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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刀杀人

杨庄外史

同学会过去以后,杨庄又发生了许多故事,笔者补记于后:

自从有了微信之后,手机有了一个新功能,就是可以通过摇晃手机添加朋友。说实话,摇微友聊聊天解闷可以,想通过摇晃手机寻找对象那就十分荒唐了!

却说杨庄村有个女孩,名叫钱小琴,高中毕业后应聘到桃园镇超达模具厂做文员。模具厂不大,员工大多是小学、初中文化,钱小琴一个都看不上。

都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一晃钱小琴也就三十岁了,一家人都为她的婚事着急,也有人给她介绍男人相亲。

说起相亲的事,钱小琴十分头疼,因为她感觉和她相亲的男人全是妖魔鬼怪,不是二婚离异,就是思想有问题,她对自己的婚姻表示深深的怀疑,甚至想好了一个人过,她不愿意将就。

最近的一次相亲,她又遇到一个奇葩男,那个男人不仅没出息,还诋毁她,让她特别生气。一开始那个男人自我介绍,钱小琴静静听着,没有发表任何言论,可那个男人知道钱小琴的年龄后,直接对她说道:“不要浪费时间了,我们是不可能的,我宁愿娶二婚女人,也不娶大龄剩女,因为像你这样的大龄剩女,不是拜金现实就是性格古怪,根本就不是好人。”

钱小琴一听特别生气,于是回怼那个男人:“你没车没房,父母没钱,凭什么诋毁我?而且你都33岁了,连我都不如,你认为哪个女人真的会傻到跟你吃苦吗?”男人哑口无言,落荒而逃。

钱小琴说,常有人说她没嫁出去,是因为拜金现实,所以才熬成了大龄剩女。对于这些说法,钱小琴感觉特别委屈,因为年轻那会常有人告诉她:“如皋男多女少,女人根本就不愁嫁。”因为信了这句话,所以她才熬成了大龄剩女。

直到现在她才明白:女人并不是不愁嫁,而是特别优秀的女人才不愁嫁。对于大部分的女人而言,年龄就是她们的资本,一旦年龄过了也会愁嫁。

现在她最担心的事,并不是自己的婚姻大事,而是父母的身体状况,因为她迟迟没有嫁出去,父母的压力特别大,不仅经常被人冷嘲热讽说三道四,还得低声下气求人为她介绍对象,在这种压力之下,父母的身体非常不好,所以她有了自己的想法。

她的父母常对她说:“像你这把年纪的女人,其实和谁结婚都一样,因为都是凑合着过日子”。钱小琴说,如果按她自己的意愿,她是不想将就的,她宁愿一个人过也不想随便嫁人,可一想到父母的身体,她又纠结了,于是她决定主动出击找个对象。

这天晚上,钱小琴拿着手机在床上摇微友,一位名叫“天长地久”的好友申请加她为好友。据称“天长地久”名叫王军,南通市港闸区人,身高一米八,在南通开了一家机械配件公司,是一位成功的商人。看到王军微信上的头像年轻又帅气,钱小琴心中一阵窃喜,她毫不犹豫地将他加为好友,并很快通过微信与对方热聊起来。

当他们将自己的家庭及工作情况告诉对方后,都有点觉得相见恨晚。两人越聊越开心,不知不觉就聊到次日凌晨。见钱小琴没有下线的意思,王军主动要求结束聊天。他说他没事,不过钱小琴要上班,不能影响她第二天工作。

见王军这样体贴自己,钱小琴兴奋难眠,难道这就是琼瑶笔下的爱情?都说虚拟的网络不可靠,但现实中哪有爱情?模具厂里都是浑身脏兮兮的车工、钳工,自己高中文化,怎么可能嫁给他们?再想想这位从天而降的钻石男,钱小琴心潮难平。自己在超达模具厂做文员,工作不苦,工资也不高,她的未来,就指望嫁给一位高富帅,说不定现在机会来了!

