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凯刚踏入老太太的家门,便看到她捂着胸口,喘息急促。他连忙加快脚步,来到她的身旁,“妈,您没事吧?我们先去医院看看。”老太太听到儿子关切的声音,微微点了点头。许凯小心翼翼地将母亲背起,稳步走向医院。
到达医院后,许凯轻手轻脚地将老太太安置在了等候区,温柔地说“妈,您先在这儿坐一会儿,我去找人帮您照顾,我去挂号。”说完,他迅速转身,加入挂号队伍。办好手续后,他又轻轻地扶着老太太,前往医生的诊室,等待进一步的检查与治疗。
“程医生,麻烦您了,我感觉老太太心脏那边不太对劲。”许凯小心翼翼地扶着老太太在医生面前坐下。医生拿起听诊器,仔细听了片刻,眉头紧锁“嗯,心脏确实有一些异常的声音。请带她到二楼去做个心电图检查,最好做最坏的心理准备,有可能是心肌梗塞。”
“心肌梗塞?谢谢医生。”许凯扶着老太太缓缓走向楼梯。护士小姐将老太太扶进心电室里,许凯站在医院的阳台上,望着远处的天空,心中五味杂陈,轻声自语“心肌梗塞……”
‘嗞呀’一声心电室门开了,护士小姐将手中的报告给他“结果出来了,大抵是心梗,去刚刚程医生那里让他看看报告单,看他之后怎么说。”许凯拿着单子扶着老太太“谢谢你,护士。”
“不客气”
许凯将手上的报告单递给了程医生,声音带着一丝不安:“程医生,这严重吗?”
程医生接过报告单,仔细查看了一番,眉头微微皱起“情况不是很乐观,许先生,我们需要先让老太太住院观察一段时间。”
“好的,我这就去办住院手续。”许凯点了点头,转身将老太太留在医生办公室,匆匆离去办理手续。
老太太轻咳了几声,声音有些虚弱“医生,我还能活多久?”程医生看着她,眼神中充满了关切“老太太,您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
“程医生不必宽慰我,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恐怕时日不多了,而且要花很多钱吧。”老太太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程医生一时语塞,随后安慰“老太太,您要相信自己,我们一定能挺过去的。”
许凯小心翼翼地将老太太扶进了住院部,让她躺下,“妈,您先休息一会儿吧。”他为老太太盖好被子,见她闭上眼睛后,轻轻关上门,拿出手机拨通了方楠的电话,“妈,医院检查结果显示是心肌梗塞,需要住院观察。嗯,我知道了。先挂了。”
夜幕降临,许向晚推开家门,屋内一片寂静。“奶奶?”她四处寻找,却不见老太太的身影。“人呢?会不会去了李奶奶那里?”正想着,许凯推门而入,“晚晚回来了,奶奶她住院了,你自己最近多注意身体。”
听到这个消息,许向晚顿时焦急起来,“奶奶她怎么了?为什么还要住院?爸,你快告诉我!”
许凯在房间里翻找着老太太要换洗的衣服和水杯,叹了口气,“你奶奶是心肌梗塞。”
“怎么会这样……”许向晚难以置信地看着许凯,“爸,医生怎么说?”
许凯沉默片刻,最终开口“晚晚,别想太多了,现在最重要的是你自己的高考。奶奶那边我会照顾好的。”
许向晚目送许凯离去,直到房门轻轻合上的那一刻,她才如梦初醒,低声呢喃“不可能,这不可能。”然而,她的话语未完,泪水已如断线的珠子般滚落,无声地滑过脸颊,滴落在地上。
许向晚每逢假期都会前往医院陪伴老太太。老太太轻声说“晚崽,你专心备考就好,这里还有你爸妈他们照顾着,不用担心我。”许向晚却坚定地摇了摇头,“不要,我要陪您。”
林初夏得知老太太住院的消息后,也时常在假期里前来探望,与老太太聊聊天。她的幽默总能让老太太笑逐颜开。老太太常常笑着抚摸林初夏的头,慈爱地说“好孩子,还劳你费心记得我这个老太婆。”
林初夏笑着地回应“怎么会呢,奶奶这么好,我怎么可能不记得。”
中午,许向晚在医院悉心照料着老太太。许凯回家后,方楠见他回来吃饭,关切地问“老太太的病情有没有好转啊?”许凯摇了摇头,回答“医生说只能静养,看看情况再说。”
方楠皱起了眉头,忧心忡忡地说“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毕竟还有一大家子要养,要是能治好,我们一定不会放弃任何努力,可是……”许凯理解她的担忧,但语气却显得有些无奈“这得看妈妈自己的意愿,她想治,我们自然会全力以赴。”
随着季节的更迭,严冬的寒冷逐渐被温暖的春季所取代,而老太太的身体却日渐消瘦,仿佛她的生命力正随着冬天的远去而悄然流逝。
顾清站在讲台上,目光扫过班上的每一张面孔,语气坚定而充满鼓励“同学们,还有接近四个月的时间,我们将迎来人生中的重要时刻那就是高考。在这最后的冲刺阶段里,让我们一起全力以赴,不仅要实现自己的梦想,更要超越它们理想,争取进入更加理想的大学。大家有信心吗?”
