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和文潇的契约，怎么会……”
叶冰裳蹲下来，“赵远舟，你在说什么胡话啊？我就是文潇啊。”
“大妖寿岁不尽，永伴文潇。你亲手给文潇写下的誓约，又怎么能伤害我呢？把白泽令交出来，我保你不再受苦。”
赵远舟扯出一抹笑，压低声音轻道，“我一心求死，你便是杀了我也没什么用处，只是不知道我死了，这一半无主的白泽令，会选择你吗？哦，你就是文潇啊，那这白泽令一定会自愿回到你体内的。不是吗？”
叶冰裳静静地和赵远舟对视，很快若无其事地站起来，她必须承认，赵远舟说得对。
——
卓翼宸从不做梦，可文潇被害的场面引出了他内心的恐惧，让控梦之术趁虚而入，不知不觉中陷入了一场以现实编制的梦境里。
这个梦境就发生在这片诡异的森林，无比真实。
卓翼宸眼睁睁地看着赵远舟掐断了文潇的脖子，他已经使出最快的速度去阻止了，可还是晚了一步。
“不要！”
文潇没有生气地躺在地上，脖子被折成一道相当诡异的角度。
卓翼宸漆黑的瞳孔骤然收紧，冰蓝的火焰映在眼内，杀意四起，空气都跟着冷凝了几分，提剑就朝着“赵远舟”刺去。
现实中的冉遗看着走火入魔般向自己刺来的卓翼宸暗道不妙，这样的例子实属罕见，可梦境一旦开始，连他本人也无法决定何时停止。
冉遗一边狼狈地接招，一边大声喊话，企图唤醒卓翼宸的理智。
“卓翼宸！你清醒一点！我和你无冤无仇，便是那些新娘，我也是有苦衷的！”
卓翼宸恍恍惚惚感受到耳边传来的噪音，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反而动作越加狠厉。
那又如何？文潇已死，是非对错我已无心分辨！你们这些人都要给她陪葬！
冉遗震惊地发觉卓翼宸的法术越来越强，快要招架不住时大声呼喊，“赵远舟！”
赵远舟顾不得体内的凌迟剜心之痛，替冉遗挡下致命一击，喷出一口鲜血，震惊地看着流血不止无法愈合的伤口打起精神来。
他竟然已经在梦境中继承了冰夷族的传承！
赵远舟受了重伤，苦苦支撑着卓翼宸的攻击，无心顾及其他，远处的裴思婧和白玖自知帮不上忙，只能干着急。
白玖急得不行，“文潇姐姐，这可怎么办啊？”
可他的话却迟迟无人回应。
裴思婧和白玖震惊地对视着，异口同声道，“遭了！”
赵远舟狼狈地躲开了卓翼宸的致命一击，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看见那剑径直刺入了冉遗的心脏。
控梦之人已死，梦境自然可破。
赵远舟感受着体内戾气的消散，法力大不如前，看着冉遗的死亡和齐小姐的呜咽，闭上了眼睛。
卓翼宸脱力地跪倒在地上，他的梦境即现实，现实即梦境。
对他来说，虽恢复一丝神智，可只要赵远舟不死，他就绝不会停下！
赵远舟又接着和他颤抖的卓翼宸，不禁问出疑惑，“冉遗已死，梦境已破，你又为何穷追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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