第二天,钱小琴将自己和王军的聊天记录拿给闺蜜张琳琳看。张琳琳大学文化,父母从事纺织品生意,也就是良狗夫妇,在桃园算是有钱人家。良狗跟超达模具厂老板很熟,老板安排张琳琳在公司从事销售工作,每月五千块钱工资,另外还有提成。

尽管家境悬殊,但这并不影响她们之间的亲密关系,钱小琴有什么隐私都跟张琳琳讲。看了钱小琴与王军的聊天记录,尽是些不切实际的花言巧语,张琳琳好心提醒钱小琴:“这个男人不可靠,你最好离他远点!”钱小琴满不在乎地说:“他玩我,我也玩他!时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样!他还能吃了我不成?”

其实,王军并不是什么商人,他的真名叫钱勇,南通市郊人,初中毕业,因为找不到称心的工作在社会上到处游荡。有次到如皋敲诈勒索,结果被杨得宝一拳打断了几颗门牙!他的牙齿本来参差不齐,被打断后到口腔医院重装了几颗,看起来就象真的一样,人也显得比以前英俊。周围女孩子知根知底,加之他人品不行,都不愿意跟他相处,他便经常到网上猎艳。钱小琴自然不了解这些情况。

接连几天,钱小琴天天在网上与钱勇视频,从陌生到熟悉。一个月之后,钱勇约她见面。钱小琴也想进一步了解对方,于是两人约好国庆节晚上到南通某小区见面。

这天午后,钱小琴特意穿上漂亮的风衣,又到美发店做了个发型,然后乘公交来到南通某小区。钱勇从小区出来,开着借来的轿车,脸上还戴着墨镜,笑起来露出一口整齐的假牙,显得十分英俊。钱小琴心花怒放,毫不犹豫地上了轿车。钱勇将车开到长江边的一处江滩上,两人找到一处石级坐下。钱勇一边吹嘘自己的生意做得很大,一边从钱包里拿出一张名片送给钱小琴。只见名片上写着:南通市太平洋机械配件有限公司,董事长兼总经理:王军。钱小琴一看信以为真。

十点过后,江边的行人越来越少,江风也越来越大,钱小琴提出去宾馆休息,钱勇一听求之不得。钱小琴上车之后,钱勇突然改变主意,因为住宾馆必须登记,一登记肯定暴露身份。放弃眼前的猎物又不甘心,钱勇到路边将车停下,一下子露出狰狞面目。他从副驾驶座上抱下钱小琴,一下子把她摁在路边,然后一言不发地扑了上去......

直到此时,钱小琴还认为钱勇是出于真爱,现在行事不过是情不自禁。路边有行人经过,她也没有呼救。发泄之后,钱勇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绳子、胶带,然后将钱小琴捆绑起来。他从头到脚将钱小琴全身搜了个遍,结果只找到几十块钱零票,钱小琴身上连张银行卡都没有!

钱勇大失所望,他让钱小琴给家里打电话,立即送五万块钱过来,否则将她扔进长江!长江里经常发现不明尸体,因为肿胀变形,根本无法辨认。钱小琴早吓得浑身瘫软动弹不得,听说要将她扔进长江,更是伤心得泪如雨下。她父母都是农民,家里哪有五万块钱呀!

钱勇见她摇头,毫不犹豫地发动汽车,向江边方向开去。

眼看就要葬身江底,钱小琴急中生智,她说自己有个闺密,家里很有钱,自己如果约她出来,她家里一定会拿钱赎人!如果张家出钱赎人,希望钱勇同时放过自己!

钱勇一听立即停车,对于杀人和拿钱,自然拿钱比杀人重要!钱到手后,再杀人也不迟!于是,在钱勇凶神恶煞的注视及不配合立即卡死她的威协之下,钱小琴故作轻松地给张琳琳打了个电话。她说刚和男朋友张军见面,现在打算去吃夜霄,希望张琳琳一起来吃,同时接自己回家。

张琳琳一听哈哈大笑,同时爽快地说:“你发个位置把我,我马上就去!如果真正帅气的话,不要怪我跟你抢哟!”钱勇听了心里暗笑:两个骚货,不要抢,来者都有份!然后又拿出绳子、胶带,将钱小琴捆绑起来抱到后排座上。

