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奕刚利落地系好鞋带,双手撑地站起身来。他抬手看了看腕间的手表,时针已经指向了约定的时间,眉头微微一皱。他转头朝着屋里大声喊道:“小屁孩,快点啊,李教要催了。”那声音在屋子里回荡着,带着一丝催促的焦急。
屋里传来淮义不耐烦的回应声,他朝着门口喊道:“催什么,李教就李教我还能怕他不成?”淮义有个小习惯,那就是出门前必须上个厕所,在他看来这就像是一种出门前的仪式,仿佛这样做了就能避免一天中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他一边嘟囔着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嘴里还念念有词:“就他那小矮个,分分钟拿捏的。”
江奕靠在门框上,整个人显得悠闲自在。他的目光随意地扫视着周围,突然,另一侧双眼瞟到一个人影。那一瞬间,他像是被什么惊到了似的,立马重新带好了帽子,身体站得笔直,就像一根标枪一样,刚才的那种闲适感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淮义看着屋外被打码的江奕那意外的笔直姿势,心中暗自不屑,觉得这小子肯定又在装模作样了。他撇了撇嘴,毫不客气地说道:“装你妈啊,江奕。”说着,他便起身将隔门拉开,背对着门,朝着镜子走去,然后把水龙头开到最大开始洗手。
入秋了,凉水打在手上,那股冰凉刺骨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淮义却像是没有感觉似的,依旧不紧不慢地冲洗着双手。过了一会儿,他关上水龙头,随意地甩了甩手上的水渍,那些水珠飞溅开来,在灯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
淮义继续说道:“我就把话撂这,就算李教来了,站我面前,我都不带怕的……说话啊江奕,聋了吗?”他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不耐烦,眼睛里也透着一丝不满。他抬头拿毛巾擦手的时候,又提高了音量喊道:“江奕!给你说话听见——”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像是突然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僵住了。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嘴巴张得大大的,脸上的表情凝固成了惊恐。
江奕看到淮义这副模样,忍不住又是仰天长啸:“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还说我装,老实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笑得前仰后合,身体都有些站不稳了。
李教偏头笑了两下,那笑容里带着一丝戏谑,不过很快他就又马上变回平日严肃的模样,眼神里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他说道:“听说淮同志见了我都不怕啊?”
淮义此时就像一只受惊的小鹿,边转身,边僵硬地向前走。他的腿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每走一步都显得十分艰难。他挠了挠脑袋,试图挤出一丝笑容,结结巴巴地说:“啊,哈哈哈……李教,你又耳背啦?”
李教冷笑一声,脸上的表情带着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意味。他走到淮义面前,一副要好的模样拍拍淮义的背,可是那手掌落下的力度可大了。每被李教拍一下,淮义就震动一下,他的身体就像风中的树叶一样颤抖着。
李教板着脸说道:“像什么样子,给我站直了。”淮义听到这话,就像一个听话的士兵一样,立刻挺直了腰杆,眼睛不敢直视李教,只是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一下。江奕在一旁看到这一幕,也收起了笑容,站得更加端正了,屋子里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仿佛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李教在淮义面前来回踱步,他的脚步声在安静的屋子里显得格外清晰。他一边走一边审视着淮义,目光就像一把锐利的剑,似乎要把淮义看穿。淮义的额头开始冒出细密的汗珠,他能感觉到李教那严厉的目光,心里不停地打着鼓,后悔自己刚刚说的那些大话。
江奕在一旁也有些忐忑,他知道李教的脾气,虽然平时看起来还算和蔼,但是一旦涉及到纪律和态度的问题,那是绝对不会含糊的。他偷偷地看了一眼淮义,又看了看李教,心里默默祈祷着这场“风暴”能够快点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