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下午三点多钟,王博在接了一个电话后,开始匆匆收拾背包和电脑,“章凯,你和仁嘉盯着,我家里突然有点事,就先撤了。”
我和章凯应了一声,剩下的时间就只有我和他了,我说不出是什么心情,只是我们一开始都没有闲聊,都在敲击键盘中度过。
过了约莫一个小时,他侧转过头同时把电脑扳过来冲着我,跟我说,“仁嘉,我教你用邮件合并做函证吧。”
“好啊!”我喜滋滋的凑在他身边,怕中途记不住步骤,我还开启了手机的录像,录制他的屏幕和他讲解的声音。
他花了二十分钟大概给我讲完,我也录完像,我们都不约而同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之后的事情完全出乎意料。我的身体先于我的意识起了异样的反应,但我并未将原因归咎于他。
我感到脸发烫,同时口干舌燥,咽喉发干甚至发痛。我第一反应不是我羞涩脸红,不是荷尔蒙激素飙升,而是我“阳”了,“阳了”一词在疫情爆发后的2021年还是一种禁忌,我感到紧张和害怕。
当然也有一定概率是我普通感冒了,或者中午吃到刺激性食物了。
于是我开始不停的给自己灌水,分泌口水吞咽口水来证明自己并未咽喉肿痛,随着而来的是不停的跑厕所。我开始假意咳嗽,想看看自己能咳出什么出来,之后再不停的摸额头。我一系列奇怪举动也终于引起章凯的注意,他望着脸涨通红的我,“你怎么了,感冒了吗?”
我被他这句话更是吓的够呛,我像个小孩子带着哭腔叫着对章凯说,“章凯,你快摸摸我脑门再试试你的,我是不是阳了啊!”
他无奈的伸手摸摸我额头,“哎呀,不烫。不是,哪有那么容易阳啊。”他又笑着看我,往我面前推了推水杯,“多喝点水吧!”
他的话让我得到了一种安慰,再继续灌了好几杯水后,我感觉自己的症状有所缓解。
晚上,照例是一起在附近饭馆吃饭,章凯带我去,他提议,“要不就吃昨天咱们去的无敌家吧?离着近看着还挺干净。你说呢?”
我自然双手赞成。
还是在昨天的日料店,这次我和章凯面对面坐着。我们边吃边聊,只是感觉气氛就好比大哥哥和邻家妹妹之间的相处一样。我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吃日式拉面和芒果大虾寿司。
他对我完全是一副大哥哥,长辈的口吻,他告诉我说过年后我可能会跟着他们出差去广东,他讲到自己第一次来这家事务所实习时,也出差了。也就是说,他大三或者大四也在这家事务所实习,毕业了直接通过校招成为了正式员工。
“到时候组长会帮你买好来回的机票,我那时候就是,买直接回我大学的机票。”
“是嘛。”我虚应着他,其实我心里有点不愿意跑到离北京那么远的地方出差,自以为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每次出行都需要周围亲友的照顾,可是同事又怎么会那样无微不至的照顾我呢?
“所以,你放心吧。”他边吃着寿司,边宽慰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