张琳琳挂上电话之后,想也没想便开车来到南通。到达长江北路后,借着月光,果然发现小路边停着一辆黑色轿车。她将自己的车停好,然后上前询问司机钱小琴在不在车上。

钱勇正在打瞌睡,听到有人问话立即来了精神。他说钱小琴晕车,正在后排座上睡觉。一边说一边将张琳琳拽进车内。钱勇将车门关上,同时在张琳琳身上乱摸。张琳琳惊惶不已,强烈的自救欲望,让她不顾一切地反抗着。眼花缭乱间,她听到后排有个女孩在闷啍,看背影好像是钱小琴!她意识到自己的危险处境,当钱勇与自己撕扯不小心坐在地上时,她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高跟鞋对着他的下身猛踹!一下!两下!三下!四下!钱勇惨叫一声昏死过去!

一不做二不休,如果钱勇苏醒过来的话,自己未必是他的对手!张琳琳从副驾驶座上找来一把板手,将钱勇打得面目全非,门牙也敲得一颗不剩!这下看起来一点都不帅了!

这时,一直被捆在后座上的钱小琴,焦急地发出哼唧声。张琳琳慌忙跑到后座,帮她松了绑,接着撕开她嘴上缠的胶带。钱小琴抱住张琳琳大哭,她颤抖着身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还是张琳琳冷静,她掏出手机报警,民警立即赶到现场。两人跟着民警回到警局,钱勇的尸体也被拉回。经过讯问和调查,警方终于弄清了事情的前后经过。钱小琴轻信男友上当受骗,不仅自己遭到强奸,绑架,为了保命还哄骗闺蜜上当!若不是张琳琳出手快捷,说不定两人都被杀害!

而警方再经调查,发现钱勇社会关系混乱,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事发前,欠下别人十多万赌债,为了逃避追杀,这才想了个绑架勒索的主意。之前与钱小琴聊天恋爱,不过是钓她上钩罢了!亡命之徒,自然不懂得怜香惜玉。

国家刑法第二十条规定,对正在进行的杀人、抢劫、强奸、绑架及其它严重危及人身安全的暴力犯罪,采取防卫行为,造成不法侵害人伤亡的,不负刑事责任!有人认为张琳琳防卫过当,但谁也不能预见到钱勇被踩后就能够停止侵害,砸碎他的狗头情有可原!

良狗夫妇知道女儿经历了如此大的磨难和恐怖事件后,异常心痛和震惊!尤其当警方告知他们张琳琳是受钱小琴欺骗陷入狼窝,两人对钱小琴更是痛恨不已!钱小琴在张昌明夫妇面前,惭愧地流下了悔恨的泪水。张琳琳在得知事情的真相之后,开始对钱小琴也是十分痛恨,可是设身处地想一想,在生死存亡关头,谁又能够保持冷静呢?在钱勇的监视威协之下,她不可能在通话时说出事情真相!最终,她选择了原谅!

张琳琳虎口余生,良狗一开始觉得后怕,后来别人提起此事时,他却轻描淡写地说:“绑匪不就是为了钱吗?如果绑架的是我女儿,别说五万、五十万,五百万我也把她赎回来!”众人一听肃然起敬。他对外宣称年收入一百多万,可能不只这个数。

除了自己厂里生产的布之外,杨庄及邻近乡镇织布厂生产的布也让良狗代卖。别人的布让他去卖,等于是无本起利坐赢不输!卖布的钱他还可以存在银行或者贷给别人,到年底再给生产厂家。

良狗与何霞自由恋爱,两人同甘共苦从无到有,可是有了钱之后,良狗的心花了起来,情人找了一个又一个。何霞知道后,吵也吵了,骂也骂了,但根本就管不住良狗,她实在忍受不了寂寞,于是通过朋友介绍,来到如皋一家酒店当了一名酒水促销员。

促销员免不了陪客人唱歌、跳舞,有时甚至与客人打情骂俏,何霞也不例外。

一天,邓志刚到酒店喝酒,那天他心情舒畅,对何霞和其他客人的敬酒来者不拒,一会儿就喝得醉眼迷蒙了。饭后同事们要去KTⅤ唱歌,邓志刚不感兴趣,准备找个代驾回去。就在邓志刚站在路边等人时,何霞气喘吁吁地追过来,递上一个黑色公文包,“先生,您忘记拿包了,我刚清理餐台时发现的。”邓志刚虽然醉醺醺的,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那是自己的公文包。他打开包一看,里面的一千元现金,银行卡,身份证都在。邓志刚感激不已,立即掏出500元现金给何霞,何霞坚决不收,微笑着转身离去......

