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一声,陈骆从坐椅上跌坐在地,他看着眼前熟悉的场景,头脑发蒙。一节白色粉笔快速飞来,准确无误地击中陈骆的头,陈骆哎哟一声,揉了揉被打中的地方,紧接着传来了,中气十足压抑着怒气的声音。
“陈骆! 你上课睡觉还嫌不够是吧!非得整 出点死动静。”
陈骆被吼地一激灵.立马从地上弹起,看了看周围的人,随即把目光转向讲台上正在发火的人身上。
“ 石明建,你怎么在这?”
讲台上的人明显被陈骆这句活给气的不轻,叉朝陈骆扔来一根粉笔,却被陈骆轻松抓住。周围的人被陈骆的言辞给惊到了,纷纷看了看石明建又看了看陈骆,都心照不宣地继续看戏。
“你! 你!你真的是要把我给气死。”
石明建己经被使气得面部扭曲。
“陈骆,你给我出去!”
陈骆看了眼周围,蹲下把椅子扶起,从后门走出教室,顺便还把门给带上。石明建揉了下胀痛的太阳穴,打开水杯喝了口菊花茶,平复了下心情,又开始继续上课。
“那些.... 都是梦吗?”
陈酷看着自己的手,心中的恐慌与无助还未完全散去,他努力回想所发生的一切。记忆中的场景仿佛历历在目,无比真实, 就像真的发生过一样。他清楚地记得亲眼看见所 爱的女孩在自己面前跳下教学楼,在地面上开出了血红色的花,急救车的警铃声和人群的嘈杂声好像还在自己脑海中回响。
”这梦,太真实了。”
陈骆心想,他不由自主地紧握了下手又松开。下课铃声响起,石明建夹着教案走出五班教室,在陈骆面前停下。因为陈骆比较高,石明建只能抬头看陈骆,陈骆低头 与他对视。石州建想开口说些 什么,但看见陈骆低眉顺从的样子,心中的气己消了大半。教室窗户边上挤着好多人,全在吃瓜。石明建看了看陈骆,又看了看窗户旁的那一排脑袋,叹了口气说。
"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窗旁的那一排脑袋瞬间都垂了下去,离开做自己的事情。陈骆乖乖地跟着石明建去到了办公室。
在陈骆长达 五分钟不带喘的解释及一连串的道歉下,石明建才让陈骆离开了办公室。陈骆刚出办公室的门,一个少年赶忙走上前,偷偷看了眼正坐在办公室里喝茶的石明建,一把拉起陈骆走到楼梯间的拐角,偷感十足地四下看了看,开口问道。
“陈哥,石老头没把你怎么样吧?”
陈骆笑了笑,说。
"杨宇枫, 你太小瞧我了吧。”
“哥,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杨宇枫看见陈骆一副“没啥问题”的样子,松了口气。
“ 小杨。”
"咋?”
“今天是几号啊?”
“星期五。”
“几号,没问你星期几。”
“9月23。"
“9月23?"
陈骆立马想到“梦中”自己与那个女孩相遇的日子, 正好是9月23日
“你确定没弄错吗?”
杨宇枫低头看了看手表。
“没错啊。”
物宇枫看着陈骆 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伸手摸了摸陈骆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
“这比我还冰啊.不像是烧糊涂的样子,难不成是被石老头一记粉笔给打傻了?”
杨宇枫小声嘀咕着, 拉起陈骆就向石明建的办公室走。
"拉我去哪?”
"去找石老头。”
”找他干麻?”
”哥你 -定是被石老头的粉笔给砸傻了,我们去 找他要医药费。”
陈骆黑着脸给杨宇枫头上来了个爆栗。杨宇枫哎呦一声捂着头委屈地看向陈骆。
"哥,你干麻打我。”
"你才被打傻了 ,老是 想这些有的没的。”
叮铃铃-
"快回教室,被石老头抓到了又要挨一顿训。”
陈骆扯着杨宇枫快速跑回了教室。
”同学们放学注意安全, 还有,现在你们已经是高三了,,要抓紧时间学习,不要总想着出去耍,知道了咩?”
