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妃记忆中对惠妃的面容已经有了些许模糊,听着颂芝三言两语便交代了惠妃这个人,心里总觉得有些怪异。
颂芝看着华妃一杯接着一杯饮着酒,担忧劝道:“娘娘,烈酒伤身,更何况您如今的身子太医也说了不能多饮酒。”
华妃道:“本宫身子康健,不过是几杯酒罢了,误不了身子的,你若实在放心不下,便让人去为本宫煮碗醒酒汤吧。”
颂芝咬了咬唇,到底不敢太过于违逆华妃的话,只走到宴席后面用些银钱安排。
殿内中央的暗红色团花地毯上,舞女赤足旋转,精致的红色莲花罗裙舞衣上的金铃铛随着身子的晃动而叮叮作响。
“又过了一年。”雍正放下酒杯,呢喃了句。
目光不经意间看到殿门口两侧的木台红架上摆放的洋牡丹,不假思索便道:“如今倚梅园的梅花已经开了吧?怎么不让花房的人折了些送来。”
宜修轻言浅笑:“皇上若是喜欢,叫苏培盛去趟倚梅园摘回养心殿便是了。”
雍正见宜修不接话,微微皱眉,心中暗道宜修这皇后当得越发无趣了。
宜修眼眸微微低垂,视线一直都在妖娆妩媚的舞女身上,并不曾错开半分。
想让她搭台子好让他下场去倚梅园?休想。
酒过三巡,殿中气氛逐渐低迷,雍正的眼神时不时瞥过那洋牡丹,只觉得有些怪异。
牡丹虽好,但始终比不过纯元最喜欢的梅花。
这种思念就像是被打开的闸口,汹涌的流出,让人忍也忍不住半分。
“皇后,朕……”雍正刚想开口,可本应该坐在他身边的人却不见了踪影。
他脸色微变,注意力一直都在雍正身上的苏培盛及时开口道:“回皇上的话,皇后娘娘刚才被命妇接连敬酒,有些不甚酒力,已经被剪秋绘春扶回景仁宫歇息了。”
雍正语气露出几分不悦:“为何她不跟朕说!”
苏培盛:?
苏培盛可不敢说是因为雍正想事情太过投入而空了耳吧?
“罢了,皇后到底不是朕心中真正的妻子,无法做到宛宛和朕一般。”
这话苏培盛可不敢接上一句,只是头低得更低了。
宜修事先离席,雍正就算是想要去倚梅园,也得待到宫宴差不多结束。
敬嫔虽然协理六宫,但只是嫔位,而华妃身子刚恢复也不能多加操劳,宜修不在,他就必须留在宴席上维持皇家脸面。
承乾宫内,宜修刚一踏进殿门,便闻到一股饺子的香味。
她眼睛微微一亮,“饺子?”
眉庄走上前递上浸过热水的锦帕,帕子还是温热的,飘着丝丝缕缕热气。
“鼻子可真灵,兰絮包的饺子最好吃了。”
“可有我喜欢的葱香牛肉?”
“你哪次来我这曾亏待过你?”
殿门关掩,四五座雕花玻璃描金宫灯矗立在角落,将承乾宫的正殿照的明亮如白日。
红楠木刻莲花花纹的圆桌上正放着掐丝珐琅铜锅,锅子已经烧开正咕噜咕噜冒着热气,好几种不同馅料的饺子被整齐的摆放在红玉盘上,加以各种花瓣点缀,看起来格外赏心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