时隔不久,邓志刚独自一个人又来到这家大酒楼吃饭。这一次他吃得很晚,直到所有客人都离开,他才叫来何霞,送给她一套新裙子:“这是国际名牌香奈尔时装,我花了3000多元给你买的。”何霞收下裙子,连敬了邓志刚三杯白酒,同时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邓志刚顿时醉了,提出打的送何霞回家,何霞也没有拒绝,她如皋县城也买了房子。

邓志刚将何霞送到家里,何霞再次表示感谢。邓志刚盯着何霞意味深长地说:“口头的感谢,我不稀罕。”

何霞问:“那你稀罕什么?”

“明知故问!”邓志刚一把将何霞抱住,两个人倒在了床上……

也是无巧不成书,良狗忙于生意,长时间不回家,也很少与何霞联系,这天不知何故半夜回来了!他掏出钥匙开门,却发现门被反锁了。他立即呼叫何霞开门,何霞正与邓志刚亲热,一下子吓得面如土色,邓志刚更是惊慌失措。惊慌之下,他只得掀开窗帘,爬到空调外机上,两只手死死地攀住窗台。

良狗进房后,警觉地发现何霞神色不对,便四处寻找,最终发现了躲在空调外机上的邓志刚!张昌明顿时明白了一切,他强忍心中怒火,将窗门死死关上,然后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卖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大约半个小时后,楼下才传来一声闷响,何霞不顾一切地赶下楼去,只见邓志刚躺在血泊之中!何霞急忙拨打120电话,片刻之后救护车呼啸而至。医护人员发现坠楼男子已无生命体征,当场宣告其身亡。

人命关天,110民警也立即赶到。何霞、张昌明及其他居民都说不认识死者,直到第二天邓志刚家人赶到才认出是他。因为邓志刚除了坠楼产生的颅脑损伤之外,并无其它外伤,警方最终以“意外死亡”结案。

张昌明夫妇心知肚明,两个人对外守口如瓶,好象这件事真的与他们无关!

邓志刚死后,张昌明以后很少回家了,他在南通有门市部,平时就宿在那里。何霞百无聊赖,她在网上申请了QQ号,只要一有时间,她就在网上和人聊天。因为不认真工作,何霞不久就被单位辞退了。她从女儿那里了解到手机也可以上网聊天,又特地买了一部大屏幕手机,只要一有时间,她就和网友视频聊天。

一天,一个附近的人加她为好友和她聊天。“附近的人”告诉她,他叫马建国,如皋本地人,现在如皋中学教书。何霞顿时眼睛一亮,立即认他为马哥,马建国则叫她霞妹。

刚开始,两人聊得十分欢快,甚至把自己的一些苦衷都说出来。后来,马建国的话越来越少了,情绪也越来越低落,最后他干脆不说话了。

何霞着急了,她以为是自己惹马哥生气了,后来她发了很多安慰的话过去,这时,马建国才把他的心思和盘托出:

“霞妹,我女儿开车撞了人,现在要赔一百多万!我借遍了亲朋好友,最后只借到十几万!我每月工资只有一万块钱,苦主天天上门要钱,我正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呢。。。。。。”

一听这话,何霞想也没想便问他还差多少,马建国说差一百万,何霞毫不犹豫地答应借给他一百万元。当天晚上,两人约好在如皋花好月园餐厅见面。

初次见面,何霞立即被马建国英俊的外表给吸引了。席间,何霞主动给马建国倒酒,马建国表示自己动手。说话间,两人的手碰到一起,世界顿时凝固了。饭后,两人到宾馆开了房间,何霞借给马建国一百万元。

去年底,良狗向何霞要钱结算工人工资,何霞才告诉她钱都借给马老师了。良狗当时愤怒到了极点,他狠狠地给了何霞两个巴掌,然后叫她让马老师立即还钱,否则就和她离婚!

