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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耕纪1

慢慢地,她将这些信息全部看了一遍,脸上露出了一抹惊讶之色,怪不得这个炼丹炉被称为“观音炼丹炉”,原来这个炼丹炉内,隐藏着如此多的秘密。

一根手指放在了炼丹炉上方的一尊神兽雕像的鼻梁上,然后用拇指捂住了雕像的双眼,然后一把抓住了貔貅口中叼着的铜圈,用力一拽,一个莲花形状的青铜圆盘就被她从炼丹炉中取了出来。莲花形状的青铜圆盘上,有十二个半圆形的小孔,似乎是丹炉炼制的丹药所用。

连曼儿想了想,从汪医生那里拿到了一张系统给她的丹方,然后打开了炼丹炉的盖子,将里面的材料放了进去。盖上炉盖,一股淡淡的植物清香,从烟囱中缓缓飘出。

按照这口鼎的描述,此鼎不但可以用来炼制丹药,还可以用来提炼各种材料中的精华,只是目前来说,这种方法对她来说并没有太大的用处。

大概又等了一炷香的时间,炉子里的烟雾才慢慢地散去,终于,连一缕青烟也没有了。她打开炼丹炉,往里面一看,只见里面的所有材料都被焚烧一空,只有一层淡淡的灰尘,应该是被炼制出来的丹药残渣。

她用一个繁复的手法,将两枚深褐色的圆滚滚的药丸拿了出来,上面还冒着腾腾的热气。

她在房间里转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丹药,便干脆放进了炼丹炉里,毕竟,这丹药可是被系统称作“防瘟灵药”的,肯定和此次的疫病脱不了干系。

“防瘟灵药”既然带有“防瘟”二字,想来也和他以前吃的那些“防毒丸”差不多,但还是由系统提供的,药效肯定会更好一些。反正解不开,不如多配点抗疫病的丹药,等到那个杀人三爷来了,也好有个交待。

就算是蔓儿,也是铁了心要把所有的丹药都送给沈诺的,所以淘宝空间里的丹药,她是绝对不会收的。沈诺的人一向神秘莫测,就连带个包裹都不按常理出牌,万一被人看出什么来,那可就糟糕了。

想来想去,连曼儿也没办法,只好求助于那个卖刺绣绣花的老木工,她觉得自己能做出一个装丹药的盒子来!而在这个世界,丹药和粉末都是用瓶子装的,所以曼儿才会想到用瓶子。

“今日只有六份辟邪丹,其他的等你把瓶子和木盒都带上了,我们再做其他的事情。”

连曼儿拿了几样草药,往炼丹炉里一放,正要合上炉盖,却看到连初夏一脸羞涩地跑了过来,“姐姐,母亲叫我回家。”

“走吧,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把三个儿子养大了,而且,我以前住的那间小屋,跟这里根本没法比,我不是很好吗?”“我这也是为了你好,你快走,我的事你就别管了。”

连初夏只觉得胸口一闷,今天早上连曼儿和连奶奶说的那些话,都是她不能说的,只是她忍了下来,并没有表现出来。现在被连蔓儿一口道破,她更是伤心欲绝,扑在了连蔓儿的怀里,“姐姐,以前我还以为母亲是个好人呢,谁知道她就是个偏心,事事都向着哥哥,二哥和我都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她却眼睁睁的看着嫂子从我们这里扣下一笔一笔的银子,一声不吭。”

连曼儿没有说话,她对连老太太的感情已经很淡了,可是她现在还在为连氏做着自己的工作,所以她必须要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而不是全心全意的照顾自己。“初夏,我妈就是这样的人,放心吧,你的嫁妆你放心,如果有人喜欢,我会给你出钱的。”

连曼儿好说歹说,总算是让她冷静了一些,把连初夏打发走后,连曼儿也带上了房门,小院里就只有他们四个人。

“妈,奶奶,二婶他们是不是也回到东营村了?”莫子谦将脑袋从房间里伸了出来,将三人的饭菜都盛了起来,然后快步往厨房的方向走。

连蔓儿拿起莫子谦递过来的碗,道:“是呀,奶奶和二婶都要回家了,现在正是农忙的时候,家家户户都很忙碌呢!来,把碗拿过来,我要把它们洗干净。到时候,我会让你三个大吃一惊的。”

把莫子谦打发出去后,连蔓儿又在厨房里忙碌了快两刻钟,把整个厨房里里外外都打扫得干干净净,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的人生,只能靠他自己去走了。

和莫老太太比起来,廉老太太还算好的,在这种重男轻女的观念下,她还能给女儿一点零花钱,就已经很好了。

自我安慰了一番之后,蔓儿终于将心里的毒素全部发泄了出去,走路都轻快了许多。

在厨房里,他发现了一个竹制的篮子,这篮子是沈伯家以前用过的,后来搬家的时候换了一套,所以那篮子就放在了屋子里。当初连蔓儿买下这屋子的时候,这个篮子也是沈大娘给的。原本她还觉得这簸箕没什么用,现在倒是有了用武之地。

她是家中唯一的成年人,又要尽快完成刺绣,才能让三个小家伙吃点苦头,三个小家伙都跟她一起住在西间,她专心刺绣,也是三个小家伙的启蒙。

这篮子,是她准备用来存放炼制灵丹的材料的。

那位杀手三爷都送了她一千两黄金,她想要炼制出抗疫的丹药,总不能差了吧?但有三个小家伙在,她也不可能将所有的材料都搬到淘宝空间中去啊!当着三个小屁孩的面,他要是这么做了,三个小屁孩还以为她是怪物呢。

