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之后,阿瑶不复存在。而萧家缺多出了一个嫡长女萧以棠。外界传闻是萧家主在外的私生女。可萧家主和主母却从不在意,尽心尽力的教导我。我时常在想,如果阿爹阿娘还在的话,我或许也会是个无忧无虑的孩子吧。
如今身上背负的东西过多,不是未想过放弃,就这样一直生活下去。
可每当午夜梦回时,总能看到村民们倒在血泊之中,他们匍匐在地上,向我爬过来,质问我凭什么过得这么安逸?为什么不报仇?
我时常半夜惊醒,一身冷汗。
他们说陈年旧事可以被遗忘,被埋葬,他们错了,未经历过的人怎么知道其中的痛楚,往事,自会一幕幕呈现在眼前。
我想,我大概是疯了。才会有那种念头。我这种人又有什么资格呢。
第二天,夫人带我去拜见肖家主母。
路上,夫人对我说,人前喊她母亲,人后随我。他与萧家主离家镇守边疆已有十年,算着时间也对得上。
到了院内,里面一阵欢声笑语
“娘,就别取笑儿媳了,谁人不知是您把大将军拉扯到现在,坐镇将军府才有了如今的威风。”
“你啊,就数你嘴甜,老大是好。老二却不是个省心的,如今外室都找上门来了,虽说人未进,但孩子却进来了,你如今没什么想法吗?”
芸氏笑容僵在脸上,她能说什么,娘家无作为靠夫家扶持,她又能如何。
“娘说的是。”
芸氏眼底闪过一丝阴毒。
这时,我和夫人走进屋中,对着上方的人行了礼。
“来啦,坐吧”
“是”
“呦,我当是谁呢”
芸氏好似要将刚刚的不痛快发泄到我们身上。
“原来,是大嫂回来啦,这么多年无所出,刚回来就带回来个自称是将军府嫡小姐的野种。真是晦气。”
上方的人听到这话连眼都不抬,好似没听见似的。
母亲却很平静,不慌不忙
“妹妹慎言,以棠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这孩子来之不易,疼爱的紧。若是有人的嘴不干净就别怪我拔了她的舌头。”
芸氏似被吓到
“你你你,你敢?”
母亲微微抬眼
“你看我敢不敢”
芸氏这回真的被吓到了,可仍是不服输,把攻击力转向了我。
亲切的拉着我的手
“孩子,这十年你受苦了。边疆那种地方你一个女孩怎么过啊。”
我微微伏身,借机抽回自己的手
“回叔母以棠不苦,倒是叔母,听说叔母喜得一子,恭喜恭喜。今日是以棠思虑不周,来日定备薄礼去看望叔母。”
芸氏的笑放在嘴边下也下不去,上也上不来。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后谎称自己不舒服,下去休息。
上面那位点了点头。
等芸氏下去
“你上前来”
“是”
我缓步上前
“祖母”
抬头却撞进老人泪眼汪汪的眼里,顿时有些错愕
“孩子,你受苦了。来,让祖母好好看看你。”
“好。看来你母亲把你教养的极好,不容易受欺负。”
不愧是我萧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