何霞心急如焚,他叫马建国将钱还她,马建国无可奈地说:“霞妹,我是向你借了一百万,我不会赖账,不过现在钱都给了人家。我实在没有办法还钱。”

何霞将实情告诉良狗,良狗一把枪过何霞的手机!可他一听马老师的声音,却是自己高中时的同学。既然是同学,良狗也就不好急着要了。

却说有天张昌明做生意回来,已经深夜一点多钟了,他毫无睡意,便在网络上打发时间。看着自己在游戏中再一次被怪兽杀死,张昌明叹了一口气,他决定退出游戏,关掉电脑睡觉。

这时,一个小窗口忽然在屏幕上弹了出来,上面的话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只见上面写着:你对你的妻子感到厌倦吗?你为离婚及可怕的分手费感到头疼吗?你想恢复年轻活力,与心上人共浴爱河吗?来吧!加入我们的sq俱乐部,你会发觉一切问题都可以轻松解决!

张昌明以为对方是为别人打离婚官司的,也没怎么放在心上。看了一会儿电影,他便上床睡了。

却说钱小琴遭遇绑架之后,厂里的人不断指指点点,说她饥不择食又出卖闺蜜,钱小琴受不了,只好从模具厂里辞职了。

可是呆在家里也不是办法。这天她到良狗厂里应聘保管员。

因为是女儿的同学,而且长得很漂亮。张昌明就安排她到厂里为纺织工人计数。

钱小琴长着一头乌黑的长发,皮肤雪白,五官也长得十分精致。张昌明有事没事便到车间里和她聊天,有时还向她倾述自己对何霞的不满。

钱小琴知道张昌明有钱,见他十分喜欢自己,便提出让张昌明离婚娶她。张昌明一直与何霞打打闹闹,他早已厌倦了跟她生活,也想离婚和钱小琴结婚。可是家里的钱财大部分都掌握在何霞手中,他如果先提出离婚,那么在分割财产中自己必定会处于十分不利的地位,张昌明可不想在离婚后变成一个穷光蛋,那样钱小琴可能又不愿意和他结婚了。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张琳琳知道钱小琴喜欢父亲之后,再也不肯原谅她了!她在人前多次扬言,如果父亲跟何霞离婚,她一定将钱小琴那个狐狸精杀掉!她反正杀过一次人了!上一次正当防卫,这一次为民除害(何霞是张琳琳的继母,但她们之间关系很好)!因此尽管张昌明有离婚的念头,但还是下不了决心。

第二天上网,昨天那个小窗口又跳了出来,张昌明点击进入那个窗口,很快,那上面出现了一行字:

张昌明先生您好!请您9月7日晚8点到如皋嘉年华酒吧,有惊喜等你来!

张昌明经常进出如皋娱乐场所,对嘉年华自然十分熟悉。

出于好奇,9月7日晚上八点钟,张昌明独自来到嘉年华酒吧,酒吧的待者将他带到一间包房的门前。张昌明定了定神,推开了包房的门。只见包房内一个男人背对着他,听到脚步声,那男人转过身来,只见他头上戴着面具,用一种非常低沉怪异的腔调说:“张昌明先生,请坐!我是如皋sq俱乐部的董事长,我很理解您的情况,愿意帮您解决问题,事成之后您打五十万块钱这张卡上,存折在我这里。男子一边说一边给他一张银行卡。

张昌明一听莫名其妙,干什么要五十万块钱?男子解释道:“sq俱乐部,就是杀妻俱乐部,我们会安排人制造意外,您本人不必参于,事成后给钱就行!杀人者没有动机,警方根本查不出来。您放心好了!我们是如皋诚信信得过单位,事成后给钱,不成功分文不取!”