她思来想去,也只能将所有的材料混合在一起,放在一个篮子里,用丹炉炼制出来,这是她唯一能想出的办法。

说着,她便将满是灰尘的篮子从厨房里拿了出来,又从水井里舀了一大盆水,挽着衣袖将篮子清洗干净,放在木架上晾晒。

说完,她便走进了西屋,从自己的空间中拿出一些草药,将两个药柜塞得满满当当,至于上面的牌子,她也懒得去管,毕竟她现在不是在药店,也没必要按照牌子上的标注去做。沈诺为连蔓儿准备的药草已经够多了,就算是曼儿装满了两个药箱,也不过是吃了不到三分之一而已。

然后,她又跑到中央的房间,把三个小家伙叫来,从包裹里取出纸笔,往桌上一放,道:“谦哥儿、逊哥儿、岚姐儿,看看我这是准备了些啥?”

莫子岚与莫子谦都是第一次见到,莫子逊却是第一次见到,他惊讶地说道:“母亲,这里有笔,有墨,有纸,还有砚台!”

连蔓儿嗯了一声,“今儿个我从镇上带回来的,开心吧?”

莫子逊立刻取出墨条,在院子里寻来一只碎了一角的粗瓷碗,取来井水,慢慢在砚里研墨,偶尔还会把鼻贴着砚嗅一嗅,一副很高兴的模样,把砚送到莫子谦与莫子岚面前,说道:“哥哥妹妹,你闻闻,这墨汁好香啊!柳叔叔常说,上好的墨条研磨成的墨水,味道更好,母亲,您看,那些都不便宜啊!”

听到莫子逊这么说,莫子谦眼前一亮,莫子岚虽然年轻,但也能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一丝好奇。

“小小年纪,还管那么多钱干嘛,你要是能专心学习,我也不嫌多。”

她从一堆小笔里挑出一大两中等三个小的,其中两个中等的,一个是莫子谦,一个是莫子逊,一个是小,一个是莫子岚。拿起一支笔,沾了沾碎了的瓷盆,蘸着墨汁,在纸上书写了三个孩童的姓名,以及一些简单的称谓。

作为一个网络作者,她已经认识了两万多个字,但是让她给三个小女孩识字,却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她早已忘记了小学语文里的识字,想来想去,也只好照着古文,从《三字经》到《百家姓》再到《千字文》,然后是《弟子规》,最后是《增广贤文》,最后是《朱子家训》,最后是《古文观止》,最后才是一篇又一篇的东西。

连蔓儿再次取出一页白纸,将自己记忆中所有的古籍都记录了一遍,并在《增广贤文》后面加了一个特别的记号。

连曼儿最爱看的就是那本《增广贤文》,上面有许多经典的格言。在她的记忆中,她二十来岁的时候,就已经看过这部小说了,她很是惊讶,很是惋惜自己没有早点看完这部小说,现在有了这个机会,她一定要用这三个孩子,来弥补她上辈子的遗憾。

“母亲,您在写些啥?”莫子岚蹑手蹑脚地坐在书桌前,看着连曼儿在一张白纸上写着一大串歪歪扭扭的字,不解地问道。

“岚姐儿,这些都是我给你哥哥和二哥准备的。谦哥儿,逊哥儿,咱们要学习的事情可多了,难道还怕了不成?”

“不怕!”

“那就好,好好学习,我也不指望你能考上什么好官,我只是想让你以后出去,别像个文盲一样,被人耍得团团转。如果你能为我母亲争取到一个名额,那就再好不过了,我倒要看看,做个官宦之女是什么感觉。”

“母亲,哥哥和二哥哥都在学习书法,我怎么办?莫子岚眼中闪过一丝恐惧,有些害怕地问道。

连曼儿揉了揉莫子岚的脑袋,道:“你年纪还小,还不能上学,你可以跟我学针线,如果你要学习识字,我也会教你,到了那一天,你两个哥哥都可以上学堂,如果你愿意,我会让你上学堂的!对我来说,亲生的和亲生的女儿没有区别!”

三兄弟点点头,莫子逊、莫子谦默默记住了她对官场的渴望,而莫子岚却将她当成亲生女儿看待。

就连曼儿自己都不知道,多年之后,她说出的这句话,会对整个天下造成如此巨大的冲击。

给三个小家伙讲解了一下自己在学堂中所学到的知识后,连曼儿将自己的书桌让给了三个小家伙,自己则坐在书桌的角落里,将炼丹炉的盖子放了下来,然后将炼丹炉的盖子合上,没过多久,一股淡淡的药香就从炼丹炉中飘散了出来。

连曼儿正在炕上用太阳劈线,她要先把线弄好再绣,以前有连初夏帮忙劈线省了很多时间,现在初夏已经回到东营村,她也就一个人砍线了。

阳光照射在鎏金线上,反射出耀眼的金光,很是漂亮。

莫子岚没再继续,将笔放在桌上,走到床边,坐在了连蔓儿身边,看着那香炉问道:“母亲,这是做什么用的?这又不是初一十五,你上什么香啊?”