“有!”同学们齐声回应,眼中闪烁着斗志与希望。
顾清微笑着点头,心中充满了欣慰“非常好,那就让我们携手并肩,共同为我们的未来奋斗,向着心中的理想大学进发!”
老太太见到许凯,轻叹一口气,对他说“许凯,我想回家了,不治了。”许凯心中一沉,却仍安心地回应“妈,再治一段时间看看吧,或许会有转机呢。”老太太固执地摇头,“不,我要回家,不治了!”
见老太太如此坚决,许凯无奈,只好将她接回家,并办好了出院手续。夜幕降临,许向晚见老太太突然回家,便走到床边关切地问“奶奶,怎么回来了?不在医院里继续治疗吗?”
老太太微微一笑,轻轻捏了捏许向晚的脸颊,“在家更舒服些,所以我回来了。”许向晚低着头,红着眼眶问“奶奶,您是打算不再治疗了吗?”
老太太怜惜地摸了摸她的头发,轻声说“哎呀,治不治都一样,治也白治。”许向晚泪眼婆娑地看着老太太,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老太太见状,眼眶也湿润了,伸手温柔地为她擦去眼角的泪珠,“别哭了,傻孩子。”
许向晚紧紧抱着老太太的手,声音哽咽:“奶奶,我们去治病吧,或许会有奇迹发生呢。”
老太太怜爱地望着她,轻声道:“我的傻孩子,奶奶已经决定不治疗了。能在家里舒舒服服地度过最后几天,比在医院强多了。”她温柔地抚摸着许向晚的头发,“好了,晚晚,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明天还要上课呢。”
“不要,我不!”许向晚将老太太抱得更紧了,仿佛生怕老太太会突然消失。“听话,否则奶奶真的要生气了。”老太太佯装生气地说道。
许向晚迟疑了一会儿,终于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奶奶你别生气。”她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房间。
老太太看着她的背影,长长地叹了口气抹着眼泪“唉~我走了,我的晚晚该怎么办啊。”
第二天晚上,老太太突然精神焕发,亲自下厨为许向晚做了她最爱吃的饭菜。许向晚推开门,愣愣地看着在厨房忙碌的老太太,心中仿佛明白了什么,顿时慌乱起来,连忙走过去“奶奶,你……”
“晚崽,回来了,快来尝尝奶奶今天做的都是你喜欢的菜。”老太太拉着许向晚坐到餐桌前,脸上满是笑容,“尝尝奶奶的手艺。”许向晚看着桌上的菜,泪水模糊了视线,勉强吞咽着“好吃,好吃……”这是明明自己最喜欢吃的饭菜今天却是她吃过的最苦涩最咸的一顿饭。
“好吃就多吃点!”老太太一边给许向晚夹菜,一边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悄悄抹去眼泪。
饭后,许向晚扶着老太太回到床上,让她躺下。老太太柔声说“晚崽,你听奶奶说,我的晚崽命苦啊,只有读书才是你最好的出路,知道吗?许向晚!”
许向晚红着眼睛,点了点头“我知道,我知道,奶奶。”
老太太抹去眼角的泪水,继续说“奶奶不怕死,奶奶只怕我走了以后,没有人像我这样疼你了,晚崽你该怎么办啊。”
许向晚的眼泪一滴滴落在被子上消失不见“奶奶,你不要走,好不好?那你多爱爱我啊!不要走!我舍不得你走。”
“奶奶也舍不得我的晚崽,晚崽,我好像看到你爷爷来接我了。”老太太为许向晚擦去眼泪的手慢慢垂了下来。
许向晚连忙抓住她的手,哭喊“不要,奶奶!不要走!奶奶!我不要!”
之后许向晚愣愣地注视着老太太化作一只白瓷罐,目光随后转向墙上那幅黑白照片,泪水悄无声息地滑落脸颊。林初夏得知老太太去世的消息,眼眶泛红,看着许向晚默默无声哭泣,自己的眼泪也不由自主地涌出。那个对自己慈爱会亲昵摸着自己头的那个慈祥的老太太就这样离开了,心中的不舍与悲痛难以言表。
周知衍、秦明宇和宋予枫也闻讯赶来,他们试图安慰许向晚。“晚晚,节哀顺变。”
周知衍温柔地为许向晚拭去泪痕,“晚晚,奶奶在天之灵也不希望看到你这样消沉。振作起来,为了她,也为了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