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老婆生孩子的时候,肯定是生孩子的时候遇到了困难,所以才会流血的!”
王先生正在跟布行的店员商量着要找哪个女医,却被连蔓儿这么一说,吓了一跳。
“姑娘,您是如何看出来的?”王先生眼中闪过一丝希冀,不过看到她的衣着,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如果她是个女医生,那她为什么要穿成这样,而且,她的衣服上还有血。
连蔓儿心里默默的想着,对于网络作家来说,这样的笑话实在是太常见了。不过这话连蔓儿也不好回答王先生的问题,她想了想,还是忍住了,说道:“院子里的气味,偶尔传来的动静,我都能猜到。”
王老板一怔,凑到鼻子前,闻了闻,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然后对着店员问道:“你有没有闻到这香味?”
店小二连忙摇头。连曼儿看到这一幕,有些奇怪,为什么掌柜的和店小二都没有闻到那股血腥味,不过事已至此,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笑着说道:“可能是我从小在乡下长大,没有闻到过鲜血的味道吧。”
“这样啊。”王先生明白过来,“不知夫人可有主意?”
连蔓儿有些不好意思,她哪里懂得什么医术,只是因为手上那两只沉重的手镯而已。想了想,连蔓儿道:“王先生,能不能让我给你老婆检查一下?如果我能做到,我一定会全力以赴。”
王先生点了点头,领着她进了专门为王夫人生孩子准备的房间。在这个年代,一般人家居住的屋子,是绝对不允许流血的,特别是产妇分娩后留下的,否则会被认为是不吉利的。
一进入产房,空气中的味道就变得更重了,就连蔓儿都觉得恶心,但是她还是忍住了。来到王夫人身边,王冲看到王夫人整个人都虚脱了,双唇发干,脸色苍白,满头大汗。
她的手搭在了王夫人的腕脉上,感受到那股冰冷的触感,她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这下麻烦大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给王夫人开了一张《胎产救急方》。
“王先生,你妻子有孕在身,心中郁结,所以上焦气血不足,下焦乏力。”
连蔓检查了一下自己的手指,上面沾满了王夫人的汗水,她觉得自己的手指都被汗水湿透了,她取过床头的手帕,在纸上写道:“紫苏一斤,人参,川芎,陈皮(去白),白芍药,大腹皮各一克,当归一克,甘草一克。将其研碎,以四份之量,以生姜三块,葱七寸为宜,用开水冲服,可保你及你的孩子安全。”
想到这里,她拿起一份新的纸张,拿起笔,在上面写下了自己的选择。
“另外,你也要多备一些,免得出现什么意外。”连蔓儿说道。
她又加了几个小方子,比如观音救命散、桂香散、二退散、三退散、胜金散等。
王先生接过来一看,发现她画的很好,这才放下心来,赶紧让一个下人去取药材。
就连曼儿,也不敢怠慢,几乎是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就开始为王夫人把脉,等熬好了药,王夫人吃下之后,那枚诊断手环上的危险信号消失了,她这才放下心来。
看着王夫人慢慢恢复了正常,脸上也多了一抹红润,她跟产婆说了一句,又对王先生说:“王先生,你老婆现在很好,接下来,你只要让产婆像往常一样,帮你把孩子生下来就行了,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你了。”
王先生回头看看病床上脸色逐渐恢复血色的少|妇,又看了看一旁的连蔓儿,便跟在她身后走了出去:“姑娘且稍等,今日日多亏娘子援手,不论内子是否脱离险境,此番大恩,王先生都会铭记于心。另外,你叫什么名字?”
“我姓廉。”连曼儿惊讶地看着王先生,刚才她在产房里忙碌的时候,已经把王家布店的事情给忘记了。
王先生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转头对小厮说道:“阿善,你先把我的檀木盒取过来,还有,把夫人要用的所有物件,还有最好的两块绸缎,都给我收拾一下。”
“王先生,你这是做什么?”连蔓儿吓了一跳,想不到王先生还挺机灵的,不过她今天也没怎么出力,怎么会要这些珍贵的礼物,当即就回绝了。
就在她挣扎的时候,一个响亮的婴儿啼哭从产房里传了出来。
王先生长舒一口气,眼睛都快哭了,只见一名侍女兴冲冲的从产房里冲了过来,大声喊着:“老大,太太要生产了,是个男婴,产婆说,只要打扫干净,你就可以进来了!”
看到王先生眼眶里的泪水,连蔓儿也是感慨万千,有了后代,她就像家里的三个小萝卜一样,很是感人。
王老板抹了一把眼泪,有些尴尬地说道:“抱歉,连夫人。若不是连夫人出手相助,我儿子也不会如此轻易的出生,我妻子也会吃尽苦头。因此,这两卷绸缎,一副金针,还请连夫人收下。”
九九九转,不多不少,正好八十一道。
连曼儿一开始听到那布行的人说,她还以为自己找不到绣线,却不知道王先生说王氏布匹店里也有,顿时大喜过望。
“好吧,我答应你!”
她千恩万谢,和王先生打了声招呼,去药铺取了一些需要的药材,就赶回了西营村。
他在王家布店里呆了这么长的一段时间,即便有连哲和连老夫人在,他也不能完全放下心来。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她可如何是好!
他最怕的就是这一幕。
连曼儿一入村子,还未下船,便见连哲慌慌张张地在河岸上跑来跑去,嘴里不停地叫着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