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面馆东家却扶着一边有点痛肿了的面颊还要再说,可是却是倒吸了口气,显然很是难受。
连蔓儿便叫那人捡起缸子,里头还有剩下的枸酱。
那人见所有人都指责他,他面色灰暗,于是把枸酱缸子放到了桌子上,从小二手中接过勺子,直接给东家喂了一勺,叫他含在嘴中,先不急着吞咽,过了好半响,东家含不住了,一口吞下去。
街坊们都期待的看向东家,那东家过了一会双眸一亮,说道:“倒是缓解了不少,嘴中凉凉的,能说话了。”
然而那东家却说道:“可是我的牙痛还是没有好的,只不过缓解一下,你这药就是骗人的。”
那人便说道:“得多吃几次才能根冶。”
东家不信,街坊们也不信,连蔓儿见状出来劝道:“这世上还当真没有什么药能一口见效的,大家伙的去看大夫,可有吃一副药就好全的,是不是都是吃了好几副,有的吃好几副药了也未必就完全好了,那大家伙可有去责怪大夫?”
“他手中的枸酱显然对牙痛病有用,若是东家真想冶好这牙痛的病,就按着人家的要求吃几日再说。”
那东家一听,却是面露难色来,“这人吃得多,一口气能吃掉十几碗面来,为了牙痛病,也不能把家底都给他吃垮了不是。”
那边卖包子的也是这么说。
而被打的这位壮汉却是面色灰暗的说道:“其实我从来没有骗过你们,我的药都能冶病,只是正如夫人所说的,不是一次两次能成,只怪我家太穷,着实养不起我这大胃口,我也是饿狠了,没有办法。”
连蔓儿总算是明白了,合着这位是古代版的大胃王,此人瞧着这么壮,养活他着实不容易,于是连蔓儿从银袋里拿出五十两银子交到东家的手中,说道:“给他放开了的吃,不够使去县衙里找知县夫人,直到此人冶好你的牙病为止,他所有的吃食全部算我的,到时你按着看病给药钱的价格支付给他便是。”
那东家一听,见眼前人眼都不眨一下就拿出五十两银票来,再一听不够去县衙找知县夫人的话,当即就对她的身份深信不疑起来。
那人很是饿狠了,得了连蔓儿这一句话,小二哥送上面条,大家伙还没有散去,连蔓儿也真正见识到什么是大胃王,能扣住脑袋的那么大个碗,满满一碗面条,放在连蔓儿三人当中,未必吃得完,他倒是三两口就扒嘴里去了。
吃完一碗,小二哥又端来一碗,厨子在那边就没有停的,感觉下面条都来不及似的。
第二碗吃完,小二哥还没有站稳,于是二话不说端来了二碗,小二哥刚停住,又跑去端面去。
街坊们看着这样的狼吞虎咽的吃东西的人,简直是目瞪口呆,眼下十碗面下去了,瞧着还不会收手,旁边的盘子都堆了起来。
面馆里的食客也不吃了,纷纷跑过来看他吃得香喷喷的。
又十碗面下去了,眼前两堆盘子,他还在吃。
连蔓儿往齐氏和喜姑看了一眼,三人皆是惊讶,那东家却是看向连蔓儿,见三人面露讶色,于是说道:“要不还是不要留着他了,这人的确吃得太多了。”
那人听到这话,手中动作一停,抬起头来看向连蔓儿,他吞下嘴中的面条,说道:“夫人,我很好养的,只要豆粉糊糊也成,不要放油不用放盐,能填饱就成了。”
连蔓儿却是摇了摇头,“不必,养你还是养得起的,你放开了吃。”
那东家听后,心下一安,便又叫小二去端面来,东家说道:“这样吧,人不吃油盐也是没力气的,还会生病,如此我就叫人往面条里少放些油盐,不要放肉食了,就多吃些面条,到时我按着本金来算。”
连蔓儿没说话,毕竟人家给你看的牙病,那东家见状,便这么决定下来。
眼前那人满脸感激,珍之重之的吃起面条来,一点汤汁溅手上了都舍不得,转眼三十碗吃下去了。
他还在吃。
街坊们围着都不动了,纷纷看着这个奇皅,这谁家的儿子,到底是怎么养大的,这么能吃,恐怕都把家里吃穷了吧。
待那人吃完了五十碗面的时候,他终于收了手,旁边堆积的面碗,看得人心惊。
他站起来,向连蔓儿三人行了一个大礼,道了谢,接着自报家门,“我姓莫,单字一个金,专以卖药为生。”
莫金话落,人群中有人惊呼道:“你莫不是医药世家的莫家?”
