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撞的浑身浴血,也要把它走完——
虞芷染抬手将车帘微微挑开一丝缝隙,透过缝隙可以看到他清秀的侧颜。宫久辞向来警觉,特别是有人注视着自己,他一定会感觉到。
他知道她此刻在看自己,可却没有道破。
“罢了,想来药效也还没过。你们都先退下吧。”
“是。”
黑衣男子带着众人离开后,宫久辞缓步朝马车走来。虞芷染见状赶忙将车帘放下,歪过头去继续装睡。
宫久辞轻松一跃便跃上了马车,他缓缓走进马车内,轻声坐到了虞芷染对面,就这么不动声色的盯着她看。
虞芷染不敢动弹,可就这么坐下去也不是办法。是醒也不是睡的不是。
他无奈一笑,抬手凑近她的脸庞,眼看着要碰到的那一刻,虞芷染猛的睁开眼,向后躲了开来。
宫久辞像是早有预料的收回手,笑道:“原来娘娘早就醒了。”
虞芷染含糊的嗯了一声,道:“本宫既已答应会来,国师大人又为何要如此大动干戈呢?”
“微臣不是想帮娘娘一把嘛。要不光凭娘娘自己,恐怕很难出宫啊。”
她微微点头,“是,有劳大人了。不过你费尽心思,把本宫约至此处,想要做什么?”
“自然是……拉娘娘下水。”
虞芷染闻言有些惊讶,又很快恢复正常,微微一笑:“拉我下水?你确定这不是……引火自焚?”
“引火自焚?”他猛的伸手揽住她的腰,一把将她勾了过来,“怎么会呢?微臣从来不做亏本买卖,娘娘是福星,定会灯火辉煌的。”
“宫久辞,你放开本宫!”
“娘娘不用紧张,今晚咱们不回宫了。明日一早再走。”
“你这是何意?!”虞芷染情绪失控,“我虽让婢女静候,无人有意通报,但我若一夜不归,此事必然会传到圣上那,到时候本宫名节不保,圣上又会如何待我?!”
“名节?”宫久辞垂眸一笑道:“娘娘当真这么在意名节吗?”
“是。本宫是不在意。但是圣上在意!”
“娘娘说错了。圣上不在意您的名节。他只是怕天下人的耻笑罢了。他在意的,从来只有江山。微臣这一计,保娘娘平安。”
“不管他在意什么,但这种事,有失皇家颜面,他绝不会善罢甘休。”虞芷染抬眸,眼神锁定宫久辞,久久不肯松懈,“宫久辞,我信过你不止一次。但这一次你兵行险招,我不敢再赌。今夜我必须回宫。”
“娘娘既然这么怕赌错,为何不安分守己一些。”
“我若是安分守己……怕是早就油尽灯枯了。”
宫久辞闻言眼眸微颤,随后又一笑而过:“所以啊,娘娘必须得赌。跟着微臣,娘娘赌的都会是对的。”
虞芷染闻言突然笑出了声。
“是啊,我自己选的路,哪怕是一条死路,撞的浑身浴血,也要把它走完。”
“娘娘知道就好。从您今日踏出宫门的那一刻起,您与微臣,就真的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