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去吃新疆清真餐馆,王博和李桦说他们从网上看到,说把眼睛蒙起来,然后分别喝雪碧和可乐,会分辨不出来哪个是哪个。于是,他们今天就要现场做下这个实验。
他们点了一桶可乐,一桶雪碧,找服务员要来几个塑料杯。一开始,是于漫漫蒙眼睛,喝饮料的时候她总是忍不住想笑,可能觉得自己太降智了,她的笑声很有特点。
她一笑,章凯和我们都忍不住笑,章凯形容她笑的时候差点喘不过气来,然后又像开水壶烧开的壶嘴一样发出一连串的“唏嘘嘘”声。我觉得章凯这个形容更让我忍俊不禁。
“哇,我说对了,我就说吧,怎么可能喝不出来,这么明显!”
“该章凯了!”众人提议。
章凯跃跃欲试,他是雪碧的忠实爱好者,他这个人有时候较真的很,为了证明他不会偷看,他非要分别用两只手捂住自己的眼睛。我看他那副样子,就像小孩子玩捉迷藏一样认真,我忍不住开怀大笑。
我想,倘若章凯此刻睁开眼睛,看见我正忍俊不禁,必定会毫不留情地回以一个冷冷的白眼。"对不起,实在是因为你那样子太逗了。"我心想着,却依旧无法抑制嘴角轻轻上扬。
章凯接过别人递过来的两只塑料杯,他喝完两杯饮料之后显得很犹豫不定,结果还是把雪碧说成了可乐,可乐说成雪碧。他睁开不可置信的看着杯子,我们又笑。
有时一个人就是会莫名其妙觉得对方很好笑,我就是那个人,我看章凯做什么都好笑。尤其是他不是那种故作搞笑,娱乐大家的男人,他总是一本正经,很认真的对待每一件事,讨论每一个八卦的话题,结果反倒让人觉得他这副认真劲很有意思。
在那一周的时间里,最困扰的章凯的是如何回老家的问题。2021年,在新冠疫情阴影的笼罩下,对于每个想家的人都平添了一分浓浓的乡愁。
那时每个人经过的每一个地点,大到礼堂剧院,小到村里小卖铺,都要进门先扫健康码。更别提对于这种跨越大半个中国的大迁徙,“春运”,大家将会面临怎样的层层排查甚至之后要被隔离。
能不能买到票是一回事,让不让回去再回来,回来会不会被隔离而耽误上班又是一回事。章凯很苦恼,他那几天总是要问大家,你今年过年回不回家?打算怎么回去?
他好像一定要听到对方说自己也不回老家了,才能让他心生同病相怜之感,有点心理安慰。
在“晋城面馆”里,章凯挨着我坐,他又一次感慨自己可能今年没法回老家了,正在那唉声叹气,结果在场有人表明打算坐火车赶回河南,哪怕中途面临再倒长途汽车的可能。
章凯听这话立马精神了,当场拍案表明:“好啊,那我也应该回去,就是爬也要爬回去。”
当我闭上眼,脑海中便浮现出那一幕:章凯肩扛行囊,踏上了从北京返回江苏的漫长旅程。他步履蹒跚地跨越了一条条波光粼粼的河流,翻过了一座座连绵起伏的山脉,历经整个春节假期的艰辛跋涉,终于望见了熟悉的家乡轮廓。然而,还未等他坐稳,享受片刻的团聚时光,便已得知不得不匆匆踏上归途的消息。
我又一次忍俊不禁,现场的所有目光随之汇聚于我身上。“仁嘉,这次又是什么趣事引得你开怀大笑?”
我只是大笑的喘不过气来,他也白我一眼,“都不知道你在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