“废话真多。娘听镇上的人说,府城发生了一场疫病,便到镇上的药房购买了一批辟邪的草药,说是用这个小小的熏炉熏一熏,可以防止疫病发作。”

她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脖颈,在包裹里摸了摸,最后拿出一根劣质的棉布:“岚姐儿,要不我给你剪一根?你要是不会写了,那就来劈一劈,等你练成了,我会教你绣花。”

一听说连曼儿要传授自己绣花,莫子岚立即来了兴趣,以前她每天都在看着连曼儿做针线活,一朵一朵的,一朵一朵,都能绣得这么漂亮,她心里都有些小鹿乱撞了。

莫子岚也没去管那尊香炉,而是飞快地跑到连曼儿身边,接过丝线,仔细地模仿着她的动作,一脸的专注。

一整个上午,就算是蔓儿,也是累坏了,躺在床上。一直等到太阳落山,天都快黑了,连曼儿这才想起自己还没做饭,便将绳子换成了另一个筐子,让三个小家伙都出去了。

三个小家伙年纪都不大,不着急读书。如果太早的失去了对知识的兴趣,那就麻烦了。而且现在也没有戴眼镜,如果三个孩子都是近视的话,她岂不是要迷路了?

一顿晚饭,四个人一起吃饭,连蔓儿望着天上的明月,想着怎么烤月饼。现在是8月11日,她可以不吃月饼,但三个小家伙还都是小孩子,如果只有他们三个人,那就太丢人了。

“我们不仅要把月饼做好,而且要把它做得更好!”

三个小家伙在院子里折腾了一阵,一个个都累了,连曼儿让三个小家伙都去睡觉了,自己则去了西屋,点燃了一根白色的小烛火,借着昏暗的光线,打开了炼丹炉,从里面取出十二颗药丸,每一颗都是圆滚滚的,这才放下心来。

就在她要把自己的炼丹炉收入淘宝空间的时候,西边房间的大门突然被人推开,沈诺、苏格一前一后地走了过来。

连蔓儿浑身一僵,可她跟这个杀人如麻的三爷接触的次数也不少,眼前这个男人,看似凶狠,其实并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辈。

沈诺面罩下的目光有些复杂,这个女人,他之前就听说苏格说过,她很有勇气,很有本事,但是如今一看,却只是一个村姑而已。

往小了说,她不过是一个野心勃勃的农家女罢了。这是沈诺跟苏格两人,在连曼儿西屋屋顶上偷听了一个小时后得出的结论。

还好今天是中秋节,否则沈诺和苏格非被烈日烤死不可。本来她是打算趁着三个小家伙不在的时候过来的,却没想到四个小家伙一呆就是一个下午。

苏格见沈诺不说话,便问道:“太太,你有没有办法治好这场病的药?”

连蔓儿瞪大了眼睛,她万万没有想到,堂堂苏格,竟然会被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杀手给逼出来,不过,她也知道,这家伙的凶残,即便她心里将苏格诅咒了一百多次,脸上还是保持着平静的微笑,摇了摇头道:“如果这种药剂真的这么好研究,也不会让人闻风丧胆了。”

听到她的否定,沈诺心一沉,倒不是后悔,而是有一种说不出的失望,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对任何事都能保持冷静的人,在看到那个农家女的时候,却是如此的不安。

“但我并非没有线索。”连曼儿张开双手,三种驱虫丹出现在沈诺和苏格的视线里,“在没有看到病人之前,我做不出治疗疾病的药物,不过用来预防疾病,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沈诺戴着口罩的眼睛里闪烁着凌厉的光芒,看了沈诺一眼,苏格立刻明白过来,接过了她手里的两颗药丸,递给了她。

沈诺拿着抗疫药剂,闭目闻了闻,目光有些复杂地望着连蔓儿,语气冷得像是三九寒冬里的冷水,“姑娘,但愿你别说谎。”说完,这枚辟邪丹就进了沈诺的嘴里,她微微蠕动了一下喉咙,将这枚辟邪丹吞了下去。

苏格刚想说话,就看到沈诺朝他挥了挥手,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咬着牙,将最后一粒药丸一口吞了下去,也不知道是因为太难受,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药丸卡住了,险些没晕过去。

连曼儿赶紧跑到厨房,想要给苏格送点水,可就在这时,杀手三爷轻轻一巴掌,苏格的后背就被打飞了出去,苏格咳嗽了两下,才回过神来,对着沈诺躬身道:“谢三爷。”

见这一对主仆如此,连蔓眼神闪烁了一下,终于一咬牙,用衣袖做掩饰,掏出了那一千两银票,递给沈诺:“这一千两银票,是用来买我的药草的,不过这小镇上也没有那么多的药草,我不能要。”

苏格刚要伸手去拿,沈诺的声音却带着几分不满,“我让你拿着,你要是买不到,我就留着,这1000两黄金,就当是你炼制这种丹药的报酬了。咳咳——”沈诺忽然剧烈咳嗽起来,感觉到掌心有一股粘稠的感觉,沈诺微微蹙眉,不动声色的把手放在了背后。

沈诺虽然伪装的很好,可是却瞒不过天生嗅觉灵敏的连蔓儿,当初在王家布行的时候,她就已经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现在和沈诺走的如此之近,如果没有一股浓烈的鲜血味道,那就太奇怪了。

“来都来了,要不要我帮你把把脉?”

这话一说出来,她就有些后悔了,真想再给自己两个耳光。

在21世纪,给病人把脉是一种禁忌,因为在他们看来,没有任何秘密,医生可以通过两个指头,来判断一个人的身体状况。

可以这么说,在一位高明的大夫眼中,一个人就像是被放在了显微镜下,浑身上下的毛孔都暴露在对方的眼前,让他把脉,就像是被扒光了衣服一样。

有了诊断手环,连曼儿在帮沈诺诊把脉的时候,就像是在帮沈诺检查身体一样,每一根头发都不放过。

尽管沈诺表面上一切如常,但连蔓儿却不敢忘了,刚才那个杀人如麻的三爷,到底有多狠。像这样一个浑身是血,又不能进医院的人,指不定有没有隐藏的东西,要是自己不小心碰到了,岂不是完蛋了?

