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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工作

十七岁少女心事

许向晚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转身,回到了教室。她的脸上虽无表情,但微微颤抖的手却泄露了内心的波澜。默默地收拾好自己的物品,将书本紧紧抱在胸前,她走向门口,最后回望了一眼教室里嬉笑打闹的同学们。她的目光停留在自己座位和旁边空荡荡的位置上,抬头望向天花板不让泪流下来,轻声说道“再见了,高三七班和我的……理想。”

同学们察觉到了她的异样,纷纷投来疑惑的目光,低声议论着。宋予枫站起身,快步走到许向晚面前,语气严肃地问“许向晚,你知道现在放弃意味着什么吗?你确定要放弃吗?”

许向晚低下头看了看手中的书本,然后抬起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怎么会不知道呢,我只是……没办法而已。”

宋予枫眉头紧锁,看着许向晚那比哭泣还要难看的笑容,心中一阵刺痛“不想笑就不要笑了,真的要这样放弃你的大好前程吗?你现在放弃没有好的学历,你以后的工作很难找。”

许向晚努力控制住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抱住宋予枫“没关系的,我懂。谢谢你们,记得要好好照顾自己,还有就是高考加油!我相信你们!”

宋予枫松开手,眼中满是不舍与心疼“我们会的,无论发生什么,你要记得你都不是一个人。遇到困难可以来找我们,至少我们不会让你感到那么孤单。”

“我知道了,”许向晚故作轻松地踮起脚尖放下,

“也不知道我们下次见面会是什么时候,所以就不说再见了,只希望有缘再相见。”

“那……我走了,高考加油!”许向晚转身离去,留下一室的寂静和不舍。

秦明宇缓缓踱步至宋予枫身旁,轻叹一声:“唉,这……”他心中五味杂陈,对好友许向晚的离开既有不舍,更有深深的惋惜。他用肩膀轻轻碰了碰宋予枫,似乎在寻找共鸣

“你说,许向晚走了,那老周怎么办?毕竟他……”还打算在高考结束后跟许向晚表白。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急忙用手掩住嘴巴,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宋予枫眯起眼睛打量着他“毕竟他什么?”秦明宇连忙摆手,故作轻松地说道“毕竟老周喜欢人家许向晚嘛,她走了,老周好不容易才有了一个喜欢的人就这么离开了,明明都说好一起考同样的大学哎,真是世事无常啊。”

宋予枫狐疑地盯着他“真是这样?你没有骗我?”

秦明宇点点头,故意叹了口气,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唉,我这一片真心啊,真是被你当成驴肝肺了。怎么就不相信我呢?”说着还眨巴了几下眼睛。

宋予枫挑眉,目光锐利“最好是真的,否则……你知道后果的!也是他们两个人有多少人看好他们这一对啊,可惜了”宋予枫看着消失在转角的许向晚摇摇头回到座位。

方楠一回到家,就迫不及待地拨通了许向晚堂哥的电话"小侄,是我。你那边还在招人吗?我想让晚晚也过去工作。"

电话那头传来男人沉稳的声音"哦,是小姑啊。确实还有岗位空缺,不过这孩子从小娇生惯养的,不知道能不能吃得了这份苦呢。"

"哎呀小侄,你可别小看她,晚晚这孩子懂事着呢!什么苦吃不了,她呀最能吃苦了,你就放心吧她吃的了苦!"方楠连忙说道。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最终答应下来"行吧,那就让她过来试试,万一她实在是做不下来呢,再另做打算好吗?。”

“好好好,过几天就让晚晚去你那里上班!”

挂断电话后,方楠转身对丈夫许凯说"我已经安排好了,让晚晚去她表哥那里工作。有熟人在身边相互关照一下,我们也放心些。而且我听说那份工作也不算太累又简单。"

许凯点点头"这样也好,晚晚去他表哥那里互相有个照应。对了,学校那边辍学的事办妥了吗?"

提起这事,方楠一肚子火气,"别提了,那孩子倔得很,怎么都不签,她为了不签那份绰学协议,还给我跪下了。当时那个气啊我实在没办法,打了她两巴掌,她这才同意签字。看来真是被老太太宠坏了。”

许凯听到方楠的话,猛地直起身子,眉头紧锁"她竟然下跪了?看来真得好好调教调教这性子。她也该明白,作为家庭中的成员,有些责任是必须承担的。"

方楠冷笑一声,双臂环抱在胸前"还不是被老太太宠坏了的?只想着自己,从不考虑我们的处境。真不知道她这些年读书都读到哪里去了,白读了!"

