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的尸骸

无所事事的雷欧力也加了进来，三人吭哧吭哧地挖了一个下午，累成狗才挖出一个坑来，估摸着能埋下那些尸骸了，三人才停下来。

接着就是去捡那些尸骸，幸好时间久远，留下的都是森森白骨，尸骸太多三人也顾不上礼貌，管他什么完不完整的，看见就捡，通通丢进布袋，反正待会儿都在那个坑里。

字形到这里变了，似乎写的人处于痛苦之中：

在第三座船上，我看见了拿着窟卢塔族独金坠子尸骨，抬起倒下来的桅杆，我看见了……

白和雷欧力进去的时候，少年背对着他们，整个人似乎呆住了，两人对视一眼：酷拉皮卡怎么了？

“酷拉皮卡……”白放下布袋，向酷拉皮卡走去，那枚独金坠子晃了一下，一道光闪过，白揉揉被闪到的眼睛，有谁拉住了她的袖子上的蝴蝶结。

低下头看去，两个可爱的、绯红眼睛的小女孩好奇地扒拉着她的袖子，白还没反应过来，一个巨浪打过来，船上一片惊呼声。

白眼疾手快抓住两个小女孩，三人抱成一团在船板上滚来滚去，疼的白龇牙咧嘴，她服了，她这破体格，呈什么能啊。

呈能的白把两个孩子按在身下缩在角落不敢起身，脸伏在地上听着耳边的绝望之声、祈祷之声，还有轰隆隆的声音，那熟悉的声音是——

“8873、8873、8873收到请回答……”老师的声音传来，然后，她就和飞机残骼一起坠入了海中，好痛苦，身体好像火烧又好像在吃水。

“小白！小白！白！”

酷拉皮卡和雷欧力的声音叫醒了她。

白挺身坐起来，一身的汗，“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整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的。

“喂，小白，看着我！”雷欧力拿出什么药掰开她的嘴强硬塞了进去，入口即化，甜滋滋的水进入身体，白才找到了声音。

“酷拉皮卡，这一船，是你的族人，他们遇上了海难。”

“这样吗……”

低沉的声音居然带着庆幸。

熊熊的火焰燃烧起来，吞噬着这艘船的一切，一时间不知道是云霞更红还是燃烧着的火焰更红。

相比酷拉皮卡的冷漠，白似乎更难过。

只有真正明白酷拉皮卡的人才知道，他有多痛苦，一次又一次面对族人的死亡，12岁到17岁的这五年，他早已痛苦到麻木，这样的人生似乎只有复仇。

“小白，别难过了。”雷欧力笨手笨脚的安慰白，他面对酷拉皮卡无从下手，只有先安慰白了。

“嗯！”白收起难过的情绪，看向酷拉皮卡，他如一方石头停在那里，越看越让人为他难过。

“酷拉皮卡！”白跑到酷拉皮卡面前，抓住他的肩膀，“酷拉皮卡，我会陪着你变强大的，我也会变得强大，所以，在我面前不要这么坚强好吗。”

已经坚强了太久的人慢慢抬起头，看见了少女脖子上的独金坠子，由纯洁的亡灵所赠，在少女祈求的目光中，少年后退一步。

又靠近少女，半晌才开口：“小白，这里没有法律，我不能……”少年声音变得苦涩，“我不能，让你因为我受到伤害。”

他的意思是，在这个没有法律的世界，他只能靠自己复仇，身后没有、也不能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