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本来两兄弟的重遇该是感人的,但是偏偏时瑾很生气,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但他总觉得如果在第一时间就跟路朝光相认的话,可能会发生一些无法挽回的事情,再加上这么多年没见,他满心委屈,结果路朝光回来的第一件事并不是找他,而是跟别人调情,让别人猜他的名字。
“嗳~对,这题就是这么解的,你们头脑很聪明的,就是不认真学,不要天天仗着自己家世好就不学习,你不学习、没有文化怎么去继承家产?你们要为自己以后着想。”
陈老师是一个年近40的中年男人,是高二(5)班的班主任,也是他们的数学老师,是从省立中学转来的。
“老师!马上就要月考了,这次月考过去如果我们整体进步的话您就带我们出去玩怎么样?”李依帆这个显眼包又开始了。
“对呀对呀,老师,我们天天闷在屋里,都快烦死了,要有抑郁症了。”
“我都不知道我多久没出去玩过了。”
诸多赞同的话语使陈老师不知道怎么办,但是他为了班级分着想,还是同意了。
“行,你们这群傻小子,要是能整体进步,带你们出去玩!”
“好!!!”
说完就下课了,所有人都兴致勃勃,几乎没有人会在意自己能不能进步,只想着出去玩。
那些话时瑾当然听到了,他也想出去玩会儿,所以一下课就拿书看。
“你成绩不好?”
路朝光试探着问,因为他成绩很好,在法国学校一直排第一,所以他看时瑾这个样子应该是成绩不够好。
“路同学,时瑾哥可是我们年级第一,你还是注意一下你自己吧,刚来还没适应吧?”
路朝光很想说不,他已经提前熟悉过了。
“你多管什么闲事?我成绩好不好关你什么屁事?你最好别拖班级后腿。”
“拖后腿?我可不会。看好你的第一吧,不然就会被我抢走的。”
时瑾不搭理他,而是看作文书。
路朝光耸耸肩,也拿书看,他也看作文,而且比时瑾的厚很多。
时瑾翻白眼,拿了古诗来读。
“微风拂面柳遮阳,清水沾衣云遮月...”
“要烹焚酒欲在昏,濯濯涟漪知清晨。”路朝光接话道。
“你干嘛?”
时瑾抬起头,眼里满是不耐。
“我当然是背诗啊,又没打扰你,怎么?”
“滚啊。”
时瑾发现他不能和路朝光对视,一对视他就想哭,他的旁边坐着他心心念念了12年的哥哥,他等了12年的亲人。
路朝光听见时瑾的声音有点哽咽,他立马正色,手搭在时瑾的肩膀上,轻轻的拍着。
“别哭。”
但是时瑾一下就把路朝光的手拍了下去,红着眼瞪着他。
“我跟你很熟吗?你凭什么来管我的闲事?”
“我...不是...我只是想逗逗你。”
路朝光汗流浃背了,他没想过把时瑾惹哭。
“所以呢?现在你逗了,开心了吧?”他抹干眼泪。
“你现在很有成就感对不对?你看我不爽很久了对不对?”
嘈杂的环境使其他人并没有关注到这边,时瑾也不想让别人看到他这幅囧样。
“对不起。”
路朝光真的害怕了,他之前从来没有见过时瑾这样。
“阿瑾,不要哭,好不好?”
“我不认识你!我们不熟!”
他多么希望路朝光是骂他无理取闹,而不是耐心的哄他,这样他就能不把火撒在这个已经确定是哥哥的人身上。
很难受,他心里很压抑,好像很久没有这样哭过了,不,他从没这样哭过。
路朝光只能等时瑾自己消化,然后平静之后再去和他说话。
五分钟左右,时瑾只抽噎了,不再哗啦啦的掉眼泪了,路朝光牵过时瑾的手,十指相扣,时瑾试图解开,但是路朝光抓的很紧,死死不放手。
“生我的气了吗?”
“我们还没有熟那种可以牵手的地步,路同学。”
这下路朝光沉默了,他说不认识他,他最好的弟弟说不认识他,他难以想象,他在逃避吗?还是把他给忘了?不可能,他刚才还猜他的名字。
“阿瑾,不要闹了 ,我回来了,来陪你了,我不会再走了,我永远在你身边好不好?不要生气了。”
时瑾刚收回的泪水又涌了出来,他实在憋不住了,他想扑进他怀里好好的哭一场,但是要上课了,下节是体育课。
他擦拭眼泪,大声喊李依帆。
“死东西!给我请个假!”
然后就趴在桌上一动不动了。
李依帆早习惯了,这家伙的少爷脾气一直都是想咋样咋样,没什么让他上心的事。
“李依帆同学,帮我也请一个假吧,我有点不舒服。”
他自幼就不愿意上体育,并不是他体能不行,而是嫌麻烦,小时候陪时瑾他很愿意跑和运动,但是自从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怎么主动运动过了。
“啊?好...好的。”
怎么两个人都请假,还都让他帮忙,这体育老师不得踢死他。
上课铃一响,他们就都出去了,偌大的教室只剩下时瑾他们两个。
时瑾知道路朝光没去,他不觉得是因为自己的原因。
但是路朝光是很上道的,他抱了一下时瑾。
不抱还好,这刚抱上就哭了,哭的可谓是六亲不认撕心裂肺,简直就是震天动地。
但这家伙还是始终不肯喊一声哥,路朝光当然是有点嘴角抽搐的,怎么老哭?小时候明明那么不喜欢哭。
哭的那么伤心,一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