“三爷,你别介意,这颗丹药的效果很好,如果你以后还想要更多的话,你可以多买点,如果你想要更多的话,就让人给我送过来吧,我们村子离镇上只有一条路,路上走的话,很可能会被水浸湿,到时候麻烦大了。”

沈诺点了点头,吃了连曼儿送来的解药后,她原本疲惫的双眼顿时舒展开来,他知道自己的眼睛之所以会这么累,就是因为她身上的七种毒素,却不想这丫头能治好她身上的疾病。

沈诺慢条斯理地挽起衣袖,露出一条伤痕累累的手臂,语气有些沉重,“我早就听说苏格说过,你能通过号脉看出我中了毒,今天,你能不能给我把把脉,看能不能治好我身上的毒?

连蔓儿没敢说半个不字,伸手摸了摸墨沈诺冰冷的手臂,扭曲的伤痕摸起来很奇怪,比起正常的皮肤要柔软许多,这样的粗糙还是第一次摸,时间长了,她忽然觉得胸口一痛。

墨沈诺闭了闭眼,他答应让连蔓儿给他把脉之前,已经做好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心里准备,七伤毒是他从鬼门关走出来后才知道的,到处都在寻找解毒的方法,可现在,这个小女人却用一种不知名的丹药就将她体内的毒素给压了下来,墨沈诺原本已经快要消失的希望又重新燃起。

感觉到手臂上传来的麻痒感,墨沈诺强按捺住心头的不安,闭上双眼,咬牙道:“这位夫人的把脉方式和旁人不同,不过,我还是要坚持一下,将体内的毒素逼出来!”

半刻钟后,苏格见她双手在墨沈诺手臂上蹭来蹭去,眼中尽是不解,“连夫人,你给她把了把脉没有?你之前给我把脉的时候,可是很快的,这一次是不是?”

连蔓儿猛然回过神来,看到那张狰狞的面具,她的额头已经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深呼吸,冷静下来,听到检查手环给出的结论,连蔓儿也放下心来,沈诺身上,现在已经没有什么隐患,只有那如同附骨之疽般的七伤奇毒了。有了诊断手环上的解药,七伤丹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她看着屏幕上的药方,额头上冷汗直冒,感觉自己就像是一群羊驼,从东营村到西营村,再到东营村,周而复始。

沈诺只觉得自己的脸颊湿漉漉的,热乎乎的,痒痒的,她睁开眼,对上了那双水汪汪的眼睛。那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让他有一种久违的亲切感。

这一想,沈诺自己都被自己的猜测给惊到了。加上今天的拜访,他与眼前的少女已经有三面之缘,上一次,他远远看到了那个被绑在火刑柱上的女子,便动了杀心,那女子根本不认识他。第二次见到她的时候,他还在昏迷中,直到现在,他才能清晰地看到她的脸,为什么会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透过屏幕,两人四眼对视,连蔓儿和沈诺心里却是另一番滋味。

连曼儿看到诊断手环上的治疗方案,顿时吓得脸色发白,这种治疗方式到底是从何而来,简直让人不忍直视。

是不是真的要让他放松警惕,跟她“坦白”,才能解毒?她先洗了三个小时的药浴,又用银针将七伤之气排出体外,施针于七伤之气所致的几大穴位上,但是,这些穴道都在隐私之地,她又怎么可能下得了手?

她总不能对着眼前的死神说:“我要帮你疗伤,你光着身子睡一觉”,这样的话,连曼儿哪里还能开口,再说了,连蔓儿也是真的没有把握,如果这尊死神一怒之下,直接掐死她呢?

“查出来了吗?”

沈诺冰冷的嗓音传入了她的耳中,将她胡思乱想的思绪拉了回来。

连蔓儿不敢迟疑,忙不迭地点了点头,不过一想到那个可怕的疗法,她就摇了摇头,“没有。”

沈诺自从睁开眼睛后,就时刻注意着她脸上的神情。就连曼儿脸上的纠结、害怕、乃至一闪即逝的红晕,都落在了沈诺的眼中。

这一刻,沈诺心中虽然平静,却也暗暗怀疑,他体内的七大剧毒,到底是什么东西?

为什么这个女人会有如此多的情绪波动,能治疗就能治疗,不能治疗就不能治疗,何必如此纠结。而且,她突然变得这么害羞,是什么意思?这女人已经有三个孩子了,还有什么比这更让她尴尬的?难道她还以为自己是黄花大小姐不成?

空气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

连蔓儿也在等着三爷说话,她感觉自己的压力越来越大,可没想到,三王爷竟然一言不发,只是用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她,这是要做什么?

