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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望舒很少出门,甚至只待在教皇殿,学习礼仪、书法、古筝……即使重来,这些东西她依旧逃不掉,上流社会便是如此。
值得一提的是,她没有再遇见过千仞雪,可能是大供奉和她说了什么。当然,千望舒也没有见到过想见的人,六年都未。
比比东满意地看着落落大方的女儿,光透过教皇殿唯一的窗户,丁达尔效应重聚它的形状,被光笼罩在内的是一架钢琴和一个白衣少女。
少女拥有一双多情魅惑的桃花眼,黛眉樱唇,浅粉紫的长发松松用玉簪挽起,更显气质出尘,现下垂眸不语,漂亮的手搭在钢琴键上,奏出美妙的音乐。
整个人透着朦胧感,似夜里的月光。
曲罢,少女抬眸,迎上天光,竟觉得刺眼。
今天是千望舒的生日,不止是她的生日,千望舒为比比东弹奏了一曲并送了一束鲜花,比比东没有忘记她的生日,送给她的生日礼物是一枚粉钻戒指。
“我派人裁了新衣,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千望舒把粉钻戴在右手的无名指上,抬眸看向进来的侍从,他们放下衣裳便匆匆离开。
长桌上摆满了颜色款式各样的衣裳,千望舒淡淡扫过一眼,只挑了白色的。
比比东蹙眉, “只喜欢白色吗?”
千望舒轻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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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比东日理万机,只偶尔有时间陪千望舒,今晚的她注定孤独,黑夜慢点到来吧。
千望舒难得出来散步,走走停停,来到供奉殿附近,蜿蜒的青砖小路两侧陈列七位供奉的宫殿,各有千秋。
四年前,千仞雪已经秘密前往天斗帝国,助武魂殿统一大业。
今日,大供奉当是也准备了礼物送去天斗帝国。
倒也是同病相怜, 一个远在天边,一个近在眼前,都不能和亲人得到相处时间和见面机会。
千望舒想着想着,感觉什么东西落在头顶,轻飘飘的,抬手一摸,是一片粉嫩的桃花花瓣,是了,供奉殿前的一条长路种满桃花树,品种奇特,常年盛开,不见结果。
“小少主,在这发什么青春呆呢?”
一道散漫的声音自背后响起,千望舒顿住,大脑短暂空白了一瞬,密密麻麻的疼痛自心脏荡漾开,遍布全身骨髓,眼眶不争气地红了起来。
“嗯?怎么不说话?”
那道身影快速来到千望舒面前,千望舒却捂着脸弓着身子,泪水流淌而下。
光翎:“……?”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吗?还是老夫惹你不开心了?”
“没有,没有……”
千望舒蹲在地上,想放声大哭,但又显得突兀,抽噎着,泪如雨下。
“光翎,干什么呢?”
千道流不知何时走了过来,看到无措的光翎和哭泣的千望舒,表情微微严肃。
光翎无辜地眨了眨眼,“我也不知道。”
千道流蹲下身子,与千望舒平视,抬手去擦她脸上的泪水,慈和道:“孩子,遇到不开心的事了吗,可以和大供奉讲讲。”
很可笑吧,明明是爷孙,她却只能称他为大供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