“知道了。”
"放学吧放学吧。”
石明建一声令下,五到班教室迅速放空,石明建无奈摇了摇头。他抬眼看见正在走出后门的陈骆。
“陈骆,你等下,把教室打扫完再走。”
原本正在等陈骆的杨宇枫听见后,抱歉地对陈骆说。
"哥,我先走了,你加油。”
虽然步入秋季,但南方的太阳依然火辣,虫儿依旧在不知疲倦地叫着。篮球场上还有几位少年在肆意挥酒着汗水。零零散散的人向校门口走着,他们脸上都挂着灿烂的笑容。微风拂过,树影微动,风过叶间,发出沙沙的声响。阳光法过玻璃,将正在打扫的少年身影拉长。
"这石老头真小气,不就上课睡个觉,至于还要 我放守留下来打扫正生吗?可恶的石老头,总有一天我要把他的头发都气光,让他变成‘石头’!”
陈骆泄愤似的地用拖把用力地拖了几下,他眼睛转,想到了一个好主意。陆骆用拖把在地面上画了一个石明建的大头画,十分传神,还画了几根头发,接着又笑眯眯的将头发擦去。看见自己的“杰作”陆骆忍不往大笑出声。后门不知何时站着一个女生,这个女主头发盘成了一个丸子头,手上戴着一串青绿色的手串,身穿蓝色渐变的长裙.穿了一双白色运动鞋,正微笑着看陈骆。
陈骆注意到这个突然出现的女生,赶忙收起呲着的大牙。尴尬地咳了两声。
“咳咳。 你有什么事吗?五班已经放了,留我在这里搞卫生,你要找人的话只能等到周一了。”
“没事,我听见有人在这里大笑,以为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就跟着声音过来看看。”
女生的声音清脆悦耳,又十分熟悉,宛如一股清泉流入陈骆的耳中。女生走近蹲下,盯着地上的大头画看,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画画得真传神,很像带我过来的老师,只不过,这怎么是个秃头?”
“不用管不用管,我自己瞎画的。”
际骑连忙用拖把将画擦掉,他此时内心充满了尴尬,完全没注意到女主刚才说了什么。
“你说你在打扫卫生。”女生看了看周围问道,“需要帮忙吗?”
“ 不用不用,太麻烦了,我自己来就行。”
“反正我没有事情要做,我来帮你吧。”
墙上的挂钟滴滴答答地走着,两个忙碌的身影在教室里来回穿梭,他们们的鼻尖浸出细密的汗珠,教室里变得一尘不染,光洁的地板甚至能照出他们的样子。窗外的云层印上一片霞光,树影被不断拉长。虫鸣声小了许多,似乎是稍作休息 ,为夜晚盛 大的合唱养精蓄锐。校国里安静下来,只剩下些正在办公的教师还未离开。
“呼,终于打扫完了,以前也没见这教室这么脏啊。”
陈骆扯了个椅子摊坐下,女生用手擦了擦汗,拉过一个椅子坐在陈骆旁边。陈骆看着女生,那张脸,那个微笑 ,那串青绿色的手串,他好像在哪里见到过,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在他眼中,女生的身形与梦中的那个她重叠,这种感 觉使陈骆有些恍惚。女生见陈骆一直看着自己发呆,有点疑惑。
“怎么了,是我脸上沾东西了吗?”
女生下意识摸了摸脸, 陈骆回过神来.
“没有 我只是 觉得你长得很像 我认识的一个人。”
“哦,那我还挺幸运的。”
女生笑着看陈骆,陈骆看着这无比熟悉的笑客脑海中那个人的身影不断浮现。
“那个,方便问一下你的名字吗?
“等下个星期一你就知道了。”
女生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此时时间正好指到了6点整。
“太晚了,我要走了,星期一再见。”
女生与陈骆告别,接着起身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教室,没有丝毫停留。
“唉!你……”
陈转伸出手又收回,叹了气 将两把椅于放回原位 收拾东西走出教室, 踩着夕阳回家。
夜晚 ,月光给世界披上了一层银纱,月亮高悬,点点繁星点缀看深沉的黑夜,几朵浮云飘过,不时有几架 飞机划破夜空,留下一串足迹。
陈骆坐在自己的书桌前心不在焉地转着笔。面前是本摊开但只做了最后一道大题 的数学练习册,字迹飘逸洒脱,带着少年独有的风格。解题过程条理清晰,思路明确,只需一眼便知道这解答是完全正确的。
“我真的只是做了个梦吗?”
陈骆再次回忆自己“梦”中的那个人,他发现今天所遇见的那个女生无论是长相,声音还是举动,就连手上戴那串青绿色的手串也与梦中他所爱的那个人都特别像.甚至可以说得上一模一样。
“除了名字不知道,其它完全一样啊。”
陈睛似乎是突然想到什么,转笔的手忽地将笔拍在桌上,猛地站起。
“谁不成我可以做预知梦!”
