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那次,你推开了他,然后慢慢再难有交集。
可,令人心动的点莫过于,退一步换来进百步。
“天才”般的他如愿被目标小学录取了,变成了“别人家的孩子”,此后你仅从父母口中了解他。每天穿着黑一个度的“白”短袖,开学一个月就当了班长,成绩特别优秀,乒乓球很厉害……诸如此类的话语你听得耳朵都长茧了。
嫉妒,羡慕,但更多是向往。每每对上樊妈妈的笑靥如花、骄傲的神情,你都会郁闷一阵:明明是一起长到五六岁,怎么两个人的人生就开始分叉了呢?
或许,那次情绪的爆发才是自己的本心,然而,樊振东永远有办法消解掉你所有的负面。
熟悉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你面前是在某次大型乒乓球比赛后。
被突兀铃声吵醒的你不情不愿从沙发上翻身,顶着鸡窝般飘逸的短发,迷蒙的睡眼,可以夹死苍蝇的紧锁眉间,怒气冲冲拖踏着拖鞋奔向门锁,却在开门一刹,消散,只剩下惊喜。
毫无预兆地,小胖墩毅然站在你家门前,早早显现的易汗体质将他从头到脚淋了个遍,涨红的脸颊还挂着来不及揩拭的汗珠,气喘吁吁的模样好似刚跑完一万米。
“嗨,嗨!xx,好久不见,”仿佛被巨大的开门动静吓了一跳,樊振东双眸里的慌乱四处逃窜,无从安放的双手僵硬摆动,刻意凹出来的放松姿态在对上你眼底的不解时溃不成军,“我,我回家路过,跟叔叔阿姨打个招呼。”他故作轻松,音量却越来越小。
“哦,”大脑一片空白,能冒出的第一想法竟然是——他在搞笑吗,你呆愣愣解释道,“我爸妈还没下班呢。”
“啊——好,好的,那,那我等会儿再来,我——”
“你,”樊振东顿时噤了声,“赢了吗?”视线顺着你的目光移动——金灿灿的奖牌悬挂于白皙的脖颈,更衬托出其耀眼。
迟疑了一秒,他小心翼翼捧起奖牌递到你面前,怯怯点点头,又似是怕被嫌弃,取下后拽着衣角狠狠揉搓后,摊开掌心盛放在你身前,满脸的期待。
说实话,那是你童年记忆中少见的光点,依稀记得事后你向父母说起时闪闪的眼睛里全是憧憬。
可是,嘴硬如你怎么会坦诚心里所想。
“关我啥事。”没好气撇嘴的你目光一瞬不瞬盯着那块奖牌。
闻言,常年风平浪静的湖面竟漾起了水花,他自顾自喃喃道,“我,我一直在认真练习,然后参加比赛拿奖,你别生气,我只是想跟你一起练好球。我现在进步了,不会再欺负你的。”
男孩似乎做了很久的心理准备,鼓足勇气,为着一个不值得挂心的闹剧认真地解释。
被无条件地重视,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呢?
大概,那刻心脏的跳动给出了答案。
最后,在男孩灼灼目光注视下,你主动接过了那枚奖牌——
是的,至今挂在床头的那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