莫金面颊一红,答道:“正是。”
“难怪了,二十年前,莫家开的药坊医馆遍布梅县,老一辈的人哪个不知道的,莫家行医,不管对方穷苦,收不回银两也会救人于水火,做了好多善事,我家中长辈便曾受过莫家的恩惠,只是后来莫家的医馆和药房越来越少,大家都找不到原因。”
“皆是因为我。”莫金苦笑的答道。
大家看到他今日的表现了,莫家向来做善事,价格也很平民,家里若是出了这么一个能吃的,还当真未必养得起来。
街坊们一声惊叹,算是明白怎么回事了。
为此大家伙的对刚才打了人家的行为很是不安,纷纷向莫金道歉,有街坊掏出银两来交给东家,虽是不多,却是积少成多,不知不觉的有了十几两银子。
连蔓儿算是明白了,这人是医药世家,那这枸酱肯定是没有什么问题了,于是她问是上次小二哥腿上的疮,莫金说道:“一次冶不成,得用上几次药,上次用了一次便停了药,所以根本没有冶好。”
原来是这样的,面馆的东家有些愧疚,于是把街坊的这些银两交到了莫金手中,说道:“你尽管在这儿吃着,待你另谋他路再说。”
连蔓儿却在这个时候向莫金抛来橄榄枝,说道:“不然这样吧,你冶好了东家的牙病和小二哥的腿疮,便来县衙里找我,我倒是有一事给你安排。”
莫金一听,双眸一亮,着实是他这样的人,这梅县还没有人敢收留的,以致于他们莫家的传承都要败在他的手中了。
连蔓儿三人便在街坊们欢喜的笑容中走了,恐怕这一次后,大家伙的都知道了知县夫人的名号。
三人回了县衙,对于今日的事说得津津有味起来。
沈诺回来的时候,连蔓儿便把今日西市所见所闻说了,沈诺也是有些惊讶,一个人能吃这么多东西来。
果然过了十日的样子,莫金就来县衙找人了,连蔓儿叫人把莫金带进后院,她跟齐氏和喜姑见的他。
连蔓儿试探的问:“莫金,你会功夫吗?”
莫金摇头。
于是连蔓儿看到院子里有一块大石头,那石头瞧着有几百斤重,也不知什么时候弄来的,这石头被当成一座小小的山峰,再加上前面的流水,还颇有意味的。
于是连蔓儿指了指那块石头,说道:“你能把这块石头搬起来吗?”
莫金往那儿看了一看,点头,“我从小吃得多,也从小天生神力,我十岁的时候进山采药遇上了老虎,当时为了活命,硬生生把老虎给打死了。”
十岁能打死老虎,连蔓儿几人都吓了一跳,然而看到莫金轻轻松松的把那块大石头伸手就举了起来,三人都惊讶了。
于是叫莫金把石头放回原处,叫他进来坐,接着问他对莫家的传承有何想法。
莫金却是叹了口气,“我其实从小就不在药房,小的时候学的不多,眼下也只会几种药方皆是因为我快饿死了,没有法子强行学的。”
“眼下我只要能吃饱饭就成。”
连蔓儿一听,看向齐氏和喜姑,齐氏和喜姑立即想到了什么,于是看向连蔓儿,三人对视了一眼,连蔓儿便说道:“我倒是有一个差事,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莫金提神聍听。
连蔓儿说道:“大人身边缺人保护,你若是肯的话,我叫人教你功夫,跟在大人身边,吃饱的事不成问题,就是你莫家的药房传承肯怕就……”
莫金面色一喜,接着一暗,说道:“我尚有一个妹妹,她叫莫情,她比我学的要好,其实她会很多药,可惜一个姑娘家不方便出门采药,而我却是不认识药材造成今日这样的,我妹妹为了我的吃食操碎了心。”
那就好了,谁说女子就不能出门做事了。