两个人就这么对峙着,连蔓儿终于忍不住了,她感觉自己要是再不说话,指不定就会心脏病突发而亡,所以她也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内伤并不严重,服下一些药物,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只是此种剧毒,若是不及早救治,待得‘道七伤奇’之毒深入骨髓,便再无挽回余地。”

“是吗?有没有办法解毒?”沈诺的视线从连蔓儿的脸上移开,又看了一眼自己的胳膊,这道新出现的伤疤实在是太刺眼了,她放下了衣袖。

连曼儿脸色一红,尴尬地说道:“是有,但解毒的方法比较特别。”

沈诺听到七大伤之毒可以解,攥紧的手松开,冰冷的声音也多了几分暖意,“如果能解毒,你就不用管我能不能撑得住,就算你要我给你洗个澡,我也不会反对。”

沈诺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下意识的就想要信任她,特别是当她看见她那双清澈如水的眸子时,所有的怀疑都烟消云散了。

旁边的苏格一听,顿时慌了神,他还以为连蔓儿真的要帮沈诺去治伤呢,赶紧说道:“三少,你要找的那个人还没有查出来,我们不能冒险。”

连蔓儿听到沈诺的话,心里直骂,这人也太无耻了吧,如果真的要用刮骨疗伤的办法也就算了,可如果真的用这个诊断手环上的解毒之法,岂不是要吃大亏了?

尽管心里很不爽,可是死神就在旁边,她也不敢当面反对沈诺,一咬牙,提起笔,脸色涨得通红,将解毒的图纸和针灸要用的穴道,都用墨点标注了下来。

把图纸递给沈诺,连曼儿羞的满脸都是红晕,启齿道:“这是下一阶段,首先要做的,就是泡个药浴,如果你能熬过这一关,那就没问题了。”

沈诺接过连曼儿递给她的画像,画像上的女人正赤身裸体地躺在长椅上,连内衣都脱了大半,关键部位也有两处污渍,顿时脸色一沉。

疑惑地回头看了看连蔓儿,沈诺看着她那副“不怕死”的样子,终于知道她刚才为何会面红耳赤了,敢情是因为这个治病的办法。

苏格侧头看了一眼,险些没忍住,沈诺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他扭过头,肩膀一颤一颤的,估计是忍的很辛苦。

“你要笑就给我滚,要不要我把你丢出来?”沈诺的声音有些不耐烦。

“等等!”就在这时,一道声音响起。这时,连蔓儿忽然开口,她望着苏格的身影,又加了一句:“要笑就去远处笑,不要在这庭院中乱笑,我们家三兄弟都已经睡觉了,你还好意思说。”而且,你在我的院子里大笑,也不是什么好事。寡妇的名声本来就不好,如果让别人知道有个陌生人在我的院子里对我发笑,那我的后背就会被打断。”

苏格脸色一沉,这村姑说的,简直就是在他伤口上撒盐。他还以为连曼儿会帮自己说话呢,却不想,她竟然毫不犹豫地在沈诺的伤口上撒盐。

苏格带着悲伤的表情离开了院落,许久,一道爽朗的大笑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

沈诺被下属如此肆无忌惮地嘲讽,觉得很没面子,她飞快地扫了一圈连蔓儿的图纸:“你确定,七伤丹的毒素,就是用这个方法解的?”

沈诺看着她点了点头,眼中露出一抹兴奋之色,为了解毒,她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七伤的毒素一天不除,他便一天不得安宁。七伤毒不但发作时疼痛难忍,连沈诺这样从沙场上走出来的大男人也被折腾的浑身酥麻,更重要的是,七伤奇毒如一柄随时悬在他头上的利刃,不知何时就会发作而死。

他还没有找回丢失的记忆,他的伟大事业还没有结束,他不想死在这种剧毒之下!

“这样吧,你把所需的材料都记下来,然后用一块大石块抵住房门,明天晚上我会叫苏格来拿,到时候我会告诉你,还有其他的东西,你自己记下来就行。”

沈诺站起来,看着连曼儿手里仅剩的一枚辟邪丹,“我和苏格已经吃过两枚了,最后一枚我要带回去,在瘟疫区试试,如果效果不错,一定会让你大吃一惊。”

说着,沈诺也不跟她客套,直接接过了她手里的药膏,转身就走。

连蔓儿仰头看着沈诺渐渐远去的背影,心里七上八下的,“什么情况?怎么会在空中飞行?这哪里是飞行,这叫身法!”

连曼儿摇了摇头,慢慢明白过来,无论是苏格,柳一刀,甚至是三爷,身上都带着一把剑,应该就是他前世看过的电视剧里的人。

果然是有阴谋的!再加上他的轻身功夫!

连曼儿瞪大了眼睛望着天空,原本她还想安安静静的种地带孩子呢,结果发现这是不可能的,她给的再多的钱,也比不上一个拿着武器的男人!

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发现房门已经关上了,连蔓儿打定主意,明日一定要和莫子逊一起,找一找柳一刀,让他在教导莫子逊的同时,也能让莫子谦跟着自己。她也没指望这两个哥哥能成为武学大师,只要他们能学点防身的功夫,以后就不会被人欺负了。

莫子逊睡的不踏实,踢开了被子,连蔓儿给莫子逊盖好了被子,然后钻进了床里,靠窗的位置,很快就睡着了。

这一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廉老太太回来的时候心情很不好,一听说家里的情况,顿时就怒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痛苦地呻吟起来。

就是夏夏和连哲,在连蔓儿家里平静了好几天后,又回来了,还在吵吵闹闹。沈昭虽然被训斥了一顿,但是他的脸色却是从来没有这么难看过,这一次的晚餐,还不如在连蔓儿家里吃的舒服。

用完晚餐,连夏初和连哲就像之前在连蔓儿家里用来热敷腰部的方法一样,贴了一个多小时,看着她的情况似乎好了一点。两人离开了房间,在院中的一棵老枣树下坐下,连初夏对连哲低声道:“大哥,我也不在这里呆下去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你还没有成亲,除了留在家里,还能到哪里去?”连哲皱着眉头,轻声呵斥。

“我要回我们姐家里,照顾她的女儿,顺便帮她做针线活!”

