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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安的蓄谋

逆光而行的禁忌

正文:陈洛 沉默寡言,多愁善感,小白兔。

陈洛出生在那个动荡不安男尊女卑的年代。那时百姓的安危处在水深火热之中。穷困,饥饿,直击人们的脑袋。柳岳为陈家诞了一个女娃娃,可陈父不高兴了。因为对他来说养闺女就是给别人家养的,既不能传祖接代,又白白瞎钱。柳岳自己的亲骨肉,她又怎么讨厌得起来呢。

  从小,陈洛就听领居们说自己是个祸害,邻居的男孩们都欺负她。就因为她是个女孩。

  “陈洛,你爸那么喜欢男孩子,你剪了头发你也是个男娃娃。”

  “哈哈哈哈”一旁的小毛头跟着叫乐。

  陈洛一个人坐在地上看着脏兮兮的衣服满是补丁。

  “陈洛本来就是假小子,长得那么丑,我城里的妹妹们天天穿小裙子,你们看陈洛。”

  众人一片嬉笑后就散场留下陈洛一个人在原地。这时,一位着白裙子,披散头发的女子走过这里,两人四目相对,那女子白净中透着冷气。两人就这样擦肩而过。大概那才是女子该有的样子。纯洁,干净。

  回到家里柳岳看见闺女双眼通红便问起原由。

  在陈洛的印象里只有母亲的爱,叫她拿不起来,那么的沉甸甸。夏天母亲会拿着花料为她缝花裙子,那个时候很穷,母亲要在田里给富人们干好多天才买得起花布料。父亲则每天干苦力。父亲不喜欢女娃娃。每当看到别人家的孩子是个男孩,他就悄悄抹眼泪,虽说白养闺女,那也是亲的。

  陈洛记得那个时候夏天很热,父母都去劳作,她就一人守在家门口盼着他们回来。邻居小孩时不时朝陈洛扔石子,可她已经习惯了。

  陈洛很喜欢看落日,因为那代表母亲快要回来了。

  后来陈洛到了读书的年纪,母亲更加拼命的赚钱供她读书,陈洛只记得在学校里天天挨欺负。

  “女孩读书有什么用!”这句话就像一把匕首一样刺进她的内脏里面。

  陈洛她写着自己的名字,尘落,她写得一笔一划。

  那天她看着落日残霞,突然老师走到她的桌前,说她的父亲来接她了。

  陈洛走出教室看见父亲无望的眼神。

  “去看你妈最后一面。”

  这句话重重的压在陈洛身上,把她压的喘不过气。

  柳岳在抽柳条的时候被失控的马车撞倒出去,重重倒地,后脑勺摔在了一块石头上。地上全都是血。没有人管。没有诊所接的了这种情况的患者。那家地主出钱出车把柳岳送到了城里的医院里,大夫见了只说了四个字

  无力回天。

  陈洛忘不掉那天。她看着她妈躺在床上,像是睡着了似的那么安详 只是头下的血让她感到十分不安。她不愿再回忆起。

  她不用每天都那么累了。陈洛安慰自己。

  那些痛苦的回忆日夜折磨着她。自母亲走后,她就搬到了爷爷奶奶那边,奶奶也很疼她,陈洛每天上学,放学就看见奶奶在门口等着她。以前是她等母亲,长大了好多东西都已经变得不一样了。爷爷每日下地挣钱。日复一日。父亲一走就是几年。

  转眼间,过去了许多年。可明明上一次见母亲还是在昨天。

  这天,陈洛放学,没有看见奶奶的身影。她跑进门一看,奶奶正站在屋内等她,院子里放着一个说新不新,说旧不旧的自行车。

  “小洛,喜欢吗?这是你爷爷在地主那买的。”

 陈洛看着自行车她是怎么看怎么喜欢。这下上学不用走那么多小土道了。

  时光慢慢流逝。

  这天,村里来了一群人,说是城里来乡下表演变魔术的。

  陈洛便扶着奶奶去看,一位女子看见陈洛,就走上前去,问她要不要去玩。陈洛拒绝了陌生女子。

  那女子很漂亮。她叫柳瑶。柳瑶身着黑色连衣裙一直到膝盖下面。有着白皙的皮肤,清冷的神色,头发有些凌乱,扎着一个侧编发。就像野花堆里的高傲玫瑰,与这困苦山村格格不入。

