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轨勇“我不太懂得为他人着想,所以也不是什么适合聊天的对象。这就是你口中的威严吧。”
森清愣了一下,随后微笑道:
森清“我大概也是这样的人。我几乎没有参加过什么社团活动,加入乡土民俗也只是图个清净罢了。”
多轨勇“这样啊……”
多轨哥哥沉思着。
多轨勇“那么……你相信妖怪的存在吗?”
森清愣了一下。
森清“为什么不信呢?”
多轨勇“从小我无论如何都无法相信,我经常跟着社团跑到有着古老传说的地方去做调查,就是为了证明他们不是真实的,只是迷信罢了。我——”
森清“不对,我们只是不了解,不了解世界。因为有谜团,因为是谜团不是吗?正因为不确定,正因为是谜团,所以才可能存在,不是吗?”
多轨勇“原来如此。或许只有亲眼让我见识到妖怪本身,或许才能够让我改变吧——不,尽管如此,我还是不会相信妖怪是存在的。我爷爷是个好奇心旺盛的人,他一直相信妖怪的存在。因此,爷爷经常和妹妹一起聊妖怪,他们两个总是了得热火朝天,我也觉得自己是个冷漠的家伙,我尝试加入他们,试了几次,但毫无疑问,我放弃了。我想我自己天性就是如此。”
森清顿住了。
森清“可是你依然在乎你的妹妹和爷爷,以就像加入他们呐。你不冷漠,你甚至相当热情,现在的人们随着生活节奏的加快,能和家人相处的好的人会越来越少,你真的很热情的多轨不是吗?你的自相矛盾恰恰能够证明你的善良与热情,或许,我想,你应该从有妖怪这件事情来看看世界,这样或许能有不一样的收获呢?”
是啊,田沼心想。
即便是诞生过亚里士多德,柏拉图的时代,诞生过孔子,孟子的时代,诞生过爱因斯坦,居里夫人,特斯拉的时代,又有谁看到了世界的真相呢?
说不定没有真相呢?
当然,或许也正因为没有真相,才能为这个世界提供各种各样有趣的可能性,各种各样的事情才能在世界各地上演,不是吗?
田沼看着多轨,多轨则看着在那边打闹的其他人。
樱井九郎“嗨,多轨,森清。”
说话的是樱井九郎。
樱井九郎“‘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哦,你们终于来了。”
森清“白居易的诗啊……”
中禅寺明子“森清,你们来啦。”
森清点点头。
中禅寺明子“今天森清没有独来独往呢,真是罕见。”
听着明子的打趣,森清的表情僵了一下。
森清“没有,这里是我的家乡啦,和多轨一样。”
中禅寺明子“一起来嘛,我们找了个地方。”
*
名取周一“赶紧走开。”
站在名取面前的,是的场静司。
的场静司“嘛,见到我就这么嫌弃?”
的场环顾四周。
的场静司“这里毕竟这么凉快。”
看着滔滔不绝的的场,名取周一陷入回忆。
*
我从小时候就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
那天,妈妈的肩膀上趴着一只小妖怪,我将他拿下来放生了。
在放生的时候,我也知道了那妖怪的名字。
那只妖怪名叫野篦坊,是一种医疗型的妖怪。
据说,吃下这种妖怪的肉,就可以变得不再生病。
它将它的一部分割给了我。
而我,也珍藏着那块肉。
我叫名取周一。
那个时候,名取家族已经没落了。
名取家族原先是天皇身旁的除妖师家系,但是后来在明治维新时期崩落了。
于是,名取家的后代们很少有人能够看见妖怪。
在那之后,名取家族的人就很害怕会被妖怪报复。
我就出生在这样一个时期。
我出生后,因为与妖怪产生联系,能够看见妖怪而被父亲和祖父关注。
有时,我就在怀疑,这究竟是不是关注。
在更多时候,我个人觉得这其实是一种监禁。
只要我跟别人说,我能够看见妖怪之类,父亲和祖父就一定会严惩我。
那时,妈妈没有权利,所以妈妈就只能哭着在身边看着我。
因为家族中人原先能看见妖怪,所以现在的人怕被妖怪报复。
因为我能够看见妖怪,所以家族将“妖怪的报复”一事施加到了我的头上。
几年之后,母亲病重,我决定将野篦坊那块肉拿出来,喂给妈妈,但是肉却不翼而飞。
我一边打工赚钱给妈妈治病,一边寻找野篦坊那块肉,一边埋怨爸爸为什么不救妈妈。
不到一年,妈妈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