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看到金繁压着宫远徵走进来时,屋内的三人都愣住了。
“金繁,你在干什么!”
听着自己公子略带颤抖的声音,金繁也有些慌了。
“宫远徵在树上偷听,说要去向长老告发月公子和云为衫勾结……”
“谁鬼鬼祟祟的了!我还没说你们,”宫远徵看向月公子,“大半夜的,月公子为何要来羽宫。而且羽公子的殿里,似乎藏了一个无锋细作!”
宫子羽有些头疼,通过这段时间的调查和前后山长老的帮助,他已经摸清楚给父亲下毒的人十有八九的雾姬夫人。虽然还不清楚当时为何宫尚角会连夜出宫门,但是确凿的事实摆在他面前,他不得不信。
想到之前还冤枉宫远徵,现在他实在是不知道如何面对他。
更何况,宫门上下人人都知前段时间徵公子突然中毒,现下身体不知恢复得如何,变又被羽宫绑了,先不说传出去会不会被人戳脊梁骨,要是让宫尚角和宫语徵知道了……
宫子羽不由打了个寒颤,不过他好像忘记了什么……
突然,前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远徵在哪!”
完蛋!
宫子羽看向宫远徵这祖宗,求生欲让他下意识地捂住了他的嘴,一声“哥”戛然而止。
“快,月公子,你有没有可以让人昏迷的药,给他来点。”
月公子一愣。
“谁随身携带那种药?”
“那你会点穴吗?”
月公子摇摇头。
云为衫纠结了一下,走上前,点了宫远徵的穴。
宫远徵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瞪向她。
“哎呀,子羽弟弟这儿,今晚好生热闹啊。”
宫语徵不急不慢地走进殿内,看到跪在地上的宫远徵,笑容淡了几分。
“子羽弟弟,我家远徵可是做错了什么事,怎么会心甘情愿地跪在你的殿里?”
“这……”
“云姑娘,”她笑着看向云为衫,“可否劳烦给我弟弟解开?”
云为衫抿抿嘴,解开了宫远徵的穴。
“阿姐,他们!”
宫语徵安抚地拍拍他。
“阿姐知道,你没受伤吧。”
宫远徵摇摇头。
“真的吗,你现在身体不好,一点小伤对你来说也是大伤,不要不当回事,不然阿姐没法为你诊治。”
宫语徵煞有其事地说到。
宫远徵也认真想了想。
“阿姐,我膝盖好像磕青了有些疼,还有脖子也有些疼。”
宫语徵看到他脖子上有一道细细的划痕,擦药膏的话,两天应该就能好了。
“好,阿姐知道了。”
宫尚角赶到,看到一屋子的人也不由愣了一下。
“哥!”
看到宫尚角来了,宫远徵里面蹭到他身边。
“尚角哥哥也来了。”
宫子羽眼皮子直跳,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正好,我们来算笔账吧!”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宫子羽在心里呐喊。
所有人都落座,听着宫语徵细算了近段时间宫子羽给徵宫和角宫使得绊子,事无巨细,连他从药房多抓了二两药,平日走路碰上没给他们让道都说了出来。
半个时辰过去,在场的所有人都麻木了。
“暂且就这么多,我觉得像这样的小事情,也没有必要上报到长老那里,不让我们就私下解决,解决完了,我们以后和平相处,子羽弟弟,可以吗?”
被摧残了半个时辰的宫子羽忙不迭地点头。
“那好,未来五年,羽宫俸禄的一半,拨给徵宫和角宫,当做补偿,可以吗?”
宫子羽瞪大眼睛。
“啊?”
“昂,子羽弟弟有问题吗?”
宫子羽咬咬牙。
“没有。”
“好,就这么愉快地决定啦。尚角哥哥,远徵,我们走吧!”
月公子暗暗松了一口气。
“哦对了,月公子,有时间来徵宫玩哦。”
宫语徵笑眯眯地看着他。
完了,没逃过。
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众人也没有了谈事情的心思。
“月公子,今晚劳烦你了,夜已深,不嫌弃的话,在羽宫休息一晚吧。”
月公子点点头,表示恭敬不如从命。
宫子羽与云为衫对视几秒,叹了口气。
“你也快休息一会吧。”
“好。”
——————
“远徵是回徵宫还是回角宫啊。”
宫远徵有些不知所措。
“我……”
“今晚还是先去角宫休息吧,徵宫可能得打扫一下,好不好?”
宫远徵松了口气。
“好。”
宫语徵叹了口气,哥俩好一般,一巴掌拍上了宫尚角的背。
“尚角哥哥,劳烦你在帮我照顾照顾远徵啦。”
宫尚角皱眉,咽下一口老血。
这人绝对是在报复他!
那又怎么样,远徵今天不还是选了他。
“不辛苦,这是我应该做的,语徵妹妹。”
宫语徵笑着又拍了他几巴掌。
随后,又掏出两个小药瓶,塞给宫远徵。
“一瓶金创药,一瓶去疤膏。”她心疼地看着他脖子上那线一样细的伤口,“让宫尚角帮你涂好。你身上应该还有其他的淤伤,找一找,不要不当回事,好好涂药,知道吗?”
听着宫语徵柔声的嘱咐,宫远徵不自然地离开视线,乖乖点了点头。
宫语徵笑了笑。
“多在角宫住几日吧,让宫尚角好好照顾照顾你。也多与泠伯母和朗弟弟多接触接触,现在的世界才是真实的,远徵要快快适应啊。”
宫远徵不由看向宫语徵,那与他有七八分相似的人,正用无限温柔的目光望着他,好像她可以一直包容引导他,给他无尽的安全感。
他与她对视,郑重地点点头。
“好,我都听阿姐的。”
宫语徵开心地笑起来。
“好啦,我先回徵宫啦,远徵晚安,睡个好觉哦!”
“阿姐,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