于是连蔓儿三人一致要求莫金把妹妹叫来,接着也给前头的沈诺递了一个话,今日这意思也是临时起意,这人如此天生神力,若能在沈诺身边保护就太好了,到时有陈意教点儿功夫,应该没成问题了。
沈诺来了,看到莫金此人,于是便把他带入书房细问。
没多会儿出来,两人皆很高兴,下午的时候,莫金的妹妹莫情就来了,瞧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莫家在这些年陆续关了铺门,上头父母也皆数老去,只剩下兄妹两人,一直都是妹妹省着给哥哥吃,眼下瞧着妹妹有些瘦弱,却还算有精神。
显然莫金已经把连蔓儿的话说给了莫情听了,莫情一来便向连蔓儿拜了下去,连蔓儿连忙把人扶起来。
她决定资助莫情继承莫家的传承,在梅县继续开药铺,不过她打算占些股,由她出资和找人手,莫情只需要配药就好。
莫情很高兴,想不到有朝一日,莫家传承能得已发扬。
于是连蔓儿便把酱坊的掌事贺虎叫了来,他陪在莫情身边为建药铺一事操持,连蔓儿便在酱坊所赚银两中拔了一部分出来。
而莫金此人却跟在陈意身边,这一次把陈意给吓着了,这么大的力气,虽然不像他会功夫,却一般的技巧还是懂的,交起手来,连陈意还得掂量一下,只能以巧制胜。
夜里沈诺回来,直夸连蔓儿聪明,倒是又帮了他一个大忙了,有此人在身边,他们两人身边能调动的人手就多了一人。
眼下只有毕浩和陈意两人还能四处调动,再加上一个莫金,方便了不少。
夫妻两说了一会儿话,连蔓儿便一把抱住沈诺,“今夜里留下可好?”
沈诺面颊一红,他倒是想起先前承诺的话,那会儿他躺在病床上,两人被人赶到了地道里,沈诺便想,若是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劫,他又何必执着这些世俗之礼,他真的欠小媳妇一个婚礼,瞧着过完年,小媳妇都要十九岁了,放在这个时代已经超过了成婚的年纪。
沈诺没有拒绝却有些不好意思,被连蔓儿半拉半就的就跟着入了内室。
“我给你放了洗澡水,你先去洗洗。”
沈诺点头,转身去了耳房。
连蔓儿坐在梳妆台前,刚洗过的头发,眼下还没有干,她用巾子擦发,直叹没有吹风机的年代伤不起,眼下头发这么长还不给剪的。
正文 终于听到耳房后的水声停了,连蔓儿也跟着紧张了起来,沈诺当初应下她的,回来又是好几日,两人各自一忙活,他又不提这成婚的事儿了,今个儿非要把他拐床上去不可。
于是连蔓儿手中动作一停,拉开梳妆台上的抽屉,从里头拿出一本春宫图,这东西是喜姑之后又弄来的,先前被李易给偷走了,后来也就不了了之。
连蔓儿看着这春宫图,就有些面红耳赤的,这一次倒要让沈诺明白他先前到底错得有多离谱。
沈诺穿着中衣出来,连蔓儿便跟着起了身,她来到沈诺身边,闻了闻,说道:“很香。”
沈诺的脸颊都要红透了,他往房中看了看,目光看向那张床去。
于是转身又在梳妆台前坐下了。
感觉那上面的画有魔力,他迅速的翻看着,眼神时不时的看向小媳妇,生怕被她发现了似的。
直到一本书看完了,沈诺陷入沉思,似乎想到了什么,于是又拿起画细看,终于明白了他平素到底做错了什么,难怪小媳妇会不高兴,他居然根本就没有跟小媳妇真正的睡过。
还当真错的离谱了,沈诺有些羞愧,他把春宫图放回茶几上,于是掀开被子,坐了进去,就这么看着小媳妇的背影,看着她一直在擦干头发,心思很奇妙,今个儿夜里他要怎么办呢?
