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角徵两宫的人来到密道,发现大门早已被打开。
宫尚角和宫朗角双眼猩红就想往里冲,宫远徵和宫语徵一人拉一个,示意他们冷静。
几人一同走进密道。
“你们来了。”
几人同时回头,看向声音的来源。
只见一个陌生的女人,持长剑横档在泠夫人的脖子前。
“你是谁,快放开我娘!”
宫朗角心急,想要上前,却被宫尚角拦下。
“点竹?”
“倒是个聪明的,交出无量流火,我可以考虑放了她。”
“孩子们,不要听她的...”
点竹稍稍一用力,剑锋微微碰到泠夫人的脖颈,留下一道鲜红的血痕。
“前辈剑下留人!”
点竹看向宫语徵。
“徵宫的女娃娃?数年前,折了我无锋不少人,真是前途无量。不过,这些年被毒药磋磨,这辈子也只能当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了吧。”
宫语徵听后,瞬间吐出一口血,宫远徵和金单同时上前扶住她。
“阿姐,怎么会...”
宫语徵抬手,打断他的话。
“呵,远徵、朗弟弟和尚角哥哥联手,加上金单相助,才堪堪将寒衣客这个魍打败。如今朗弟弟手臂受伤,剩下三人刚刚经历一场大战,已然被损耗太多,若是现在与你开战,胜算简直可以忽略不计。其他三个地方,武力值根本就不及我们这边,怕是早已被击败。败局已定,前辈可真是下了盘好棋。”
“你这女娃娃,还算识时务,无量流火在哪!”
“在后山。”
“语徵!”
“伯母,现在没有什么比你的命重要,我们...已经败了。”
“在后山何处?”
“雪宫,寒池之下。”
点竹大笑起来。
“哈哈哈,既然已经知道了无量流火所在之处,那这位夫人的命,于我而言,也就没用了啊。”
角宫二人和宫远徵握紧自己的兵器,想要冲上去,却被宫语徵伸手拦下。
“前辈,实不相瞒,我中的是你无锋之毒。未中毒之前,我的功力不错,在用毒方面也颇有建树,不如一命换一命,您放了泠伯母,我跟您回去,任您处置。”
“阿姐!”
宫语徵轻斥。
“宫远徵,再怎么说,泠伯母对我们有养育之恩,如今报答她,也是应该的。”
“语徵,不可啊!”
“伯母,语徵意已决。”
点竹思索片刻,又看了看宫语徵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你,自己过来。”
宫语徵抚开金单搀扶她的手,递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金单,今后,护好远徵。”
说完,她便自己走向了点竹。
宫语徵来到她面前时,她迅速收剑将泠夫人推了出去,宫尚角立马上前接住。点竹又将剑架在了宫语徵的脖子上。同时手搭上她的脉搏。
脉象微弱,气息混乱,察觉不到一丝内力。
点竹满意地点点头。
宫语徵微微一笑。
“可否问前辈一个问题,前辈为何会知道,密道的所在之处?”
“哼,这可要感谢宫二的新娘。”
“上官浅?!”
宫尚角皱眉。
突然,一支暗器不知从何处,飞向了点竹。
点竹立马挟着宫语徵躲开了攻击。
“咳咳咳。”
宫语徵一口鲜血吐在了点竹的手上和剑上。
点竹皱了皱眉,又看向暗器袭来的方向。
上官浅一袭白衣,手持美人刺站在那里。
“莫须有的罪名,我可不背。”
“上官浅,无锋收养你培育你,到头来,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
“若是可以选择,我宁愿去死,也不愿受你无锋的培育。”
突然,点竹感受到身后一股内力袭来,她立马出剑阻挡。
宫语徵见状立马跑开,点竹发现后,另一只手凝聚内力,向她打去一掌。
“小姐小心!”
金单上前,一把搂过宫语徵,护在她的身前,硬生生接下了点竹的一掌。
“噗!”
“金单!”
宫语徵撑住金单无力的身躯。
“小姐,没事,就好。”
宫远徵立马上前,看到金单身后那触目惊心的黑掌印,立马翻出吊命的丹药,强制金单服下。
“阿姐别担心,金单不会有事的。”
宫语徵点点头,强撑着笑了一下。
“我相信远徵,朗儿,你一会可以和上官浅他们一起照看好金单和泠伯母吗?”
宫朗角认真地点了点头。
那边,寒鸦柒助宫语徵逃离点竹之手后,便同上官浅一起,与点竹打了起来。
但,即使二人联手,仍与点竹差距太大,不多时便双双负伤。
“不自量力。”
点竹轻呵一声。
“远徵,宫二。”
三人对视一眼,手持兵器,一齐向着点竹攻去。
点竹将宫尚角和宫远徵双双击退后,抵挡上了宫语徵刺来的剑。
她眯眼看向她。
“你没有中毒。”
宫语徵勾唇。
“谁知道呢?”
点竹将她戈退,转头又同宫尚角对上。
四人打了几个来回后,点竹动用内力,将三人震退。
“够了,该送你们上路了。”
在三人还没反应过来时,点竹持剑,刺向宫远徵。
“远徵!”
