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振东火急火燎地开着车,把手机放到一边打开免提,只听见那处一阵风声骤起,吵吵嚷嚷,许妍妍开口说道:“不是有事吗?我在门口没看见爸妈诶。好久了。打电话也没接,我往回走呢看看人少的地方自己打车回家。”
樊振东眼睛正视这挡风玻璃前堵得水泄不通,:“你别乱跑,车太多了,我去接你。在考场附近等我。”
樊振东这边堵得正慌,只听见前面的司机纷纷下车嚷嚷:搞什么啊,在这里封路。““出什么事了啊““救护车来了“ 樊振东看到救护车停在不远处较空旷的位置,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抬着担架向这边跑,樊振东突然心中一紧,腾起一阵不祥的预感,抓着身边的手机拨通许妍妍的电话,一遍…………两遍…………三遍。“您拨打的电话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冰冷的机械女声一遍又一遍痛击樊振东的太阳穴,他冲向救护车,担架上,穿着白连衣裙的女孩脸上糊满了血,衣服也扯的不成样子,樊振东不顾工作人员阻拦,跟着担架,瞥见那裙子胸前刺绣的小熊猫。他没猜错,就是许妍妍。
樊振东大声吼着:“我是家属!让我上车!我跟你们一起去医院。” 随即又打电话给林高远让他立刻过来把车开出去,“做系啊东仔,我都放假了。”
“我妹出车祸了。”“什么!?地址发我,我去开车,医院地址也发我。”
樊振东挂了电话,看着医护人员给许妍妍做急救,伤势很重,她昏迷着,脸色苍白,呈出一股淡淡的死相。到了医院,樊振东一直跑着跟着担架,直到手术室那厚厚的冰冷的门重重关上。他彻底瘫软在地,跑了不知多久,身上的衬衫已经映出大片大片汗迹,他来不及喘气,来不及悲伤,又立马站起来到大厅缴纳费用。手术过了很久,一直到凌晨两点,空阔冷清的走廊里,他来回踱步,时而靠着冷硬的椅子。罕见地,他害怕地哭了,这是这五年来他第一次哭。
樊振东摇着牙,双手合十祈祷着指甲在大腿上掐出道道血红泛青的痕迹。“求求你了,妍妍,不要用这种方式来惩罚我。”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术室上方的灯绿了,樊振东立马站起来,冲上去,“医生,怎么样了?”
“没有生命危险。还在昏迷中,继续观察吧。”
在病房里,樊振东日日守着许妍妍,三天之后,许妍妍终于睁开了眼,樊振东正犯着困,这三天他平均每天睡三个小时,眼下乌青浓重,胡子拉渣,连洗漱用品日用品都是让林高远送过来的。他一步都不敢走。他握着许妍妍的手,又拉响了服务铃。“水……“樊振东连忙扶着她,一旁早已准备好的温水慢慢喂着。“慢点慢点。“
医生进来后,看见许妍妍醒了,安排她下午做了一系列检查,就离开了。
许妍妍看着床边憔悴不堪的樊振东好像变了一个人,红了眼眶:“哥……“
“我在呢“
“我不想死。”
“说什么呢!你好好养伤,一定会好的。“
“我高考怎么办。“
“你都考完了。接下来就休息吧。”许妍妍听完仿佛卸了力又躺下去:“早知道再睡一会了。”
樊振东看着柔柔弱弱的女孩子明明很痛却还说着玩笑话让他不要担心,心中有些忐忑,“对不起。我没有照顾好你。都是我的错。我也没有和阿姨叔叔说。“
“多好啊,不然他们又瞎担心,不怪你,是我没有听你的话。”
樊振东不敢抱她,害怕扯到她的伤,只是包住许妍妍冰冷的小手,如若珍宝般,突然许妍妍觉得手上有点凉,低头一摸樊振东的脸,他湿热的眼泪流下,
滴在许妍妍的手上。“干什么呢干什么呢大男人还哭。我还好好的呢。”
“我不能没有你。”
“我知道的,”
许妍妍只能哄着樊振东,摸摸他毛茸茸的脑袋,宽厚的背。心中安然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