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所有的一切,只是苏悦瑶自行导演并出演的一场闹剧。让人更为震惊的是……见卫宇沉默不语,苏悦瑶又泪汪汪地哀求道:
“只求您放过我,我给您叩头,哪怕为您舔鞋,我也心甘……”苏悦瑶用头碰地,咚咚作响。
四肢触地,手忙脚乱,低贱似狗,朝着卫宇爬去。接着,将脸凑到卫宇脚旁,伸出舌头,去舔卫宇的鞋。
“砰!”
卫宇躲开苏悦瑶的舌头,一脚踏在苏悦瑶的后背。
她袒露在空气中的大片洁白肌肤,与卫宇的鞋底,紧密相贴。
“你,尚无资格,为我……舔鞋。”卫宇一声冷斥,脚下用力,将苏悦瑶压制在地,“我恐污了我的鞋。”
众人鸦雀无声,空气凝滞似漆,充斥鼻腔,吸不入,也呼不出,压抑至极点。对卫宇的出身,满心好奇。这究竟是何人?竟敢把苏家的小公主,踩于脚下,肆意侮辱!
钟明娜六神无主,悲痛万分,抽抽噎噎着。一颗心,坠至深渊。
“赵三公子……到!”
恰于此刻,接待司仪恭顺讨好的声音,自外面传来。
沉重的氛围,缓解了一些。众人纷纷直起腰身,顺着声音看去。举办这场晚宴的主人,赵三公子赵如风,总算,亲自驾临。
“砰!”
自众人头顶掠过的张远,正巧掉在赵若风脚旁。身着礼服的赵若风,手捧玫瑰,神采奕奕,面容俊秀,和活跃于银屏之上的当红小生,难分伯仲。清瘦修长的身形,却流露出当红小生们,皆不拥有的英勇之气。
一举一动间的掌权者气势,于同龄人里,甚是稀有。
“卫家败亡已然注定,你又何苦冥顽不灵,白白丢了性命?”
赵若风徐徐说道,语调温和,神情亲切,不知内情的人,定然会觉得他正在与老友闲聊。他猜测,卫宇是因卫家复仇而至的。
张家虽说未曾公开介入卫家的变故,然而却在暗地里援助赵家。赵、张两家,休戚相关,福祸相依。现今,张远被打得残废。接下来,恐怕就会轮到赵家……
“川海已不再归卫家掌控,你应当看清局势。”
“你此刻就离开川海,我能够不再追究。”赵若风脸含笑意,仿佛在讲述一件微不足道的事。但众人却能领会到,他这一番话中的威胁意味。
卫宇双手揣兜,风轻云淡地说:“我因卫家,鸣冤而来,何须离去?”此语一出,满场震惊。
自从卫家败落以后,卫家之名,在凤城,便成了忌讳,无人敢言。卫宇的出身,也愈发令人好奇。
这究竟是哪路神仙?竟敢这般张狂?当着赵若风的面,讲出这种话,难道就不惧死吗?
赵若风眯起双目,略带好奇地问道,“仅凭你自
己?”
“我一人,足矣!”
卫宇缓缓抬起踩在苏悦瑶背上的脚,稳步向前迈进。尽管形单影只,但其身姿却仿若引领着千军万马。周身散发着万丈光芒,那气势简直气吞山河犹如猛虎!他的每一步都坚定有力,仿佛脚下的大地都在为之震颤。
众人的心神猛地一沉,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只有苏悦瑶长出了一口浊气,然而依旧心怀忐忑。她的小命,仍然紧紧握在卫宇的手中。
“十日后,是何日子,可有谁知晓?”
卫宇环顾四周,嗓音好似惊雷炸响。无人回应之。确切而言,无人知晓应如何作答。
“百日祭。”
卫宇三字道出,头脑灵活之人,禁不住打了个冷战。屈指一算,卫家败亡至今,已有九十天。十日后,恰好百日!凤城存习俗,人亡故百日,需祭祀:着丧服,燃香烛,呈果品,跪地拜亡者,抚慰阴魂。
“但凡与卫家祸事关联的人,我均已铭记于心,无人能够脱身。”
“百日之时,全部给我,伏于卫家夫妇坟茔之前,共同悔过“你们的存亡,由我定夺!谁敢不至……”
“斩!”
卫宇横挥一掌,一锤定音,径直判定所有人的命数。晚宴中的宾客,绝大多数皆与甲家之变相关。众人心怀忐忑,惊惶不定,皆把期望寄托于赵若风身上。
“讲这般言语,你不惧风狂咬了舌根吗?”
赵若风笑容未改,并未将卫宇的话,记在心里。“区区草芥,也欲兴风作浪?你以为赵家是好惹的吗?”有赵若风这番话,众人纷纷放下心来。只要赵家未倒,他们便能安然无忧。
当下赵家的权势,仅逊于四大名门。卫宇实力再盛,也无法与赵家相较……想到此处,有人高声笑道:
“让老子给亡者悔过,你脑子进水了吧?”
“三公子心地善良,不愿让宴会厅沾染鲜血。”“你他娘的赶快走人,回去睡个好觉吧,明儿个清晨,还得做工呢……”卫宇拿起一根筷子,反手掷出,其速似电,飞射而出。嘲笑声,瞬间停息。
“啊……”悲号声起,一位胖者的腮帮子,竟被筷子刺穿。鲜血喷射而出,胖子痛得涕泗横流,整个身躯瑟瑟发抖。看到此景,众人放松的神经,又一次紧绷起来。
赵若风的笑容瞬间凝滞,眉峰微微皱起。他将卫少华生前交往的各方高手想了个遍,也没卫宇这个人。正欲开口之际,却瞧见张远指着卫宇,颤抖着说道:
“你……你是卫老狗……的儿子!”
这话说完,全场皆震。
卫少华儿女双全。其长子名曰“卫宇”,幼女唤作“卫萌萌”。十年之前,长子离奇失踪,逐渐从世人的视野中淡去。未曾想,竟于十年之后,以霸气之姿归来。
赵若风脸上满是疑惑之色。在此之前,他亦笃定,卫宇已然不在人世。否则,怎会整整十年,毫无音讯?卫宇朝着赵若风走去的步伐,骤然加快,竟化作了一道残影。
瞬间便抵达张远面前,猛地一拳击出。
“喀嚓!”
一声清脆的响声传来。张远的喉骨碎裂,瞬间窒息而亡。
靠墙的躯体,绵软无力地瘫倒于地。
“侮我亡父者,死!”
卫宇的话语,刚劲果决,落地有声。众人仿若大梦初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