起来可不轻松。苍山之上动物皆有灵性，那只蝴蝶停在你身上，不惊不飞，能做到这样的人可不多。”唐莲忽然收起了笑意。手里银光闪烁，下一瞬，从手中飞出几根银针。

“大师兄，你耍赖！搞偷袭！”雷无桀笑道，一个翻身跃了下来。

原本停在雷无桀头上的蝴蝶被惊飞，在空中打了个旋，缓缓落在萧璱肩膀上。

“你倒是悠闲，会落地方。”萧璱看着肩膀上的蝴蝶笑道。“不过，我劝你早点离开，不然，一会儿可要被殃及池鱼了。”

蝴蝶，“……”你看我听得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