良狗一听顿时觉得背心冒出阵阵凉意,他本来只是来看看,不知道对方想干什么。听说要干掉何霞,他以前想都没想过。男子死盯着他的眼睛,良狗说回去考虑考虑。男子阴沉地说:“别考虑了!如果你不配合或者乱说话,死的就是你!这是送给你的专用手机,随时联系。”

从如皋回家后,张昌明一直精神恍惚,在钱小琴的再三追问下,张昌明终于说出了去如皋的经过。起先钱小琴十分害怕,可是为了能和张昌明在一起,最终怂恿他配合行动。

张昌明的手颤抖着,他心情矛盾地拨打了那只手机上的唯一号码,对方自称贵州人,杀妻俱乐部成员, 在如皋已经成功杀死了三名女子,这一次干完也就不干了,他要回家娶妻生子重新做人!张昌明让他做好准备,何霞有什么活动自己会立即告诉他,同时他发了几张何霞的照片给他。

机会终于来了,这天,何霞说她下午送小女儿去如皋实验小学,回来后打算到星秀坊唱歌,大约九点到十点回来。良狗一听自然同意,他打电话告诉杀手坤哥,何霞今天去星秀坊唱歌,同时将她的宝马车号也告诉给坤哥。

晚上八点多钟,坤哥进了星秀坊停车场,他找到何霞的坐骑,然后戴上手套回到自己车上,只要发现何霞上车,他立即对她下手!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坤哥觉得今天的时间特别漫长。这是他最后一次杀人,任务完成之后老板承认给他二十万(前三次未给,杀一个人五万)!他想用这笔钱回家结婚。

终于,有一个女人走进停车场,坤哥立刻紧张起来,虽然他看过张昌明发给他的何霞照片,但是停车场内比较昏暗,坤哥一时看不清楚,他只看见那女人慢慢走向宝马车,掏出车钥匙准备开门。

是她,应该不会错!坤哥的心狂跳起来,他不再犹豫,从车上奔了下来。此时女子已经拉开车门,准备跨进去。坤哥猛地一刀捅向她的后心,那匕首深深地扎入了后背,女子连叫都叫不出来了,只是手脚不停地抽搐。

坤哥将匕首拔出正打算离开,女子猛然转过身来,圆睁着一双大眼晴望着坤哥。这时坤哥完全惊呆了,面前的女人,哪里是什么何霞,分明是另一位十分年轻的漂亮女人!

坤哥见女人瞪眼看他,早吓得魂飞天外,他飞快地跑回自己车内,发动马达向市外逃窜,刚出市区他便撞上了一辆卡车!卡车司机轻蔑一笑:“想回家结婚,我看你发昏!”其实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俱乐部老板杀人灭口,怎么可能将钱给他?

后来钱小琴抢救无效去世,坤哥发生车祸死亡,杀人案最终不了了之。良狗何霞对外闭口不谈此事。有次良狗喝醉酒后跟同学谈起此事,事后又矢口否认。空口无凭,我们当故事听就行。

原来,良狗与钱小琴两人偷情,何霞早就恨之入骨,可是没有真凭实据,她也不好拿她怎样。表面上,何霞还是老板娘,钱小琴还是厂里员工。为了抓住两人的偷情证据,何霞从网上买了几支录音笔,分别放在良狗的办公室、卧室以及小汽车中,有空她便拿出来听听,良狗一直蒙在鼓中。何霞没有找到良狗的偷情证据,可是从录音笔中却了解到张昌明打算谋害自己。何霞不露声色,一条借刀杀人的妙计在她心中形成。

那天,她故意告诉良狗自己要去星秀坊唱歌,良狗走后,她让钱小琴与她一起去如皋送孩子上学,之后又一起吃饭,一起唱歌。九点钟的时候,何霞让钱小琴到她车上拿衣服,谁知道坤哥等在那里,钱小琴有去无回!看起来是巧合,是误会,其实一切都在何霞的掌控之中!

钱小琴死后,张昌明万念俱灰,对何霞又恨又怕!何霞将他与坤哥的通话录音放给两个女儿听,并且说往后自己如果发生意外,那一定是良狗所为,不是也是!良狗哭笑不得,他再也不敢找二奶、小三,同时十分担心何霞发生一点点意外,到时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夫妻俩看起来情投意合,去年底被评为如皋市模范夫妻!

只可惜钱小琴如花似玉,刚刚三十岁便香消玉殒!坤哥遭遇车祸,再也不可能回家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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