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下午,两个人再没说过一句话,这种僵持直到下班都没有改善。
盛宴西内心深处一片茫然,不明所以的情绪波动让他烦躁不已。而陆瑜则像是受了惊的小兽,被盛宴西周身散发的沉郁气息所震慑,不敢轻易打破这种氛围。
陆瑜回到家,难得陈峰不在,他感觉自在不少。在玄关换了鞋,给自己下一碗素面条填饱肚子,就洗澡上床。
他躺在床上的那一瞬,心头竟涌上一股莫名的烦闷。特别是回想起盛宴西,想起对方投来疏离的目光,和面对他时散发的低气压,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面对他这样的态度,陆瑜很难受,根本找不到方法来打破这层隔阂。
一阵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打断了陆瑜纷乱的思绪。瞥见屏幕上闪烁的名字——陈峰,他的心不由得一紧。
陆瑜握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在迟疑片刻后,还是缓缓滑动屏幕接通电话。
陆瑜喂!
陈峰我在……金街的,花间酒吧!过来接我……
陆瑜我……
陆瑜听着陈峰那带着醉意、含糊不清的话语,刚想细问,电话却直接被挂断。他看着手机,轻轻叹息一声,没有任何办法。
无奈之下,陆瑜缓缓起身,换上一件简单的体恤、一条休闲牛仔裤以及一双舒适的运动鞋,随即推门而出,夜色下的身影显得格外孤单。
一路上,陆瑜心里都很紧张,他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自己赶到的时候,陈峰已经醉的不省人事最好,这样他就不用害怕回家后会被打骂。
仿佛是上天听到他的祈祷,当陆瑜匆匆赶到时,陈峰已经醉倒在包间的沙发上,失去意识。见此情景,陆瑜悬着的心总算放下。
他对着仅有一面之缘的陈峰友人吴勇,简单的打过招呼后,就打算将陈峰搀扶回家。
谁知道,就在他转身时,吴勇竟然从后面快速环抱住了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立刻让陆瑜全身僵直,动弹不得。耳边传来吴勇低沉的声音,
吴勇着什么急,陪我玩玩。
陆瑜回过神来,顿时如困兽般剧烈挣扎,然而双方体格差距悬殊,他的所有努力都似蚍蜉撼树,徒劳无功。
恐惧如同寒冰,自心底蔓延至全身,陆瑜的面色刹那间变得毫无血色,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他深知这样下去绝不是办法,陆瑜强迫自己镇静下来,尝试用尽可能平稳的声音开口道。
陆瑜你放开我,你和陈峰是朋友,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吴勇冷笑一声,不屑的看了陈峰一眼,开口说道。
吴勇就他,一个废物而已,要不是靠他爸,他能有什么本事娶到你这样的尤物。跟着他有什么好,今天我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男人。
陆瑜一边挣扎一边焦急的喊道。
陆瑜你放开,我不是那种人。你再敢胡来我就报警了,如果陈峰醒了他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吴勇闻言,嘿嘿一笑,肆无忌惮的开口。
吴勇你倒是提醒我了,放心,我会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疼爱你的,保准让你欲先欲死,欲罢不能。
话音刚落,吴勇就松开了紧紧抱着陆瑜的手,旋即一把将他扛在肩上。打开包厢门,径直朝后楼梯而去,步履坚定地迈向顶楼。
陆瑜在吴勇肩上拼命挣扎,身体的扭动与双手的拍打显得徒劳无功。恐惧如同无形的利爪,紧紧扼住他的心口,让他的眼眶迅速染上一层水雾,那一刻,绝望如潮水般将陆瑜彻底淹没。
吴勇将他扛至顶楼的一间空包厢内,粗暴地将他扔在沙发上,解开腰带便扑了上来。陆瑜拼尽全力挣扎反抗,泪水如决堤般汹涌而出。
然而,面对吴勇那高大壮硕的体格,他的抵抗显得如此无力,甚至激起了对方更甚的暴虐。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陆瑜被重重一巴掌扇得耳鸣不止,眼前一阵昏花,心中仅存的希望也化为乌有。就在这一片绝望之际,盛宴西的面容却如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
陆瑜本来已经心灰意冷,准备放弃抵抗,可就在那一瞬间,一股莫名的勇气自心底涌出——今天就算是死,他也绝对不容许自己被人侮辱践踏。忽然,他用尽全身力气顶起膝盖,直击吴勇。
猝不及防之下,吴勇遭受重创,身体一晃,翻身重重摔倒在地,痛得闷哼出声。抓住这一线生机,陆瑜毫不犹豫地向门外冲去。
吴勇强忍剧痛紧追不舍,恐惧如同无形的枷锁紧紧束缚着陆瑜,让他在后楼梯处一个踉跄摔倒。眼见吴勇步步逼近,陆瑜咬紧牙关,不顾身上的伤痛,迅速爬起来,一瘸一拐地向着楼下逃去。
幸好吴勇身形笨重、行动迟缓,陆瑜最终得以从酒吧的后门逃脱。他不敢有片刻停留,瘸着腿一路狂奔,直至彻底消失在夜色中,确认身后没人追来。
才停下来,走到街边,匆忙拦下一辆出租车,迅速返回家中。刚一进门,便直奔浴室,反锁房门,踉跄着退至淋浴间,背靠冰冷的瓷砖墙面缓缓坐倒在地。
他开启花洒,任由水流倾泻而下,企图冲刷掉今晚所有的恐惧与无助。此刻,他紧紧环抱住双膝,压抑已久的情绪终于决堤,泪水汹涌而出。
不知道过了多久,陆瑜的情绪才渐渐平复,哭泣声也慢慢停歇。
此时,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先前被情绪淹没的痛楚此刻如同潮水般涌来,让他不由自主地颤抖。
陆瑜深吸一口气,强忍着钻心的痛楚缓缓站起身,继而颤抖着脱掉了束缚自己的衣物,仔细检查起遍布全身的伤痕。
腿上的伤口在水流的冲刷下,已经露出鲜红的肉色,血迹虽然已经被冲洗干净,却也更显的触目惊心。
手臂上青紫交错,新添的指印深深烙印在尚未痊愈的旧痕之上,两条白皙笔直的双腿如今布满了斑驳的伤痕,一侧的肩头更是因为重摔而红肿不堪,半边脸种的厉害上面指印清晰,整个人看上去惨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