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上官浩哲双手插兜,步伐轻盈,仿佛清晨的阳光已尽数洒满心间。然而当他正欲开口问候时,却猛然顿住,话语卡在喉咙间。只见林宸的颈侧赫然横亘着一道伤口,微微肿起,环绕半圈,触目惊心。上官浩哲的心脏仿佛被无形的手狠狠攥紧,痛楚难忍。“你的喉咙怎么了?”他的声音因震惊而变得沙哑,目光死死锁定在那道骇人的伤痕之上,内心不由自主地想象如果再深一分,是否就会触及动脉,那样该是多么致命的危险。他未曾察觉自己的眼神中流露出的深深忧虑,甚至眼眶也泛起了红意。“怎么会伤成这样呢?”上官浩哲感到头脑一阵眩晕,喃喃自语:“怎么偏偏伤到了这里?难道是与人争斗所致?即便动手也要保护好头部和颈部啊……究竟是谁对你下的手,你真是太不小心了……”话未说完,泪水已在眼眶中打转,他用力吸了吸鼻子,不敢直视林宸的脸庞,生怕再多看一眼便会崩溃落泪。低下头来,仍低声絮叨着:“实在是太不小心了,万一割破了血管后果不堪设想,林宸你……”“不必担心。”林宸淡淡打断了上官浩哲,一如既往地平静无波,但他轻轻触碰了对方的臂膀,示意其看向自己。随后微微抬起手,轻抚过颈上的伤痕,说道:“只是皮外伤,无需挂怀。”
“浅的伤口便无需挂怀,可若是那一刀更深些,你又当如何面对?”上官浩哲双目赤红,怒视着林宸,回忆起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仍不免心有余悸。林宸迎着他的目光,语气依旧平静如水:“不会有那种可能。”上官浩哲怔立当场,胸中怒火与无奈交织,却不知该向何人发泄。最终,他只得轻叹一声,转身离去。林宸默默跟随其后。上官浩哲苦涩地勾起嘴角,这是他首次独自前行,而林宸则在身后相伴。往日里,或是在林宸之后默默追随,或是并肩而行满心欢喜。如今虽身居前位,内心却毫无喜悦,唯有无尽的痛楚与愤懑在胸中翻涌。
整个上午,上官浩哲的心情沉重异常,因而并未如往常般主动与林宸攀谈。直至第三节课临近尾声,他才勉强开口询问:“你的伤口处理过了吗?”林宸抬头望向他,简洁地答道:“擦过了。”“擦了什么?”凝视着林宸颈间那道刺目的痕迹,上官浩哲的心不禁一阵抽痛。深吸一口气,他继续追问:“是上了药?”林宸的声音低沉而缓慢:“只是酒精。”在尚未愈合的创口上涂抹酒精,该是多么剧烈的疼痛啊。上官浩哲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中午还是去医务室看看吧,至少要涂些药膏包扎一下,若是感染了可不是小事。”然而,林宸几乎是不假思索地拒绝了:“不去。”面对如此固执的林宸,上官浩哲即便心中焦急,却也难以发怒。他总是无条件地迁就着对方的一切。思虑片刻后,上官浩哲轻声道:“那...你愿意随我回家吗?我家只有我一人,让我帮你处理一下,好吗?”良久,林宸才微微点了点头。若换作平日,能够邀请林宸前往家中,定会让上官浩哲欣喜若狂;然而今日,他的心头却始终萦绕着那道伤痕,满腔愤懑无处宣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