“我觉得你在我们家里自在习惯了,跟我们一起吃肯定无聊。”连哲翻了翻白眼,压低声音说道:“我倒是很愿意,不过爹娘不会让我嫁给你的,你就算了。”

苏洋撇了撇嘴,“所以你就别怪我了。二哥,我偷偷跟你说,我姐姐本来想在县城里帮你开个店赚点钱的,但她这么一闹,怕是要失望了,她怕是不会再给你开店了。”

“啥,县城的店铺!”连哲一愣,险些叫出声来,一旁的连初夏也是一愣,赶紧起身,把连哲的嘴巴给堵上了。

初夏把自己和连曼儿一起去县城的经过都说了一遍,除了曼儿那幅《富贵荣华》的价格之外,还把连哲说了一遍。说完,当她说到连蔓儿家里的时候,听到她的回答,她的肚子就开始咕咕叫了起来。

就算是初夏,也是一点都不害羞,大喇喇道:“二弟,你看看,我们在姐姐家里,都能吃上两个星期的干粮了,现在一回家,就只能喝点稀的,里面什么都没有,真是让人难受。”

连哲叹息一声,他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东西了,但是家里却没有足够的食物当饭钱。连哲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裤子,从地上爬起来,“初夏,你先睡一觉,我们也不能老让姐姐白吃白喝,她一个人拉扯三个小孩,也不容易。”

“你看,我们姐姐多好,如果他没事,我们一家五个人住在一起,多好。”

这天夜里,连哲、连初夏两个人都饿坏了,躺在炕上辗转反侧,老太太也好不到哪里去。

连氏一见妻子回家,原本还有些兴奋,但一夜的辗转反侧,却让他再也没有了睡意,眯着眼睛问道:“媳妇儿,你怎么还不睡,在床上做煎饼?”

她咬着牙,双手叉腰,“老公,我好饿。”

……

和老连家平静之下的暗流涌动不同,老莫家则要忙碌得多。

连氏正端着一只大瓷碗,一边往嘴里塞着稀粥,一边皱着眉头:“珠儿,你今日是不是做错了?”

莫珠则是在对面的餐桌上坐下,只尝了一小口,便嫌味道太差,放下饭碗,哭丧着脸说道:“爹娘,爹娘,人家要吃肉食!前些日子,我都快被饿死了。”说完,莫珠又掐了掐自己腰部那一层又一层的脂肪,以示自己是真的瘦了。

莫玉嫌恶心,将碗放在桌上,道:“这粥我先带回去煮一煮,等煮好了就能吃。”

莫珠一把将胖乎乎的手往桌上一拍,朝莫老太太喊道:“妈,我要吃猪肉!”

莫老太太连续几天都没吃肉,胃里都快饿死了,现在被莫珠这么一骂,顿时将枪口对准了莫程,“老五,你的银子拿到了吗?如果收成好了,你就切一块肉回去,咱们也能吃点油腻的东西。”

莫程动了动唇,见莫老太太一副很有道理的样子,只好点了点头,将还没煮好的玉米糊一饮而尽。

“程子,怎么回事?二姐姐帮你煮着吃。”莫玉着急了,一把抢过了莫程手里的碗,然后一巴掌一巴掌地打在了她的后背上,“程子,你要记住我说的话,你发工资的时候,一定要把自己的工资存起来,等你结婚的时候再用!我们莫家的儿女,都是品行端正的,不能单身!”

一听到莫玉怂恿莫程存银子,莫珠心中大怒,正要反驳,却对上莫玉严厉的眼神,立刻想起了莫玉对她的呵斥,嘴巴大张,然后一头扎进了莫老太的怀里,哭道:“母亲,求求您,求求您,让她帮我拿点东西吧!反正她也不会让她花钱的。看来二姐是真的不喜欢我了。”

一百八十多公斤的体重压在莫婆婆的背上,莫婆婆身下的椅子哪里承受得住,咔嚓一声,椅子断为两截,莫老太太和墨珠同时倒在了地板上,莫老太太被压在了莫珠的头上。

莫珠泰山般的气势,让莫老太太吓得魂飞魄散。一家人合力,终于将墨珠从莫婆婆的尸体上拖了下来,莫玉见状,气得将锅往灶台上一扔,“我就是看不惯你,你能奈我何?煮一碗米饭都要被你搞砸,怪不得你婆家看不上你,要是我,早就跟你离婚了!什么,饭菜不好,大家不都是这么吃的?你是个穷女人,就不要学那些有钱女人的媚态。”

“玉丫,那是你妹妹,有你这样说话的吗?”莫老太捂着酸痛的腰,挣扎着站了起来。

莫玉被莫老太太这么一说,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她转头对着莫老爷子道:“父亲,您怎么不告诉我一声?我见过偏袒的,但从来没有这么偏袒的,每一餐都是姐姐做的,咱们吃的都是稀饭,四郎四郎他成天混吃等死,找不到老婆也就算了,五郎怎么了?五郎天天吃得少,还得干活赚钱,我娘还让五郎把自己挨饿赚来的银子,喂她吃饭!”