宫尚角随手抓起一颗石子,打向了点竹的手腕。
“噗呲。”
受石子的影响,点竹的剑偏了一瞬,刺穿了宫远徵的肩膀。
点竹试图再次汇聚起内力,却被人从身后狠狠扣住了肩膀,下一瞬,她便被一股力量扔到了墙壁上。
没等她反应过来,她的脖子便被人掐住,同时,一股磅礴的内力压制住了她。
“你,怎么敢的?”
宫语徵依旧是笑着的,但是她双眼猩红,宛如从地狱前来索命的恶鬼。
“你怎么敢动他的?”
“重伤金单,刺伤远徵。”
“无锋之主?魉?点竹?不管你是谁,你今天,必须死!”
每说一句话,宫语徵掐住点竹的力道便加一分。
密道内强大的内力,令所有人都感到不适。
点竹脸色开始发紫,眼睛不由自主地瞪大,但是她仍“桀桀”地笑出声。
“杀了我,又能,怎样,剑上有,有,有毒,就,让你,弟,弟弟,给我,陪葬吧!”
宫语徵往她长着的嘴里仍了一颗毒药,强制她咽下,又顺带卸了她的下巴,随后像仍脏动作一样将点竹往地上一甩。
她蹲下,眯了眯眼睛,笑着说。
“我觉得,比起让你直接去死,不如让你成为一个废人,好好看着,我们是怎么幸福地生活的。想必你这阴沟里的蛆虫,根本不知道幸福二字怎么写吧。”
点竹缓过来后,试图凝聚内力,却发现,自己的丹田内已经荡然无存,空空如也——她已经变成了一个毫无内力的废人。
点竹恶狠狠地瞪向宫语徵。
“不用瞪我,今天时间有点紧,过两天闲下来,便将你的丹田也废了。上官小姐,还请你和你的寒鸦,帮忙看押一下她。”
上官浅点点头,和寒鸦柒一同站在点竹身边,看管她。
宫语徵快步走向宫远徵,宫尚角已经将剑拔出。
“阿姐,不要担心,我已经...”
“不要说话了,远徵,相信阿姐,睡一觉就好了,好不好?”
宫远徵乖巧地点点头,服下宫语徵给自己的止血丹后,便安心昏了过去。
“朗弟弟,麻烦联系金木,让他去月宫取药材,回徵宫,要快。”
“好。”
“宫二,叫金复带些绿玉侍来,把远徵和金单转移到徵宫。你和上官小姐一起将点竹关去地牢,莫要再生事端。”
宫尚角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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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远徵睁开眼前,便闻到了熟悉的药草味。
他缓缓睁开眼,看到了趴在他床边的宫尚角。
“哥。”
虽然声音嘶哑,但是喉咙并不干渴。
宫尚角立马醒过来。
“远徵,你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喝口水?”
话毕,他将便起身去倒水。
宫远徵喝下一杯茶水后,安抚道。
“哥,我没事,我阿姐呢?你没有受伤吧,朗哥哥恢复得怎么样,泠伯母还好吧,金单醒了吗?”
宫尚角按下想要起身的宫远徵。
“我没有受伤,朗儿恢复得很好,已经吵着要重新开始练剑了。娘她很好,金单前几日便醒了。”
宫远徵点点头。
“哥,那我阿姐呢?”
宫尚角沉默一瞬,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宫远徵。
“这是宫语徵,让我转交给你的。”
宫远徵立马打开信封,快速读完后,手无力地垂下。
看着沉默的宫远徵,宫尚角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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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大战,宫门的伤亡情况比上一世好了太多太多,但是宫远徵和金单却受了重伤。
宫语徵和金木二人几乎泡在了医馆,一碗一碗的药不断地从医馆端出,喂给宫远徵和金单。
金木劝说过宫语徵使用宫远徵的出云重莲,但是宫语徵坚持不用,她说。
“那是远徵耗费心神培育出来的,我没有资格擅自去动用他的东西。”
三天后,宫语徵突然拿出了两朵出云重莲让金木去入药。
金木欣喜,以为宫语徵想通了,便迫不及待地去熬药。
喂宫远徵和金单服下那副药后,宫语徵便在也没让金木熬过任何药,只是让他守在门外,不让任何人出入医馆。
十天之后,宫语徵让金木将宫远徵和金单转移回他们自己的房间静养。
短短几日,宫语徵便消瘦得不成样子,面色苍白,仿佛下一秒便会倒下。
“小姐,你...”
“我没事,不过是太过劳累,等这段时间过去,好好养一养就可以了。”
金木只得点头闭嘴。
这天深夜,宫语徵找到了宫尚角。
“你...”
宫尚角皱眉看着她。
“我可能又要离开一段时间,不知道会离开多久,但一定会回来。守好远徵。”
“你要去哪?”
“我也不知道,这两封信,请分别交给远徵和金单,告诉他们,我一定会回来的,我说到做到。”
宫尚角接过信,点点头。
“保重,早些回来。”
宫语徵笑笑。
“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