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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正文完)

超脱:灵魂之时

我好像忘了一些事情,看着卡萝校长悲伤的表情,这一幕好像似曾相识。

今天是亨利课程结束的日子,一个月就这么迎来终章。

我今天没有任何工作,而是游走在学校的任何地方。

查理爷爷的课堂总有笑声传出,他穿着一身白色西服,想来今天有很重要的事在等待着他。

玻金斯奶奶温柔的和一个姑娘谈心,她从不迂腐,总是用新鲜的目光关注着这些新生代。

怀特先生的课终于有人认真听了,我看见杰瑞频繁进出他的班级,每一次进出都会有几个学生的表情从趾高气昂变成谦逊温和——忽视那些歪掉的鼻子和乌紫的眼眶的话。

卡萝校长站在办公室的窗边看着学校和学校里的孩子们,悲伤的情绪逐渐缓和下来,“总会有路可走,总会有梦想展现在你们面前让你们有动力去追求的……未来绝不可怕,大胆去闯荡吧……”

梅瑞狄斯做了一桌子小饼干,是各种动物的形状,装在小盒里在学校出售,她的身边有一些和她相似的陌生面孔,但都和她一块说说笑笑。

“如何,梅瑞狄斯,这阵子过的好吗?”

“哦,斯尔科林……还不错,比原来强,要来些饼干吗?我送你两盒吧,带一份给亨利。”

“哈,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谢谢你……”

在我离开后,麦卡斯的身影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他矛头直指那群姑娘们,又一次展现他的丑恶嘴脸。

这次我看见梅瑞狄斯犹豫了两秒,然后眼神坚定的站到了麦卡斯面前,“软脚虾,纸老虎,你要是再废话,我就给你一拳!”

麦卡斯表情嚣张的毫无所谓,继续挑衅,顺手扫落了几盒饼干。梅瑞狄斯还没说话,她的新朋友们的其中一个就以极快的速度甩了麦卡斯一巴掌。惊呼声扩散开来,“这可是我们花了一周的时间做出来的!你这个贱人!”

哇哦,好吧,看来梅瑞狄斯应该不再惧怕麦卡斯那样的家伙了。

说起来,麦卡斯可真是总在关键时候就跳出来当垫脚石呢,真是点背到家了。

中午的时候,我找到了亨利,和他一起坐在走廊里的长凳上,看着学生们来来往往。

“我还记得我们第一节课见面时,坐在这里像戏剧表演一样的对话,你那时在扮演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呢?神秘,智慧,不近人情。可就是一语道出了我的状态,我觉得,我也该相信你有一些特别的能力,可你的眼睛里,好像又少了那一抹光。”

“也许吧,我透过镜子去看自己的灵魂,它是破碎的,重组的,透露出无数人的身影,我在生活中念诵他们的台词,去自我观赏一部华丽的舞台剧……”

这个月太魔幻了,我拥有了一个家,家里有着最能互相体谅的家人,我跳出了原来那个像莫比乌斯环一样的生活,走向一条未知,但温暖的道路。

……………………

“我也找到份工作。”晚饭时,我在桌前宣布了这个好消息。

“先别说,让我们猜猜!”艾丽卡嘴里叼着叉子。“我猜是收营员,附近三公里内有四家小超市。”

“我猜……你去找帕克医生当了心理医生的助手?你很擅长洞察人心……话说,你成年了吗?”

“额,还差两个月,不碍事。”

“等等,他还没成年吗?”

“什么?你才知道?”

“当然,我一直以为他比我大一些,原来你得喊我姐姐啊。”

“你什么时候成年的?”

“……两个月前。”

“那不差不多吗!?”

“好了好了,你是什么工作,快和我们说吧。”

“我在对面那条街路口的酒吧当服务员,还学了调酒,还往杂志寄了些文章。”

“酷~你什么时候做了那么多事?”

“这两周晚上我吃完饭就出门了……”

“哦……好安排。”

亨利那天带我们回来看了一眼这处旧宅,当天我就把附近街道走了个遍,那家酒吧新开业,门外贴着招聘广告,我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去应聘,然后成功入职了。这家酒吧不是连锁店,老板也是个年轻的梦想家,刚开业没什么人手,我就一个人打两份工,钱也是两份,虽然还不多。

……………………

时间过去了一年了,我在酒吧的工作越来越熟练了,不再做服务员,而是专业调酒,给杂志的投稿也不曾停止,部分故事的收录和发表让我发自内心的感到高兴。

艾丽卡换了几家理发店工作,技术也越来越好,只是不见升职,艾丽卡说再干几年,攒攒钱,自己开一个理发店。我相信她的目标能达成,过几年她一定会成为一个优秀的造型设计师的。

亨利在又做了某个学校一个月的代课老师后,给自己放了个小长假,我们一家出去旅游了一周,再回来,亨利也决定去应聘一个长期教师了。

只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亨利的作息就和我和艾丽卡不同了,我和艾丽卡工作后每天与他相处的时间开始变少,于是我们决定每周六举行一次家庭野营。

……………………

那一天,我们在湖边搭了个帐篷,我弄了几根鱼竿,三个人排排坐的钓鱼。

亨利莫名的,突然的笑起来了。

“怎么了,亨利?”

“不……没事,感觉……很不真实……一个完整的家原来是这种感觉……我想到,等你们再长大一些,我作为家长出席你们每个人的婚礼,见证新家庭的成立,新生代的孩子……我也慢慢老去,过完一个普通人简单但幸福的一生……”

“哇哦,想的好久远,你还没多老呢,不如优先考虑一下自己的婚事。”艾丽卡往后一摊,躺在草坪上,咪咪从帐篷里钻出来,跑到艾丽卡身边躺下。

我看向亨利的眼睛,里面有一种大梦初醒的迷茫,我也笑起来,我知道,他终于从过去的人生里走出来了。

“没谱的事儿,亨利……享受当下吧……”

金红的夕阳覆上鱼鳞状的云海,透过缝隙,洒下绸缎般的温暖。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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