他先前答应了小媳妇的,一回来两人就成亲,可是他们还没有去问日子,也没有把这事儿具体的定下来,眼下他们两人要是真的睡到了一起,岂不是让小媳妇无名无份了。
沈诺心中很矛盾,先前以为自己跟小媳妇睡了,所以一直强忍着不敢靠近小媳妇,就怕她怀孕了,眼下看来,觉得自己很可笑,可是却越发的担忧起来,自己怎么可以如此失礼。
就在沈诺天人交战的时候,连蔓儿已经来到了床边,往床沿上一坐,沈诺那张红得滴血的脸上有了惊慌,他下意识的往里头挪了挪,连蔓儿就着他的姿式就掀被上床,她躺到了外头。
“沈诺,我躺里头,我喜欢你为我在外头挡着。”
沈诺见状,倒也是这个理,为媳妇遮风挡雨,可是他要怎么跨过去,或者小媳妇怎么跨进来?
连蔓儿侧着身子躺着看向沈诺,“我跨进去?”
沈诺下意识的摇头。
连蔓儿却又建议道:“那你跨出来?”
沈诺犹豫不定。
“夫君,你看了那本画册吗?你可知道了?”
“沈诺,你不能缚着我双手。”
沈诺却是抬头,一双漂亮的丹凤眸里竟带着一丝笑意,可没有按着连蔓儿的意思来。
明明她占主导的,怎么还是被他占了先锋,男女体力是硬伤。
连蔓儿的身子扭了扭,表示自己的抗拒,沈诺却是勾唇一笑,上前伏在她的耳垂边,吐了一口气,轻柔的说道:“乖,是你惹上我的,岂能半途而退。”
沈诺看到她哭了,有些惊慌失措,连忙松开她的手。
连蔓儿死命的要去推他,沈诺却有一种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感觉,可是看着小媳妇那痛苦的模样,他只好强忍着。
*******咱们能不能好好睡一会儿?”
“九儿,你再忍一忍,我还想抱着你。”
连蔓儿看着沈诺那额头上的汗,就知道他又起了心思,可是才歇下来啊,莫不是他忍了这么多年厚积薄发不成。
连蔓儿瞧着他那辛苦的模样,心里也有些不舍,于是便点了点头,沈诺面上一喜,像得了糖果吃的孩子,高兴的不行,于是一把抱起连蔓儿,温柔的说道:“现在如你所愿,你在上我在下,我会一直宠着你,天荒地老。”
连蔓儿见状,心中又高兴了,爬在他的身上,那交缠的汗珠融到了一起,她吻住沈诺的唇,见他很是自觉的张开齿缝迎接她的,心中欢喜。
不过不管她在上面还是下面,主动权又被他给夺了去,连蔓儿却是高兴自己终于可以在上头了。
情深处,沈诺一个侧身,又把连蔓儿给压身下了。
*******两人也不知道有多少次了,连蔓儿只觉得醒来的时候,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的,四肢皆已脱力,整个人躺在沈诺的怀里,恨不能睡个天荒地老的觉。
外头有喜姑的呼唤,连蔓儿不得不睁开眼睛,看到外头的阳光都已经朝着西边偏了,莫不是都已经是晌午后了。
然而她却躺在沈诺温暖的怀中,他此时还睡得正香,可是两人抱在一起舍不得放开她,连蔓儿刚要挪了挪身子,就发现他的手臂如铁钳一般把她捂紧在怀里。
抱紧她的举动,身后的某人像是一种下意识的行为,明明眼睛还没有睁开,可是手臂却用上了力气。
连蔓儿忍不住想笑,他竟然连梦中都舍不得离开她。
“沈诺,沈诺。”
“咱们该起床了,太阳似乎都偏西了。”
沈诺于是往房里的窗子看了一眼,接着伏在她的脖颈处,悄声说道:“今日我们就呆床上,哪儿也不去。”
“前头的公务你不管了?”