  大概是被一个小丫头拒绝了,她心里很不爽。柳瑶上前去问陈洛路。她说自己是来看魔术表演的第一次来这里,被骗了钱包,还迷了路。

  陈洛叫她在原地等自己,说把奶奶扶回去,便送她。

  柳瑶答应了。她在原地等了好久,柳瑶最讨厌等人。她一直等着,直到看见那个瘦瘦的身影。

  陈洛问她要去哪里,柳瑶说想去看魔术表演。一路上,柳瑶边走边瞄她。

  走了一会儿,因为是土道。柳瑶累了。便问陈洛累不累。陈洛说之前上学要走好几里地,习惯了。看着女孩平静的说。

  “你不会笑嘛?一路上我看你都没笑过呢。”柳瑶有些挑逗的说。因为累了,柳瑶就随便问她。

  可陈洛说不开心为什么要笑。陈洛的脸脏兮兮的衣服皱巴巴的和柳瑶站在一起简直天差地别。陈洛说完柳瑶停下步伐,陈洛也停下了脚步,她低着的头抬了起来,看向柳瑶。那是一双清澈的眼眸,清澈潭底仿佛打出了子弹,在柳瑶心里上了膛。柳瑶眼神一颤。打断了那个话题。她说你们好像不富裕。

  “富裕?那是什么?”陈洛是读书人,她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可她无法理解富裕的人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车手机电子设备。”

  “我有车子,那算富裕吗?”

  “也许吧。”柳瑶说。

  走着走着,柳瑶问她的名字。

  “你伸开掌心。”陈洛说。

  柳瑶伸开了掌心,看着低着头的陈洛在她的手掌心比划着什么。风吹过去,可能不是风动。总之陈洛好像对她有什么吸引力。

  “尘落?”

  “嗯。”陈洛说。

  这个女孩在她心里又增添了几分神秘感。

  走了一会儿,前面人很多。是魔术表演。台上站着一位年轻男子。人群中他的目光仿佛看向了陈洛这里。

  “你们相信山鸡变凤凰吗?”台上的男子问大家。一位乡亲说难不成还能给我们这山村变出个城里的大房子来吗?那个人拿出了一个破旧的手机,不能开机不能用。是那种老式的,放在了桌子上,拿布一挡,再拿开,那手机瞬间变成了全新的他用手按,竟然可以用了。他又拿来了一块更大的幕布。两个助手搬来了一辆破旧得自行车,幕布一挡,再拿开。竟变得崭新,那车就和全新的一样。那时人们很穷没什么文化,甚至是傻穷。

  “真的有那么神奇吗?”陈洛问柳瑶。

  “是真是假试试就试试知道了啊。你不是说你家里有一辆车子吗?”

好多人拿出家里的值钱东西纷纷给了那个年轻男子。那时陈洛见这么多人都掏腰包,毕竟那辆车是二手的都那么破了,就算没用,当魔术看看也行。

  “那你在这里等我,我回家去骑车。”

  “我和你一起去吧!这里我很陌生。”

  柳瑶也不觉得累了,直到陈洛的家门口,陈洛叫她在外面等她。可她还是悄悄跟在陈洛拐角的地方偷看了。虽然没看到里面,但她看到了一间茅草屋。无法想象这周围全是土道一间挨着一间的茅草屋。

  过了一会儿陈洛出来了,她骑着车说你坐后面吧。这次别说走不动路了。这女孩那么温柔。柳瑶想都没想坐了上去。在她后面,看着她散着的头发被风吹过,柳瑶去扶她的腰。惊讶的发现,她竟这么瘦。衣服已经很单薄了,可衣服下竟然空出了这么多。很快,到了。

  人们把所有的东西都是给了那个年轻男子,他说先用一个很大的幕布围住过一秒便让大家大开眼界。所有的东西被一面搭台挡住了,那个魔术团整理了好久才把所有的东西都挡住了。包括爷爷送给尘落得那个自行车。

  一秒过去了,直到第七秒,人们才发现不对劲。一旁的魔术师已经不知所踪。由于人们太期待发财,根本没人理会别的。人们去搭台后打开幕布已经空空如也。这才意识到,这根本不是什么魔术师,他们就是一群诈骗团伙。

  陈洛焦急起来这是柳瑶第一次在她脸上看到新的表情。她慌张不安,突然抱住柳瑶,想说话却被眼泪代替。那种零碎的柔弱感此时在陈洛身上体现出来。柳瑶为她抹去眼角的泪水。不光陈洛,所有人,此时的心情犹如晴天劈过一道闪电。

  陈洛不知如何与爷爷奶奶交代。她不敢回去。陈洛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只会犯错小孩了,她现在已经是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了。可现在不知该怎么办。陈洛很漂亮,像她的母亲柳岳一样漂亮。大眼睛高鼻梁。泪痕洗去尘埃,陈洛就像朵白莲花。

  “那是爷爷花了好多钱给我买的。”她嘴里嘟囔着。

  此时的柳瑶心里竟也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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