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先生，您回来了，杨老的管家在前厅等您...”管家看自家先生从外面风尘仆仆的归来，忙上前去接过其手中的风衣，并告知其有人在等他见面...

“杨老？是小时候隔壁宅子的那个么！”水星原本并不想理会，但猛然想起小时候自己去见小圈是宅院就是杨老家，水星便急匆匆地赶到前厅，此时王管家正在前厅坐着，等待着水星的归来...

“不好意思王叔，有失远迎，刚才有事儿出去了一趟...”水星上前对王管家表达了一下歉意，对于杨老家水星自小便是很尊敬的...

“无碍无碍，今日前来是因为杨老明日摆宴贺寿，望您前来...”王管家递上早已备好的请帖...

“好的，麻烦您回去告诉杨老，我会准时到的...”水星双手接过请帖，并亲自将王管家送出门外，目送其离开...

“管家管家...快去帮我给杨老去挑一个贺寿的礼物...还有...去西街祥苑那里买点好吃的糖果和点心！快去快去！！！”水星催促着一旁的管家，生怕误了明天的宴席...

“这一件...不行太严肃了...这一件...不适合这个场合...这件...”管家看着水星不停地在挑选着，心里嘀咕这是去给杨老祝寿还是去相亲啊？

翌日，水星拿着请帖和给杨老贺寿的礼品便出门了，路上水星的手心一直在出汗，像个毛头小子一般，忐忑不安，儿时的不告而别，不知长大后的小妹妹，是否早已将他忘记...

“水元帅到...”门口的小厮，看到水星在车上下来后，喊了一声，示意家主贵客到...

“您来了，老爷子在前厅呢，我带您过去...”王管家听到门口小厮的喊声后，走到门口迎着水星将他带到前厅...

“杨老，晚辈来给您祝寿了，一点儿心意不成敬意...”水星看到杨老便将东西双手递上...

“小水回来了，一晃多年，也是这般高了，还记得你小时候最喜欢翻墙来找我那小徒弟啊，回来后有没有见到他啊...”杨老边说边示意水星坐下喝杯茶，并询问着其回北平后所发生的事情...

“您小徒弟...”水星刚将话说到一半。便被王管家打断了...

“杨老，宴席马上要开始了，我们移步后院吧...”王管家的出现打断了二人的谈话，也打断了水星想问的的问题...

“走吧，小水，我们一起过去，正好一会儿我也要宣布一些事情...”杨老招呼着小水一同前往后院...

“小尼姑年方二八，正青春被师傅削去了头发，我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郎...”水星听着这熟悉的唱腔，第一次觉得这个长廊竟如此漫长，让他即紧张又期待…

“我小徒弟唱的不错吧，现在可是梨园的班主，今天过后我的接班人…”杨老给水星介绍着台上正在唱戏的小徒弟，水星看着台上的人有些恍惚，这不是…圈老板么…

“杨老…”

“杨老…”

所有人看到杨老的到老，纷纷起身，祝贺老爷子八十大寿，杨老示意各位入座后，台上的声音也戛然而止，只有水星此时还在震惊中没有缓过神来，视线却不曾离开台上的圈老板…

“杨某感谢诸位今日赏脸，来给我这老头子贺寿，今日呢，除了我的寿宴，我也是有一事需要宣布，我自视年事已高，有很多事也力不从心，大家都知道我的小徒弟，也是北平梨园的班主，今日过后便是我的接班人，也请诸位海涵，杨某先在这里谢过大家了…”

圈圈站在台上听完师傅所说的话，朝台下鞠了一躬后，便下台更衣了…

“杨老…晚辈先失陪一下，我有些话想去找圈班主叙叙旧，敢问后台方向怎么走…”水星压低声音与杨老交谈着，目光却一直追随着圈圈…

“王管家，带水元帅去一下后台…”说罢，杨老便入席，与前来贺寿的客人们交谈起来…

“水元帅，跟我走吧…”

“谢谢王叔…”水星跟着王管家来到后台看圈圈一人在卸妆，便走了过去…

圈圈听到后面有声音，一抬头便看到了水星在自己身后站着，圈圈没有说话，自顾自的继续手上的动作，不理会他…

“小…小圈…”水星有些紧张的喊着对方小时候的名字，想到自己前几日做的糊涂事，心里有些懊悔，心心念念了许久的人其实就在自己眼前，还不自知…

“呦~这不是水元帅么，不在前面给我师傅祝寿，跑到这后台来做什么，这儿可不是梨园，也不是你撒野的地方…”圈圈无视水星喊他的名字，甚至连正眼都不想瞧对方…

“我…圈班主…小圈…是你么…”水星小心翼翼地询问着，从在长廊里他便确定台上的人，就是儿时给他唱新曲目的小妹妹，但没想到的是…

圈圈站起身，从一旁的布袋中掏出一个小木匣子，将里面的平安扣直接拿出扔到了水星的脸上…

“当初你说让我替你保管，这些年我像傻子一般等你回来取，现在物归原主，我们两不相欠，水元帅…”圈圈看着水星，想着自己这些年如同一个笑话一般，心里莫名的委屈…

“我没有…我…”水星看圈圈眼底满含泪水，委屈的样子和小时候一模一样，想上前去抱抱他，却不知该以怎样的身份…

“水元帅…小时候的事情就翻篇儿吧，自此之后你我便是陌生人，我的梨园也请您高抬贵手，我出去了您请便…”圈圈说罢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留水星一人在那里，看着手里的平安扣，久久不能平复…

“王叔，麻烦您和师父说一声，我身体有些不适，改日在来陪他老人家，您盯着他一些，让他少喝酒，我走了…”圈圈嘱咐好王管家后，便离开了杨府，回到了自己的梨园…

水星追出来的时候，早已不见了圈圈的身影，他握紧手里的平安扣，两不相欠么…就算是天天赖在那梨园儿，我也不会与你两不相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