“让我任性一回。”
连蔓儿都要拿他没有办法了,皆是她昨夜勾引的,也是她自作孽,真是不想活了。
他要睡由着他好了,可她得起来了,不然岂不露了馅,恐怕都已经露馅了,她可是要喜姑给她找了两次春宫图,喜姑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这几个月两人都不曾睡到一起,忽然今个儿睡到了一起,两人却起不了床来。
连蔓儿刚要起身,却发现他还紧紧得抱住自己,像个要糖吃的孩子。
连蔓儿好无奈,回头看了沈诺一眼,见他居然露出得逞的笑来。
“别闹了,我得起床看看。”
沈诺却是不管,身子紧紧地挨着她,连蔓儿刚要起身的动作又被他给压制住。
接着沈诺一个起身,一只手又扣住了她的双手举过头顶,这一次连蔓儿在沈诺的眸里看到了危险,他这是又不会放过她了。
两人竟在床上躺了一日一夜,连蔓儿都已经饿晕头了。
推了推身边刚躺下的滚烫身躯,沈诺在她耳垂上咬了咬,轻轻问道:“生气了?”
“很生气,你太过份了,我受不住。”
这是连蔓儿两世第一次,谁能想到被他给折腾了一日一夜的,身子都要受不住了,这会儿她都能感觉到痛处,双腿早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九儿,我……我有些控制不住,就是只想一直缠着你。”
这不,两人还抱在一起呢。
“天都黑了,咱们该起床,不然明个儿不被人笑话了去。”
“他们不会笑的,都是过来人。”
“可是也没有咱们这样的,你这是白日宣淫,要是被喜姑想到这些,明个儿指不定给我熬补药了。”
沈诺忍不住笑了起来,“那就一起吃补药。”
当真是没脸没皮的,怎么发现现在的沈诺越来越脸皮厚了呢,而且这模样,很怕不会这么快放过她的。
沈诺见她执意要起,只好松开她,跟着一起想要起来,可是两人不约而同的从肚子里传来咕噜声,两人皆是惊奇的看着对方,接着看向窗户外的天色,他们也是够了。
她这一次是捡到宝了不成,可是就是苦了自己。
沈诺披上衣裳,把那完美的身材给遮了去,再看到小媳妇那明亮的眼神微微一暗,心里头竟有些高兴,原来小媳妇喜欢看他光着身子,那岂不是更好,就怕小媳妇拒绝,他就苦恼了。
听到最后一句,连蔓儿拿起枕头就砸了过来,沈诺倒是闪开了,他唇角扬起,那难得一笑的脸上竟是春风满面,精美绝伦的五官上,那双丹凤眸如同宝石一般镶在脸盘上。
连蔓儿看着这样的沈诺,还是挺赏心悦目的,虽然他昨夜里还是一头野兽。
连蔓儿看着他春风满面的出了门,心想着她接下来该怎么见人啊,恐怕院子里的他们都要知道了。
连蔓儿其实挺想两人先同居,这样的话她就可以暂时不要孩子,不然这个时代看小夫妻两成婚多年未有所出会很好奇的。
这药是她在莫情手中得到的,也是那次给莫情说要开药铺,于是问起了这事儿,她便私下里给她配好了,做成了药丸。
连蔓儿吃下一颗,安心了,她又躺回床上去,真正是整个人都要受不住了。
没多会儿,沈诺便进来了,手里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来到床边,面色有些泛红,连蔓儿见状,便问道:“莫不是被喜姑发现了?”