与此同时,教室里气氛略显凝重。科任老师注意到最后一排空着的两个座位,转头问课代表"他们俩怎么没来上课?"

课代表犹豫片刻,声音带着几分不安

"老师,许向晚...她今天正式辍学了,说是要放弃学业。至于周知衍同学的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

老师将课本轻轻放在讲台上,眉头微蹙"就这么轻易放弃了?孩子究竟在想什么?这家长怎么能同意呢?不过现在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我们先继续上课吧。"

周知衍靠在斑驳的墙面上,低声呢喃"为什么……明明说好要一起考进清北的,怎么就食言了?怎么就食言了……"他无力地重复着这句话,泪水从眼角滑落,怎么也擦不完。最后,他终于承受不住这份失落,顺着墙壁缓缓滑下,双手抱头,任由泪水肆意流淌。

与此同时,许向晚回到老太太家港准备回房间 方楠快步追上她,语气带着几分刻意的轻松"晚晚,我已经帮你找好工作了,过几天就去你堂哥那上班。听说那边工资不错,工作也挺轻松的。"

许向晚没有理会她,只是默默将手中的书本放回自己的房间。方楠见状,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气冲冲地推开房门,声音陡然拔高"许向晚!听不到我说话吗?你是不是聋了?还是哑巴了?读了这么多年书,难道都白读了吗?"

许向晚默默收拾好书本,脊背挺得笔直。方楠冷哼一声"既然回来了,去做饭吧。"说完便扬长而去,与邻家妇人谈笑风生。

厨房里,水龙头的水流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许向晚仔细地将新鲜蔬菜洗净、切好,动作娴熟而有条不紊。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地上,映出她孤单的身影。

不多时,方楠推门而入。她径直走进厨房,目光扫过案板上摆放整齐的食材,眉头不悦地拧成一团"你这又是干嘛呢?做饭就只顾着做饭吗?就不能先看看冰箱里还有什么能凑合的?这些新鲜菜不都是钱买回来啊!真是没有打过工就是不知道怎么节约用钱。败家子!"

方楠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刻意的尖锐,在狭小的厨房里回荡。许向晚的手微微一顿,手中的刀刃在砧板上留下一道浅浅的印迹,但她终究没有抬头。

林初夏带着满心的惆怅推开家门。妈妈听到动静立刻迎上来,一眼就注意到女儿红肿的眼眶,心中顿时一紧,"宝贝,怎么了?在学校受委屈了吗?"

林初夏摇摇头,声音有些哽咽,"不是的,妈...我只是心里特别难受。"

妈妈连忙将她拥入怀中,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乖,告诉妈妈,什么事让你这么伤心?"

林初夏伏在妈妈怀里,轻声抽泣着:"妈,你知道许向晚吧?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她妈妈不让她继续读书了。她明明成绩那么好,每次考试都是名列前茅…可是现在…"

妈妈的心猛地一揪,紧紧抱住女儿"哦是许向晚啊,原来是这样啊..……宝贝,你为朋友感到难过,说明这份情谊很珍贵。"

"是啊,妈..."林初夏抬起头,眼睛里还噙着泪花,"看着她要离开学校,我心里就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我们说好要一起考大学的,她成绩明明可以考上清北的。"

妈妈轻轻擦去女儿眼角的泪水 "虽然这件事确实让人遗憾,但你能这样关心朋友,真的很棒。也许我们可以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帮帮许向晚?”

