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夜色朦胧,不过是刚用完了晚膳,外面的风雪便已经停了。
和华心道可惜,她其实还挺喜欢看落雪的美景。
月心看着自家主子明明是手握卷书,可目光却对着窗外遥遥相望,还以为是她在等着胤禛的到来,难免上前劝道:“主子,刚得到消息,大阿哥晚些时候突然请了医者,估计王爷不会来我们这儿了。”
谁料和华闻言眉头都不皱一下,连目光都不带移开,“我又不是在等他,你何必同我说他的事。”
月心一噎,问道:“那主子这是在……?”
和华另一只手懒洋洋的撑着下巴,语气听起来有几分愉悦,“我这是在观雪呢,瞧外面那积雪,若是夜间在下多些,明早我起身时说不定就能到我膝间了。”
月心知和华是个爱雪的,之前在石府的时候每到冬日便跟疯了一般爱往雪堆里面钻,此刻见到和华眉眼间有些跃跃欲试,难免操心的叮嘱:“主子,雪寒凉对女子只有坏处,为了日后的子嗣,您切莫在贪玩了。”
可我又不想生孩子。
和华心中暗自腹诽道,不过面上还是点头。
月心知道和华这只是在敷衍,只是无奈的对其他伺候的人吩咐随时准备着姜汤和热水。
风雅涧灯火渐暗,王府的另一处院子却灯火通明。
宜修扯着帕子,眼睛死死的盯着床上满脸通红且尚未满周岁的弘辉,心中满是忧虑,只盼望着弘辉万万不要出事才好。
“钱老,弘辉的情况可严重?”胤禛见钱老收起了手,连忙出声道。
宜修见胤禛心中还是有弘辉的位置,难免湿了眼眶。
钱老恭敬的捋着胡须道:“大阿哥这是被冷风吹着了,且摄入的母乳不足,身体有些孱弱,等老奴给伺候大阿哥的乳母开几计药服下,通过乳汁让大阿哥服下便好了。”
“只是大阿哥还小,日后定要多注意些,毕竟还是幼儿,普普通通的一场风寒亦是能要了其性命啊。”
胤禛应了声,让苏培盛和剪秋带着钱老下去抓药,随后上前暖了暖手,坐在床沿摸了摸弘辉的小脸。
“看来还是乳母不尽责,本王的孩子居然沦落到无法饱腹的下场。”
宜修声音哽咽道:“是妾身的疏忽,请王爷责罚。”
胤禛的视线转而落到宜修脸上,打量了几分,随后移开,“罢了,弘辉难受,亦疼在你心,以后好生照料便是了。我会从前院遣个嬷嬷到弘辉身边照料。”
宜修知道这是胤禛对弘辉的保护,忙不迭应下,虽然也心知这嬷嬷很有可能是盯着她的探子,但宜修为着弘辉倒是无所谓。
本以为她这莲合院在她的掌控之下已是无所漏洞,没有想到还是被一些虫子找到空隙钻了进来。
宜修在胤禛看不到的地方,眼神发狠。
当夜胤禛因为心系弘辉,宿在了宜修处。
隔日弘辉生病的消息传到了柔则耳中,惊得柔则手中的茶盏险些没拿稳。
“我明明不让额娘插手我的事,为何她偏要如此!弘辉可是宜修的命根子,她这么做是想要宜修痛心吗?!”柔则气的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