沈诺点头,他把饭菜放到桌案上,接着上前来扶起连蔓儿,连蔓儿准备自己穿衣的时候,沈诺却是推开她的手,说道:“我来为娘子穿衣。”
唉呀,都喊她娘子,这书呆子。
连蔓儿心中甜蜜,她是沈诺的娘子了。
可是沈诺才给她套上了薄衣,反正也是夏日,倒也不冷,只是为何不给她穿带整齐了,莫不是真的不让她下地了不成。
没想沈诺还真是这样的想法。
他先是喂给连蔓儿吃饱了,他才开动。
待他吃完端着碗筷出了门,没一会儿就叫下人抬了汤浴进来。
待下人离去,沈诺上前把连蔓儿抱起,说要给她洗浴,连蔓儿红着脸拒绝,“我自己来,吃了饭,有力气了。”
这话沈诺一听,双眸闪动,看得连蔓儿很心惊。
“我不舒服,你不能——”
洗完澡两人又躺床上去了。
连蔓儿气得在他肩头咬了一口,沈诺却是无动于衷。
到门外,天已经亮了,能分辨对面的人,这会儿陈意和喜姑居然等在了外头,喜姑向来起得早,只是为何会跟陈意一起等在外头的。
喜姑看到沈诺出来,竟是松了一口气,她先是指使陈意退下,接着来到沈诺身边,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事儿吧,本不该我来说,可是我当真怕九儿受了苦,毕竟我跟老夫人身边多年,也算是你们的长辈,便提点一句,少年莫贪欢,来日方长。”
沈诺被喜姑说得无地自容,连连应下了,脚步飞快的出了院门。
到了院子外,陈意朝沈诺看了一眼,忍不住笑了起来,沈诺红着脸瞪了他一眼,“陈意,你今个儿帮我找人算个好日子,我要早日把媳妇儿迎娶进门。”
陈意点头应下,接着又说道:“其实连姑娘一直是大人的童养媳儿,大家伙都是知道,连姑娘迟早是大人的人,大人不必着急,也不违常理。”
沈诺心中舒坦了一些,不然老想着还没有给小媳妇名份就在一起了,只会令九儿受了委屈,陈意这话倒是挺中了他的意的。
两人一路走到了衙门,到了门口,陈意脚步一顿,拉着沈诺,指了指脖子上,说道:“大人,你确定要这样的进去么?”
沈诺不明所已,直到他指向自己的脖子上,他面颊一红,有些犹豫了,没想陈意都看出来了,那他若见到其他人,岂不是也被别人看出来了?
于是看向陈意,正想着对策,陈意却拿出一块黑布,上前给沈诺系在了脖子上,虽然有些奇怪,但却是看不出来了。
沈诺无奈的进了门,心想着夜里多惩罚一下小媳妇,明明知道他要上衙门里来,还故意这样。
她看到这天色,知道沈诺定是起身去前头县衙了。
她扶着床围子起来,很是吃力**************************
她慢慢地下了地,刚要走几步,却差一点倒地上了,没把连蔓儿给气死,这会儿喜姑就守在外头听到里头的动静,便挑开帘子走了进来,看到连蔓儿,说道:“你且歇着,我来帮你。”
喜姑上前帮连蔓儿梳洗,连蔓儿有些过意不去,喜姑却道:“你啊,身边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我是老了,帮不到你的忙了,不然我给你买两个丫鬟得了。”
连蔓儿摇头,“不用,身边有人服侍反而不舒服,我平素里挺好的。”
这会儿喜姑欲言又止,连蔓儿见状便问道:“喜姑,你是我师娘身边服侍这么多年的旧人,如今也是我和沈诺的长辈,有什么事你但说无访。”
见状,喜姑便说了起来,“你们初次在一起,可能有些不懂得细水流长的道理,以后来日方长,不要急在这一朝一暮,今个儿夜里要不要我来陪你。”
连蔓儿算是听明白了喜姑的意思,他们两人初尝滋味的确有些贪了,这一次她都不能下地了,身子骨也难受的不行,于是点头应下了,喜姑似乎松了口气。
她接着又说了好些闺房里该注意的事,这些她跟沈诺两人都没有长辈,根本没有人教过,连蔓儿前一世也是对这一块欠缺,可是听得仔细,倒是喜姑说得很在理,再这样下去,不仅会消耗她的元气,也会伤了沈诺的身体,瞧着沈诺这架势,恐怕会很贪恋了。
傍晚沈诺回院子里吃晚饭,看到小媳妇,一双眸子就移不开眼了,那眼神里只有小媳妇的身影,看得周围几人都要受不住。
不过都是过来人,看一眼就知道了,皆是吃了晚饭纷纷走了。
沈诺看了看天色,便扶着连蔓儿,那模样是要把她往屋里内室相扶,连蔓儿面色一红,小声说道:“我那儿还痛,能不能缓几日。”
沈诺点头,伏在她的耳边说道:“好,我都听你的,我只是抱着你睡才睡得着。”
鬼才相信,抱住她能不动情。
正在连蔓儿左右为难,又有些心动的时候,喜姑进来了,把两人吓得立即分开。
喜姑问道:“连姑娘还是先沐浴吧,我在大夫那开了些药熬成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