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师办公室里，上课铃响时，孟国伟还沉浸在和尹渡的谈话中，久久没能回过神。有老师带着教案经过，看他还在那研究尹渡的分数，边说：“孟老师，您别多想了，这孩子一直这样，自从高一下开始，好几个老师都试过，但都没用，您不行就放弃吧，真不是每个学生都想好好学习的。”
“总会有办法的。”孟国伟喃喃道。孟国伟和别的老师还真不一样，脾气一下子上来了，“我还不信我治不了他了！我孟国伟执教二十多年了，字典里从来就没有过‘放弃’这两个字。”
“孟老师，我精神上支持你，”那老师看了眼壁钟，“哎，不说了，我得去上课了。”
教室里，尹渡把刚拿回来的试卷折了折，塞进桌肚就开始睡觉。
尹渡的校园生活一向朴实无华且枯燥，睡觉、打游戏、去走廊罚站，不存在第四种可能。
下午最后一节课是生物课，老师让他站起来回答问题。尹渡把手机扔进桌肚里，才慢半拍站起来：“老师，没听清，能再问一次吗？”
生物老师看着这位学生坐在角落旁若无人地玩了大半节课的手机，本来就一肚子火，这下直接拉下脸，“书上有，知道我们再讲哪一页吗？”生物老师忍着气，给他指了条明路：“第四页。”
尹渡拎着本英语书，试探性的问道，“选词填空？”
全班鸦雀无声。
“啊，”尹渡好像从这片沉默中悟出来点什么，“这节不是英语课啊。”两分钟后，尹渡带着手机和顺来的充电宝站在了走廊上。
手机震了两下，是张诚发来的消息。
---老大，罚站呢？
---滚。
---我以为这么远的距离，咱俩都见不到了呢，结果发现我一抬头就能看到你的英姿。
---你出来站会，看得更清晰。
---这就不必了。我冲你挥个手意思一下，你能看到不？
尹渡抬眼，走廊的尽头还真伸出来只手朝他挥了两下。他又低下头，回复：滚吧。
张诚又问：晚上还去网吧吗？
尹渡没回，他从聊天框退出去，习惯性的点上有小红点的聊天框：
[妈]:到学校了吗？
[妈]:让你住家里你不肯，到学校了可以好好学习了吧？你要实在学不进去，顺利毕业总行吧。
[妈]:到了学校自己照顾好自己。
尹渡看了两眼，没再继续看下去，随手给张诚回复了句：算了吧，我很久都不打游戏了。说完，他把手机塞回裤兜里。食指不经意间按了下大拇指第二个骨节，发出“咔”的一声。
生物老师正写着板书，无意间撇了一眼外头，看见外面的少年站也没个站像，跟没骨头似得散漫地靠在栏杆上，微微叹了口气。
丁零零---放学铃响了。
“行了，下课吧，作业我让课代表写在黑板上。外面那位，进来吧。”说完又往外看了眼，教室外哪还有人？尹渡早就自觉下课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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