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夏目送他走远了,才回去她那个所谓的“家”。
在进门前她把书包放在门外角落,先把沈浔借给她的外套叠整齐放进书包里。
这才从早已洗白还沾点泥土的校服外套中拿起钥匙开门。
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的满脸横肉的蒋玉兰,身旁还站着亭亭玉立,皮肤嫩白的许欣韵。
蒋玉兰尖酸刻薄的声音对许夏说:“哟,这么晚了,还知道回来呢?看这衣服,啧啧啧,搞这么脏。”
站在一旁的许欣韵冷嘲热讽:“妈妈,我刚才我看见姐姐跟一个哥哥手牵着手聊天着呢~”
她嘴巴嘟起来用手指着说“嗯,好像还聊得很亲密呢~”
蒋玉兰听到邪笑地看向许夏说:“夏夏呀~妹妹说的是真的吗?~”
“……”许夏没有回答,只是静静沉默着,她知道她如何解释都没有用处。
“啪”一个清脆的巴掌印在许夏的脸上,猝不及防的她,脸别到了一边。
蒋玉兰随即又揪起许夏头发,面容狰狞略显扭曲地怒吼道:“他妈的,贱种,你他妈是哑巴吗?”
许欣韵顺势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姐姐,我只是说我看到的一幕,姐姐不说话,是对我有意见吗?”说着从眼睛里挤出了几滴像模像样的泪水。
蒋玉兰放开揪着许夏头发的手,转头就去安慰起许欣韵,帮她抹掉眼泪:“好了,乖女儿,咱不哭哈。”
许欣韵点点头,阴阳怪气道:“我不会怪姐姐的,姐姐只是不说话,不想回答我而已了~”
蒋玉兰哄好许欣韵就指使着许夏去干活。
她们两个坐在沙发上,吃瓜子儿边看电视。
吃完瓜子壳吐在了许夏刚刚扫好的地板上。
许欣韵指着她自己吐的瓜子壳说道:“姐姐,你看这里有这么一大堆瓜子壳,怎么不扫呢?”
许夏没回话,只是将那堆瓜子壳扫干净。
蒋玉兰站起来指着许夏骂道:“妈的,韵韵跟你说话你不理呀,真的是没教养,跟你那妈一样。”
许夏拿着扫把的手不禁攥紧了些。
“吱呀”。
门口进来一个一摇一摆醉醺醺的男人,手上还拿着喝一半的酒。
许欣韵看到他,立马就扑上去,奶声奶气的叫“爸爸”。
蒋玉兰看到他,立马起身,依偎在他怀里,温柔地对他说:“老公,你回来了呀,人家好想你呢~~”
许大伟推开蒋玉兰说:“得了得了,没看欣韵还在这吗?过来干啥。”
蒋玉兰立马道歉道:“对不起嘛,老公~~”
他们一家人在那聊,只有许夏一个人自顾自的在打扫的着地板。
许大伟见许夏不来欢迎自己,将许欣韵从怀里放下来。
拿着手里没喝完的酒瓶就砸了上去。
酒瓶砸在额头上很快流了血。
额头的血液很快流了半边脸,看着很是渗人。
蒋玉兰和许欣韵见到血立马大声尖叫起来。
许夏被砸倒在地,手捂着额头,却还是一声不吭。
许大伟砸了酒瓶还不够爽,又揪着她的头发,连扇了好几个巴掌。
“啪”“啪”“啪”的作响。
血液和头发混合在一起。
他吐了一口唾沫边打边骂:“臭婊子,见人,见货……”各种污秽全都说了出来。
许大伟用手打累了,将皮带取下来,一下一下地抽在许夏瘦弱的身体上。
她紧咬着唇,让自己尽量不哭出来。
而蒋玉兰她们母女,一开始觉得恶心,不过到了许夏身上,就不怎么显恶心,反而是兴奋。
她们时不时还鼓掌起来,夸赞几句许大伟打得好。
“哇,爸爸好棒。”
“老公,好棒棒哦~”
不知过了多久,许夏身上只看得见狰狞的伤痕。
他们将满是伤痕的许夏罚去门外站着。
她摇摇晃晃地朝门外走去。
坐在门口的台阶上。
漆黑的夜晚,只有那一盏盏微弱灯光的路灯,它虽能照耀人们回家的路,却照不到她,同时也照不到她心中的“灯”。
“呼~”一阵凉风袭来,单披的她冻的打了个寒颤,脚瞬间软了。
风吹过的伤口都传来阵阵刺痛,她的额头皱成川字形,轻“啧”了一声,不禁将那件没有换过一点的校服外套裹紧了些。
她一直蹲坐在台阶上,靠着墙,抬眸看着天上的月亮,周围并没有无数点点的小星星。
她仿佛跟那个月亮一样,孤独的一个人在台阶上坐着…而月亮也孤独的在漆黑的天空,独自一个……跟她一样……
可她又总觉得她和月亮又不一样。
是啊,月亮又不是每一天都是独自一个在天上,它偶尔还会有很多小星星,陪伴着,在它身旁……
而她没有人会站在她的身旁,也不会有人出来帮助她…
帮助过她的好像也只有……沈浔。
她一直靠着墙,到凌晨。
凌晨,月亮的周围闪烁了许多星光点点,那是星……
她最终靠着墙在秋风中睡去,梦中那个男人又来了,在她没了幸福的家庭后,这个梦就一直出现。
梦中的那人是一个发着亮光朝着她走来救赎一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