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不喝酒的安宁,哐哐喝了两杯。
在回宿舍的路上越想越难过。想回家的心达到了巅峰。
但她上班所有的积蓄都用来帮助男朋友读书了。还开通了信用卡,她根本不敢辞职。
后来,安宁才明白。她没有早上七点来打包外卖,只是正常的上下班,店长才会说出那番话。
因为大哥到这家店上班后,早上七点就到公司,干完了很多活。
休息的时间都比别人少,什么都干。
安宁这一刻,是真的想离开了。觉得自己受到了PUA,她能接受正确的批评。
但不接受任何无理由的批评教育。“我好想回家!”
说着边走边哭,大哥在一边安慰道:“我明天就给买票,开车送你去机场。”
安宁凶道:“就现在,送我过去。”
大哥无奈道:“我总要去开车吧!明天就可以,今天不行。”
上海的冬天很冷,夜晚更是萧风瑟瑟,黑亮黑亮的大街,没有几个人。
孤寂的苦涩感,溢满心头。
发现。自己已经不在意,他会不会回复消息了。反正也不会回复。
回到宿舍洗漱好,倒头就睡。睡前吃一点药,药的味道很重。房间很小,要住很多人。窗户的风也吹不进来,她泡好药拿到门口喝,任由风吹打在身上。
眼泪在眼睛里打转, 任由风刮在脸上。拿出手机,还是只有自己发出去的消息。
他很忙也很正常,一边上班一边学习。
心里苦涩感溢满嘴里,将水杯清洗好,放轻脚步,回到窄窄的小床上,整个人蜷在一起。
异地三年了,见过两次。有时候觉得真的好难,没有物质支持,有长久陪伴。没有陪伴,有爱意满满的情绪价值。
就着屏幕上短暂的几个字,那怕是一句晚安,熬过了上海的酷暑和寒冬。
可现在连这些都没有了,总感觉,他们要分开了。
他想走了,他累了。11月见面的时候,她请假早走。
他在杭州考试,问他想吃什么。她说要吃鲍师傅家的枣泥糕。
他说他到应该很晚了,让她自己去买。很少非要一个东西的她,那天唯一一次不理解他,唯一一次任性,换来了一天的悲伤。
他说:“你怎么变这样了。”
沈知微眼泪控制不住的流,“我怎么了?我就是想你给我买,没时间买,我就不吃了。”
枣泥糕没有那么好吃,只是觉得那是她买得起的糕点。
还是觉得好贵,平时舍不得花钱去买。她想,她以后都不想吃枣泥糕了。
擦干眼泪,去上班。整个人一天都忧心重重,见谁都是一个笑脸,心里就像塞了棉花,能呼吸,却堵塞的难受。
“我今天可以见到他了,我想和他提分手了。我们白天吵了一架。”
餐厅只会忙一个高峰,忙完就不忙。
加上疫情影响,生意更是不如从前好。
想着早上他那句低声怒吼:“你怎么变这样了?”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
大哥安慰道:“好好说话,不要吵架,拌点嘴角正常,好好说,不要吵架。”
沈知微叮嘱道:“我就只和你说了,不要和别人说。”
沈知微的衣服是汪大仙送的,公司里人都知道,汪大仙不是只对沈知微好,是对领导层很多人都很好。
疫情结束,开始正常的工作,冬天来了,汪大仙就送了沈知微一件棉服。
这是沈知微觉得最好的衣服,回到宿舍换上最好的衣服,披着头发去见他。
他会离开的感觉实在太强烈了,就想把每次见面都当作最后一次见面。
拿出最好的状态,穿上最漂亮的衣服。去见面,去拥抱。
沈知微站在桥上,一等就是两个小时。在地铁最后一班的时候,想见的人出现了。
背着一个大书包,一手提着马克笔。这些都是他考试用的工具。
他蹲下,朝沈知微拍着手,像逗小孩子。沈知微是跑着过去的。
所有的怨气,在见面这一刻,烟消云散。所有人都知道他们会分开,她自己也知道。
就想这天来慢点,万一呢?
从没想过,这一别,真的是最后一次见面。他不提分手,也不回答份手。
只是默认分手,让她知难而退。她一个恋爱脑,怎么会呢?
可注定是BE的结局,怎么都改变不了。结局注定了,故事中,还是想挣扎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