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6点,池瑾年准时在生物钟的作用下醒来,细致的洗漱了一番,对着镜子捣鼓半天,才满意的点点头去吃饭。
“早啊,我亲爱的姥姥~”
池姥看着眼前收拾的立立整整的孙子像是活见了鬼一样,上一次见到这样精神的孙子好像还是在几个月前。
“小伙今天咋这么立整?”
“这不新学期新开始,换个新面孔,给新同学和老师留下个好印象。”
“好样的,孙儿!快吃饭吧,吃完去上学。”
“嗯呢。”
饭后池瑾年缓了会就出门了。
九月的天气介于酷夏和清秋之间,早上的温度虽然不低,却没有了前一阵步步紧逼的火热,偶尔传来一阵凉风吹在脸上,反倒会使人打个寒战呢。
池瑾年一进到班级就又看到那张熟悉的脸。
“诶呦,你今天怎么来这么早?”
座位上的刘艺斌没好气的说道:“这不怕你需要人帮忙搬东西,特意来给你搭把手。”
“不愧是我的好兄弟。”
“切~谁知道你小子到高一之后还会不会认我这个兄弟。”
刘艺斌虽然嘴上不饶人,手上却是没闲下来,三两下就帮池瑾年装好了东西。
“走吧,老池,我送你最后一程。”
“嘿!你这话说的,好像我死刑犯要上刑场了一样。”
“嗯哼……”
两个人大包小流横跨了整个操场,爬了5楼终于来到17班门口。
休息的间隙,池瑾年透过门上的小窗看到一个神情严肃的中年男子正坐在讲台上做题,他一定昨晚老妈提到的李老师了。
“你等我,我去和班主任对接一下。”
“OK。”
池瑾年放下东西叩响了班门,“咚咚咚”。
“进来。”
池瑾年微调了调校服,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李老师好,我是从高二来的池瑾年。”
池瑾年声音很小,只能确保他们两个人听见。
讲台上的男子放下手中的卷子,看向面前的年轻人,神情忽地由严肃变为轻松。
“哦,你就是小池啊!金主任和我说过了,来17班就把这当自己家,同学和老师们都是很友好的。
我叫李自恒,班主任兼物理老师,我往届带的学生都叫我李哥。你先去后面坐,如果有需要再给你动位置。”
“好。”
池瑾年松了口气,虽然才几句话,但他的额头已经湿透了。别看池瑾年和熟悉的人嘻嘻哈哈的,其实却是一个十分内向的社恐。
出了班门,池瑾年直接就不装了,躲到讲台看不到的地方手扶着墙大口喘着粗气。
“你这是又犯病了啊。”
刘艺斌一脸平静的看着池瑾年,显然是已经习惯了眼前池瑾年的这副样子。
”还好。你先帮我把东西搬过去吧,在最后一排那个空座。“
刘艺斌走过来拍了拍池瑾年,独自一个人把东西全搬进去了。
”“欸,这个同学你是干嘛的?”
“奥,老师。我是池瑾年高二的同学,他尿急,帮他搬一下东西。”
“奥,那你搬吧。”
“奥。”
像是两个人机一样的对话……
刘艺斌搬完了全部的东西,出门口看了眼还在扶墙的池瑾年。
“东西都搬完了,剩下的你就直接摆吧。”
“多谢了,好兄弟。比心。”
“去你丫的,我走了,你多保重吧。”
“好兄弟,在心里。”
两个一米八的东北汉子在没人的走廊里深情一抱。
池瑾年从小就内向,白净的皮肤,柔和的长相,大人们说他文文静静的像个女孩子;也有的说这孩子稳当,是块学习的材料。
从小学起,交朋友就成为了对于池瑾年来说最困难的科目。
其他小朋友都在三五成群的玩耍,开始他们向池瑾年发出邀请,但他由于内向,总是支支吾吾半天也没个动静,久而久之也就很少有人找他了。
在池瑾年为数不多的朋友中,刘艺斌算是资历最老的。
两人小学相识,初中分离,高中再次分到一个班成为死党。
池瑾年看着刘艺斌的背影,目送这个自己多年的老友离开。
好了,该去找学妹了!
池瑾年从后门回到自己的座位,他自己一个人坐在班级后面靠窗的一角,一抬头就能看见整个班级。
都说一个班级有两个皇帝视野的位置:一个是讲台,这,另一个就是最后一排。
池瑾年入座一看,当真是全班景况一览无余。目光一转,昨天的学妹就坐在靠门一列的第四排。
今天的学妹穿着校服,头发在脑后自然梳起,正低着头写着什么东西,每动一下,似乎连带她周围的空气都在悸动着。
整个上午,池瑾年隔一会就偷偷看向她,倒也不是像个痴汉一样直勾勾的盯着看,就是那么不经意的瞥一眼,然后低下头脸红很久,再抬头看看,如此循环。
上午前三节课就这么过去了,池瑾年压根不关心谁讲了什么,毕竟这高一上的内容他早就了然于胸,他只希望能有一个老师能叫她起来答个问题,这样自己就能知道她的名字。
上午最后一节是英语课,英语老师是个穿着很时尚的年轻女性,一身白色休闲西装,留着过肩的微卷长发。
“Attention,please.”
整个教室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讲台上。
“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是黄子辰,本学期的你们的英语课都是我上。
第一节我们不讲课,找同学用英语上台来做自我介绍。有没有主动上来的同学?”
黄子辰目光扫过台下,一时间并无人举手。
“我来。”
众人的目光向声音的源头看去,是她!
池瑾年此刻的心情异常激动,屏息着观察着少女的一举一动。
”请。“
黄子辰说完顺势将身一闪,让少女站到讲台的中间。
”大家好,我叫王可可……“
她的名字……叫王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