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内的暖气充盈,盛明月脱下风衣后,不经意间发现左衬衫袖下隐隐透出血迹。轻轻卷起衣袖,只见一片擦伤,细密的血丝点缀其间,触目惊心。
本就是娇滴滴的女孩子,肌肤如凝脂般细腻白皙,此刻伤口处的血迹显得尤为触目惊心。白色衬衫与已凝固的血渍紧紧粘连在一起,令眼前的景象更添几分惨烈,处理起来难度倍增。
刚想给查理苏打电话,门就被轻轻扣响,“大小姐,查少爷来了 。”
盛明月让他进来
查理苏推开门,脸上挂着惯常的嬉皮笑脸,然而一看到盛明月臂上的伤痕,笑容瞬间凝固。他疾步上前,轻轻抬起她的手臂仔细检查,眉头紧锁,眼底深处藏着掩不住的忧虑。
查理苏怎么受伤了,有医疗箱吗,我帮你处理一下
盛明月指向柜子的方向,然后挥了挥手表示没什么大事,擦伤罢了。
盛明月凝视着他专心致志处理伤口的侧脸,几次欲言又止,最终只是轻启朱唇却未发出声音,目光则不由自主地停留在他那轮廓分明的脸庞上。每当手上的伤处传来刺痛,她微微一颤,而他仿佛能感知到她的不适,总是下意识地放轻手中的动作,温柔至极。
查理苏像是知道盛明月会说什么,很顺其自然的开口。
查理苏今天不是我的排班,明天之后才会忙碌起来,所以想来看看你,怕你不会主动来看我
盛明月确实不会
盛明月毫不留情面,她与查理苏之间的缘分早在他决意出国却不向她坦诚相告时便已悄然断裂。她心中对查理苏的不满,恰恰源于他连一句善意的谎言都不愿与她分享的事实。
或许是她回答得太过自然,令查理苏一时竟不知如何接话。他能敏锐地觉察到,尽管盛明月近在咫尺,可两人之间仿佛仍隔着一层无形的玻璃,触不可及。
刚看到也能听到,却怎么都触碰不到,而那层玻璃他打碎不了,否则只会两败俱伤。
当盛明月以处理其他业务为由婉转地请他离开时,查理苏却并未随之而去。他静坐于沙发之上,耐心等待着她忙完一切,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透露出坚定与执着。
即便在学校期间,查理苏的目光也常常被窗外操场上奔跑的身影所吸引,仿佛要望穿那片喧嚣。然而,他依旧会默默地陪伴在她身边,在图书馆中沉浸于资料的海洋,度过一个个漫长而宁静的日子。
说她心软吧,她在收购对手公司时,却能以铁腕手段雷厉风行;说她冷漠吧,她又在保留所有员工的工作岗位之余,慷慨地提供最优厚的福利待遇。
最后还是和查理苏吃了饭并把人送回家。
查理苏不邀请我进去喝杯水吗
盛明月并未拒绝,引领着来人径直走向门口。就在她们刚抵达之际,门已然开启,陆沉的身影赫然出现在眼前。她微挑秀眉,心中暗自思量:据她所知,今日陆沉的日程排得满满当当,能在这种时间点遇见他,实属意外。
陆沉查先生来访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好准备些水果招待
盛明月临时起意,没想到你在家
陆沉好心的给查理苏拿了一次性拖鞋并且叮嘱盛明月有洁癖,最好还是换了鞋进来,一副男主人的语气。
或许是陆沉平日里的伪装太过天衣无缝,盛明月并未对此多作联想。她只觉得,陆沉对待每一个人都是那般温柔而有礼,仿佛世间万物都无法在他平静如镜的心湖上激起半点涟漪。
查理苏不必了,既然家里有客人我就下次再打扰
查理苏未给盛明月任何开口的机会,便径自转身离去。而在他们视线不及之处,陆沉嘴角轻扬,一抹淡笑悄然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