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厄斯老师在说什么啊?什么欧姆大院?”“不知道。”
我们两个走到父亲身边,父亲看见我们两个过来,神色可观的缓和了一些,但还是很不好看:“怎么了?你们两个小家伙有什么事吗?”
“父亲,派厄斯老师在说什么啊?我们怎么听不懂?”
父亲勉强的笑了笑,然后对我们说:“派厄斯老师只是说了一些关于学校的事情,没什么特别的。你们两个小家伙就别瞎操心了,快去玩吧!”
“可是……”我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父亲打断了。
“哎呀,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最近你们不是学的欧姆定律吗?这就是一个专门的研究学院,你们两个小孩子肯定不会喜欢的。”
这还是父亲头一回打断我说话。
“那好吧……”我有些失落,但还是听话地离开了。勒守在我身边,小声问道:“哥哥,父亲怎么看起来怪怪的?”
我也觉得父亲今天有点奇怪,但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
算了,不想了,可能是父亲有什么烦心事吧。
然而等到了下午我们解散回家的时候,父亲忽然让我们先走了:“抱歉,我可能要晚一些回去。丹尼尔老师有事情要找我帮忙。”
“但是……父亲,我们是坐同一辆车来的耶!”勒守晃着父亲的手臂。
“没关系,菲利斯老师会送你们俩回去的。”父亲说道,“而且今天是丹尼尔老师值日,作为我也必须陪着留校。”“那好吧……”勒守虽然不情愿,但也只好答应了。
父亲开车走了,我和勒守则跟着菲利斯师叔一起上了小轿车。车在路上飞驰着,我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风景,心里有些惴惴不安。
我们两个不约而同的没有说话。 菲利斯师叔从后视镜里看了看我们俩,然后说道:“你们俩怎么了?平时你们可不是这样的啊,今天怎么都不说话了?”
“没……没什么……”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只是觉得有点累。” 菲利斯师叔没有再问什么,车里又陷入了沉默。
气氛越来越沉闷,我索性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假寐。
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 回到家之后,勒守把自己关在父亲和母亲的房间里,不肯出来。我敲了敲门,小声问道:“勒守,你没事吧?”
“哥哥,我是不是很笨啊?”勒守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我……把自己锁房间里了……”
“打不开了吗?”
“谁知道,我试了好多次了……”
“那你等会儿,我去备用室拿钥匙。”
这时,刚刚刚还沉迷于电视剧的菲利斯师叔走了过来:“怎么了?勒守那丫头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了?”
“嗯。”我点点头,“菲利斯师叔,你能不能帮我把父亲母亲那个房间的钥匙拿过来?” 菲利斯师叔点点头,转身去拿钥匙了。
我则守在勒守在的房间外面陪着她。
说实话,我早就想吐槽了。父亲母亲的这个门原来哪里坏掉了,所以房间就不隔音了,而且还会有这样的突发情况。所以所以,之前的时候,我才听到父亲和母亲……造人。
我当然不是心思纯洁的小孩子。因为到了八上的时候,全班就都明白了,所以就算半懂不懂的,也会有“好心人”给“科普”——我亲爱的赞德学长,不,现在应该说是老师。
我那时候还觉得奇怪,为什么他说1+1≥3,为此我甚至发表了一些愚蠢的言论。现在看来……嗯,不提了。
不一会儿,菲利斯师叔拿着一串钥匙回来了。“给,快去开门吧。”我接过钥匙,打开了勒守房间的门。
勒守正坐在床上,抱着膝盖发呆。
“你怎么把自己锁房间里了?”我坐在勒守旁边,摸了摸她的头。勒守抬起头,眼睛红红的:“我就是想一个人静一静……
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心里好难受啊今天……”勒守手捂在胸口处揉揉。
不过,其实我也有这样的感触。
我们两个相顾无言。勒守把头靠在我肩膀上。我们两个安静的看着窗外,看着窗外的落叶归根。
或许是因为父亲奇怪的举动,或许是预感到了什么,我们俩之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好奇怪啊哥,这种感觉我从来没有过,就是心里空空的,一直堵得慌。”
我倒是知道这种感觉是什么。是从两年前那次父亲没有回家开始的。明明我是去庆祝的……
或许可以说,这股子难受劲是两年前开始有的。而现在,是在慢慢放大。
不管怎么说,还是先等父亲回来再说吧。
父亲总是有办法让我们安心的。
那天晚上风有点大,勒守有点怕,便和我挤在一张小床上,我们相拥而眠。
虽然第二天我是被踹醒的来着……
不说这个。
几天后,父亲领着母亲来了,我们就都把这件事抛在脑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