“可也不对啊,我记得梦里我和她只是9月23日在放学路过石老头的办公室对视了眼而已,也没发生今天这事啊。”
陈骆丧气地坐下,他看着书架上摆放地整整齐齐的小说,又想到不久前在学校里看过的重生文,男主带着上一世的记忆重生,去拯救处于水深火热中的女主,最后皆大欢喜。陈骆觉得这本书把男生描写得和救世主一样,无论女主遇到什么困难他都能轻松解决,还总说一些霸总语录,他在看完介绍后翻了几页就因为太过油腻而不敢再去看,怕自己波恶心到。
“我不会是……重生了!”
陈骆再次猛地一拍桌子,桌 上的笔滚落在地面。他又回忆了一下,记忆中的地点他好像全都去过,夜市烧烤摊、星光公园、学校的"秘密基地" ……记忆中的所有经历都无比真实就像自己真的做过!
“我重生了!“
陈骆顿时兴奋地大笑起来,脑袋却被拍了一掌。
“痛痛痛一”
陈骆双手捂头, 来人面露怒色,留着波浪状的黑长发,看上去很年轻。她正是陈骆的母亲江兰。
“妈,你打我干麻。”
“又拍桌子又大笑,叫你吃饭还不应,你小子是想干嘛。”
‘我错了我错了,马上就去吃。”
陈骆从江兰身旁溜走,江兰看着 自己儿子的背影。无奈地叹口气,跟着去客厅吃晚饭。
一家只有三口人,却也不显得冷清。 暖色调的家具让人感到舒适,墙上挂着带有美好回忆的全家照,当然也有几张陈 骆小时候的照片。家中各处都摆着或大或小的装饰品,更增添几分温馨。厨房里各色调味品摆放的整整齐齐,台面也十分干净。这个四室一厅的小家十分充实, 东西虽多,但没有一丝杂乱与不和谐的地方。此时,友爱的一家人正在客厅的饭桌上吃着晚饭。
“我今天 在网上新学了一道菜,糖醋鱼,你们爷俩快尝尝。”
江兰 向陈骆和陈俞年碗中分别夹了一大块糖醋鱼,糖醋鱼裹满了酱汁,散发出诱人的香,陈骆和陈俞年立马夹起尝了一口,却瞬间静止。
“怎么样怎么样,好不好吃,你们别不说活啊。”
陈俞年艰难地吞下,强行挤出了一个笑,默默把碗 中的糖醋鱼扒到一边。对江兰说。
“好吃……”
“啊啊啊,什么奇怪的味道。”
际骆立马把口中的鱼肉吐到垃圾桶里,跑去饮水机接了杯水。
“ 妈!你是不是把醋放多了!好酸!” 陈骆喝口水后说。
“不应该啊,我都是按照食谱一步步来的,一条鱼、一勺糖,两勺醋……”
“你用的多大的勺?”陈俞年实在忍不了了,也跑去喝了口水问道。
“食漕上没说用多大的,我找不到家里的小勺子了,就用的平时喝汤的那个最小的勺子……”
“什么!妈,你认真的吗?”陈骆一脸震惊,
“我也没办法啊."
江兰默默地把头低下,父子俩相视一眼。哭笑不得,陈骆连忙把那盘糖醋鱼端去厨房“处理”陈俞年看着低着头的江兰,叹了口气。
. "没事,除了有点酸都还行, 我明天去买些勺子放家里备用,吃饭吧。”
陈骆刚从厨房回来,见自己的父母已经开始吃了,便过去拿起碗筷吃饭。
“我为什么重生了呢?”
陈骆洗漱完躺在床上,看着被涂成深蓝色的天花板发呆。
“小说里不都是死了才重生吗?我怎么没有这段记忆?”
陈骆想到了白屿,他翻了个身。
"难道我是为了救她才重生的吗?!“陈骆又想到了今天遇到的那个人,
“那个女生,就是白屿吗?”
陈骆的脑子里一团乱麻 ,他烦燥地扯过被于盖上。
"哎呀不管了,睡觉!”
劳累了一天的"陈师傅”很快便进入了梦乡,梦里有热烈的阳光,充满活力的校园,摇曳的树影,还有……穿着校服的白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