林初夏站在窗前,听着妈妈温和地说,"宝贝,我们可以帮帮许向晚。"她转过身,眼中闪烁着认真,"妈妈,我明白了,我会好好想想怎么帮助她。"妈妈温柔地笑着,点点头,"记住了宝贝,帮助不是施舍,而是真诚地伸出援手。"

回到房间,林初夏坐在书桌前,打开储蓄罐,将积攒已久的零花钱小心翼翼地数了一遍。她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这些小部分的钱,心中五味杂陈。虽然这些钱可能微不足道,但每一分钱都饱含着她的心意。最终,她决定拿出一部分,希望能给许向晚带来一点温暖。

夜幕降临,林初夏在饭桌上与家人告别后,带着装有心意的钱包,踏上了前往许向晚家的路。

另一边,方楠看着沙发上沉默不语的女儿,叹了口气,将一叠折得整整齐齐的钞票轻轻放在茶几上:"这里有五百块钱,你先拿着。今天晚上收拾东西准备明天就去你堂哥吧上班吧,我已经帮你联系好车了。"许向晚望着那沓钱,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最后只是轻轻地点点头。

方楠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不是爸爸妈妈狠心逼着你这么早独立,实在是家里现在情况特殊。我们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好啊。"

许向晚咬了咬嘴唇,眼眶微微泛红,轻声说,"我明白了。"

林初夏来到许向晚家门口‘当当当’敲门。不一会门被轻轻推开,一位妇人站在门口,目光有些警惕,"你找谁?"

林初夏露出温柔的微笑,声音轻柔却坚定,"阿姨您好,我是许向晚的朋友林初夏。请问许向晚在家吗?"

方楠犹豫片刻,最终还是侧身让开,"在家呢,进来坐吧。"林初夏礼貌地致谢,踏入屋内。视线越过客厅,她远远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正低着头扫地。那一瞬间,千言万语涌上心头。

"晚晚!"林初夏轻唤。许向晚闻声抬头,见到朋友的来访,先是一愣,随即放下扫帚迎了上来,"初夏,你怎么来了?"

林初夏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打趣道,"就不能来看看你吗?"许向晚连忙摆手,"能啊能啊!怎么不能了"说着将她引向自己的房间。

刚关上门,林初夏便察觉到不对劲。许向晚的眼睛微微泛红,像是刚刚哭过。她的心猛地一沉:"晚晚,你确定要这么要放弃你的学业和今后的前程吗?这可是箭在弦上是不是再无回头之路了。"

许向晚避开她的目光,声音有些发颤,"初夏…明天我就要走了,去淮安工作了…."

话音未落,林初夏已经紧紧抓住她的双肩,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怎么这么突然?真的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吗?"

许向晚轻抚她的脸颊,为她拭去泪水,摇了摇头,"没有了,没有了。"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事情已经这样了,我只能接受这个结果,他们是我的…父母我……。”

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两道若有若无的呼吸声和隐约的啜泣。林初夏一直知道离别终会到来,只是没想到这一天竟如此突然地降临,让她连准备的时间都没有。

她缓缓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里面装着五千元现金。"这些钱你先拿着,虽然不多也是我的一点点心意。"她的声音有些哽咽,"我虽然不知道这份工作累不累,但我知道,起步时多一些积蓄总是好的。"

许向晚看着递过来的钱,眼中闪过一丝感动,"初夏,你的心意我领了,但这钱我不万万能收。"她的声音坚定却带着不忍。

林初夏轻轻把信封放在床边,"就当是我给你的第一笔投资吧。等你以后赚到钱了,再还给我就行了。"说罢,她勉强挤出一个微笑,试图让这个沉重的时刻显得轻松些。

许向晚红着眼眶,迟疑地接过林初夏递来的钱。"谢谢...初夏。"她哽咽着说。

林初夏强忍着泪水,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什么谢呢?我们是最好的朋友,说什么见外的话。在外面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万事小心啊。"

"我会的,你也是。"许向晚深吸一口气,"祝你能考上理想的大学,得偿所愿。"

林初夏上前一步,将她紧紧抱住,"嗯,会的,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记住,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要坚强。"

"嗯!"许向晚用力点头,眼眶再次泛起泪光。送走林初夏后,她站在门口,整理着有些凌乱的心情。就在这时,她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我把电话号码给你吧,这样我们可以经常聊天。"

林初夏接过纸笔,认真地写下自己的号码。

"好!听说他们明天就会给我手机,到时候我马上加你。"

"一定要加我哦!"林初夏叮嘱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舍。

目送着林初夏远去的背影,许向晚在门口站了很久。林初夏时不时回头挥手,直到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那一刻,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她们刚刚的拥抱,温暖而令人怀念。

“林初夏,你也要平安喜乐!”许向晚的声音被晚风吹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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