炉子上的火焰劈啪作响,偶尔还会冒出一两点火花。

听到莫玉这么说,莫程鼻子一酸,嘟囔道:“我不想再吃饭了,你自己吃饭。”

“母亲,您看看五郎,小小年纪,就已经开始耍脾气了。”莫谦不敢反驳莫竹,但对年纪更轻的莫程,他还是有信心的。

莫玉从火炉下面捡起一块还没有燃烧的木头,扔给了莫钱,“五郎是家里最年轻的一个,生气是不对的!五郎在田里干活赚了点小钱,其他的都是他自己赚来的。如果你没钱,那就闭上你的嘴巴,不然我一棒子打死你,最多也就是把你送到官府,以身相许。”

“三郎生前,一家人只会剥削三郎一家,如今三郎死了,他们就把主意打到了五郎身上。我在这里缝了那么多年,也赚不到两个铜板,所有的针线活都用来喂你和姐姐了,我们干活多,赚的少,还要被人欺负!”

想到这里,莫玉更是怒火中烧,自从上次见到廉泽之后,她就有些慌了,她年纪比连哲大,如果再不找个合适的对象,怕是要沦为一朵黄花,被人糟蹋了。

莫钱被柴火一激,立刻安静下来,老四莫钱是莫家人中最会察言观色的人,他一看莫玉生气了,立刻就告辞离去。

莫老爹与莫老太太在莫玉的呵斥下,也是闭上了嘴巴。莫珠见无人搭理自己,一个人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扭着屁|股,也不知道在搞什么鬼。

莫玉端着一碗粥,走到莫老太太和莫老爷子面前,道:“爹娘,你们也别这么偏袒他们。三郎只是个领养的孩子,他不是你亲生的,你利用他,那是因为他不是你的亲生骨肉,但五郎呢?总不能让五郎继续欺负五郎吧,五郎跟三郎关系很好,连氏被烧死的时候,他不是也要吃鸡蛋的么?”

“照这么发展,五郎不嫁也要离族,最少也要让家人家五郎赚点钱,不给我们家添堵,早晚能娶到老婆,到时候可就成了单身狗了!而莫玉,则是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回到自己的屋子里,继续刺绣,而不是让她帮忙。

莫老爹道:“玉丫,你今晚可不要再刺绣了,会疼的。”

莫玉撇了撇嘴,道:“父亲,我自己去买烛火,我要抓紧时间刺绣,为我的聘礼做准备。”

莫老爹被莫玉这么一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她见莫老太太疼的龇牙咧嘴,便匆匆吃了一口,将自己的饭碗放进了饭盆中,然后带着莫老太上了床。

莫玉足足做了两个多小时,才累的不行,穿上鞋子,去了一次厕所,看到厨房的大门还开着,便点燃了蜡烛,这一看,差点没把她给气死。

她用来清洗盘子的清水已经被煮得干干净净,还好灶台上的柴火并不多,否则的话,这一锅汤怕是要被烤熟了。

他拿起一个水桶,将里面的水舀了出来,往里面一放,一伸手,就感觉到了一股浓浓的米渣,不由得有些心烦意乱。而且,她在绣花的时候,心里憋着一股气,揉得久了,一沾到水就会痛得厉害。

莫玉痛的浑身发抖,她看了一眼莫珠所在的房间,咬了咬嘴唇,将碗放在了锅里,然后回了自己的房间。

莫珠明明吃得更多,工作做得还不如她呢,这是为何?

……

连曼儿本来还想着明天一早就去找柳一刀,问他能不能把莫子谦也带上,结果没想到不知不觉就睡着了,一直到院子里传来莫子逊和莫子谦的对话,她都被吵醒了。

她立刻起身收拾利索,开门道:“孙兄,谦哥儿,今日为何不叫我母亲?我还没睡醒呢。”

莫子逊、莫子谦面面相觑,这让一旁的连蔓儿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连蔓儿好奇的看着他:“怎么啦?”

莫子逊和莫子谦都是连连点头,连蔓儿更是不解,“你还这么小,怎么什么都不跟我说,真是让我难过啊。”

“没有,母亲。”莫子逊一脸为难,蹑手蹑脚地凑到她的耳朵前,低声说道:“我看到五叔在我们的小屋里,他好像一夜没睡,一直守在老宅外面。”

连蔓儿也很意外,五小叔的事情,她倒是记得。

在莫家,五表叔莫程是莫三郎最亲近的人,可能是因为莫老爹莫老太看不上他们,所以只有莫程跟莫问走的很近,所以对三嫂子也很好。

推门而入,蔓儿正在门前往外瞧,的确有人在茅屋门前,只是离的太近,她也没能看到,但莫子逊说他是五舅爷,想来也不会错。

“谦哥儿,您要不要……”说到这里,连蔓儿的声音戛然而止。现在她跟莫家断绝了关系,又是个鳏夫,如果带着姐夫进了家门,谁知道会不会有人在背后说她坏话,还是少惹点麻烦比较好。

连曼儿将门带上,对着莫子谦、莫子逊道:“两位先把昨日所学的内容好好复习一遍,我先给岚姐儿准备早餐,让她多休息会儿。”

她去西屋取了些在镇上买的东西,一边做着面,一边搅拌着馅料,做了早餐,做了两份馒头,这才叫醒了莫子岚。

他帮莫子岚洗了手,莫子逊道:“孙兄,快去找你五叔。要是来了,叫你五叔过来一起吃个饭。”

莫问虽然不是莫家的孩子,但莫程叫他三弟也快二十年了,如果不是她已经发现了莫程就住在自己以前的茅屋门口,她也不会觉得奇怪,但莫程却不叫莫程一起用晚餐,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莫子逊叫了莫程过来,她已经在院子里准备好了一张餐桌,上面放着热腾腾的馒头。

莫子岚对五舅还是挺有好感的,一口一个“五伯”叫得很甜,连蔓儿听到这话,回头一看,只见莫程红一脸尴尬地拉着莫子逊的胳膊,低头看着地上,满是尴尬。

“五舅,快吃饭了,你也尝尝,我今儿个做饭挺多的。”连蔓儿道,从莫程身上的露水来看,她应该是一夜未归,应该是在茅屋前等了一夜。

莫程还真是个傻子,他没注意到茅屋门口的灰尘有多大吗?

