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曼娘想要逍遥的念头泡汤,心里暗恼自己服侍地太好,如今才被迫留在宫中。
直到朱曼娘看到和往日皇后相差过大的太后本人,才意识到此事绝不简单。
太后的眼神中充满对权势的欲望和掌控欲,她对权势如此渴求,势必会和当今的皇帝爆发冲突。
朱曼娘可不觉得这样的太后会想留自己叙旧!
自己从前不过一介宫女,就算现在获封县主,换上华服,对太后也不会有丝毫价值。
除非是因为……
因为顾廷烨。
皇帝的心腹,这几日在汴京风头正盛的顾廷烨,他帮皇帝做事得力,自然就碍了太后的眼。
朱曼娘在心底叹气,只怕是自己曾经是顾廷烨外室的身份被太后发觉了。
果然,太后表面上对自己亲热,看向自己的眼神却满是算计。
“曼娘,哀家和你相处多时,似乎还没听你说过进宫之前的事?”
朱曼娘暗道一句不好,心知太后的主意已经打到自己头上,也深知自己的底细已经被摸头,现在绝不是偷奸耍滑的时候,便一五一十地把一切都说了。
太后沉思一瞬,似乎是无意提及道,“照这么说来,你这入宫,似乎不合规矩……”
朱曼娘心头一紧,立刻下跪请罪,顺着太后的心意把一切因果都往顾廷烨身上推,“太后娘娘!曼娘并非有意欺瞒,只是曼娘离开顾廷烨身边,一介弱女子却颇有些姿色和银钱,害怕自己遭遇不测,才想着进宫求一个庇护,好让曼娘安稳度日罢了!”
太后笑着扶起朱曼娘,“你说说你,这么激动做什么?你什么人,难道哀家还不清楚吗?只是你到底有一双长成的儿女,你又是先帝亲封的县主,继续这么不明不白的,不仅委屈了孩子,也委屈了你这个救驾有功的功臣啊!”
朱曼娘心知太后绝不会如此好意,但是面上仍然一派期盼向往的模样,“太后娘娘的意思是……”
太后拍着朱曼娘的手给她画了一个又一个的大饼,诱惑道,“凭你如今的功绩和地位,嫁给顾廷烨为正妻,也是他高攀了你。只是现在还是先帝孝期,哀家不好贸然替你开这个口,等孝期一过,哀家便替你向皇帝求一个赐婚的恩典。如此一来,哪里还有人敢说三道四!”
朱曼娘大致猜到太后打的什么算盘,自己若是真信了,期望越大,落差越大,恨上皇帝和顾廷烨岂不是顺理成章的事?
到时候,自己仗着“救驾有功”“先帝亲封”的保护罩,只会是太后手里一把锋利的匕首,踏上作死的不归路。
朱曼娘心里分析着利弊,面上还是非常感动,“太后娘娘……您的恩情,曼娘实在是无以为报……”
朱曼娘等来的当然不是赐婚她和顾廷烨的圣旨,皇帝又是天子,自然不可能守孝三年。
可不过月余,皇帝就突然下旨,赐婚顾廷烨和积英巷的盛家嫡女,等同于昭告天下,先帝的孝期已然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