莫程抬起头,看到了连蔓儿,本以为她会像那天在古家那样,凶神恶煞,却没料到,她非但没有将自己赶走,反而邀请自己一起用晚餐,惊讶地瞪大了双眼,“三姐,你怎么会这样?”

“孙兄练功归来,告诉我你在茅屋前等着,正好我已经准备好了饭菜和馒头,你也尝尝。”

看到莫程在看,连蔓儿便开口说道:“这处院落,我们前段时间已经包下了沈伯的宅子,如今马上就要入冬了,你三弟还在的时候,还可以修缮一下茅屋,现在你三弟走了,茅屋我也修不好,所以才租了这个小院,否则三儿子这个大冷天,该如何度过?”

莫程点了点头,语气有些低落:“沈伯,你的屋子很好,沈大嫂也很善良,老三也放心了。”

“馒头够了,不够的话,可以自己去取。”她的厨艺不怎么样,但这种简单的家常菜还是没问题的,早上的饺子就已经准备好了,就是不太新鲜,但也比初夏好吃多了。

连曼儿也慢慢蹙眉,细细思索着这个馒头和自己以前吃过的有何不同,最后她才知道,原来是没有提鲜的。

不过这些调料,都是她上辈子在超市里买的,就算是在网上也不可能弄到。

网上购物——淘宝?

连蔓儿脑子一转,飞快地打开淘宝,在关键词里键入“提鲜料”,然而她想象中的五颜六色的提鲜调料并没有出来,而是一片空白,上面只有一样物品,那就是鲜汤的配料。

连蔓儿点了一下,看到了详细的说明,这个美白粉末的制作方法,也就是一个信誉度,还在她的承受范围之内,所以她也就一口答应了。

按下支付按钮后,连蔓儿咬着牙,等着头痛欲裂,但过了一会儿,糖醋粉的制作方法,却始终没有出现。

连曼儿将最后一碗稀饭都吃了下去,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才放下了手中的饭碗,满脑子都是糖醋粉。

这玩意在末世之中根本找不到,如果她能够研制出这玩意,绝对可以大赚一笔。我要留言,要收藏,要评分,要书!要不要脸!

莫程好几天都没有在饭桌上看到肉食了,现在在连蔓儿那里,又被寒风冻得瑟瑟发抖,他足足吃了三个馒头,喝了一大口稀粥,这才填满了肚子。

莫程一张脸都是变得通红,他发现自己今天吃的有些多,不,应该说是有些多。

莫程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看着连蔓儿那古怪的眼神,心中咯噔一声:“妈的,我怎么就没注意到自己的嘴巴呢,三嫂家的银子都不多了,我还能吃那么多,简直就是在跟一个寡妇争东西。你瞧三嫂子的样子,估计是自己吃撑了吧。”

这么一想,莫程更加不好意思了,“三嫂子,那个,您的馒头真的很香,我忍不住多吃了两个。”

“你要吃的话,自己去取吧,我这里有一份。”

连蔓儿满脑子都是糖醋粉,对于莫程吃了多少馒头,她并没有太在意,以她现在的身家,别说三个馒头了,就算是三十个馒头,也就是数百文左右,莫程一点都不觉得肉疼。

如果把这东西拿到客栈里去,别说百文,就是数百两银子,也能赚个几十两银子。而其中一种调料,就是连曼儿,都要靠莫程了。

“三嫂有话要跟你说。”

提鲜面里有河鲜和海鲜,就算是曼儿,也不敢往海里去,因为她从来没有离开过这座城市,也不知道海在哪里。河鲜倒是没问题,蔓儿家附近就有一条小河,那条小河是从大青山上流过的,河水很干净,里面有很多的鱼,连曼儿在船上的时候,还在河里见过一些小龙虾和鲤鱼。

莫程一脸疑惑,“三程,你要是想要我帮你,尽管开口,我不会做任何事情,但是我的实力还是很强的。”

“三少奶奶,你能不能在河里,给三少奶奶打点小虾螃蟹?三嫂要用这些,我可以分你一两,三婶分你五个铜板。”

莫程整个人都懵逼了,西营村里的人,都喜欢吃河里的螃蟹,但都带着一股子泥土的味道,一般都是穷困潦倒之辈,才会来这里。

三嫂一家人,刚才还在吃馒头,现在却要去河边吃饭?再联想到之前那一天,那可是连曼儿都要一两五文的月例,莫程越发疑惑了。

“三姐,这也不难,我今天晚上就把网放进去,明天早上再来取,不用付钱。”莫程虽然不明白,她要这些水做什么,但还是同意了。

连曼儿本来还想劝说莫程答应五毛一斤的,不料莫程却是用一种极为复杂的目光看着自己三人,留下一句话:“明日一早,我将这条鱼捞上来,再送给你们。”说完,便匆匆离去。

蔓儿望着莫程离开的身影,哪里还不明白莫程这是在间接地帮助他们,但问题是,他们并不差这点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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