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叔有点莫名其妙,但拓从山下回来整个人都不对了,洋溢着一种莫名其妙不属于整个三边坡的气息,阳光,对是阳光,整个人看起来阳光又自信,在他眼前晃悠来晃悠去,刺的他眼晕。
“但拓,你不对劲。”
在但拓又把酥油灯的数量点错以后,猜叔盯着他说。
“对不克猜叔,我重新点。”但拓低头,把废掉的酥油灯扔掉,重新,摆好,点燃。
“这次下山遇到什么事了吗?”
“没有,一切顺利。”
“你心不静。”猜叔双手合十,行大禅拜礼。
但拓在旁站定,双手握在身前垂眸,没解释。
“猜叔我喜欢阿星。”但拓站在佛堂外,扬头看着猜叔,像以前很多次仰视猜叔一样,孤傲又虔诚。
“我知道啊。”猜叔摆摆手,但拓伸手掺过。两人向山里走去。
“我也很喜欢阿星啊,达班的人都很喜欢他啊。”
“不是那种喜欢,是特别喜欢。”
“因为阿星像貌巴?”猜叔撇嘴,逗狗。
“像…又不像。阿星是阿星,不是别人。我喜欢阿星,不喜欢别人。”但拓挠头,怎么就说不明白,岁数大了听不懂吗?
“呵呵呵,我了解了解。”猜叔笑,逗狗真好玩。
“但拓你要知道,在三边坡,儿女私情是最要命的,我是例子。”猜叔正色,眼睛看向远方,深沉带着思念。
“所以我没有办法,请教猜叔。”但拓什么都明白,这个小世界,不能谈感情,致命。
“我老了,开始怕死了。”猜叔垂眸“可是你们还年轻,脑袋别裤腰带上跟我一回,我不能不管你们,沈星说得对啊,大魔成大佛,先要走过取经路啊!”猜叔拍拍但拓的脸,背手兀自向前走。
但拓听不懂,直觉告诉他,听猜叔的,没错。
“周边国家已经开始施压,山里待不住了。”猜叔顿了顿,提到山里毒贩眼眸突然狠厉“边水生意不好做了啊。”
“那么多山沟沟,他们都能缴的完?”但拓一听又没生意,垮脸。
“呵呵呵,我带他们缴啊!”猜叔促狭的笑,一脸坏事得逞的笑。
“猜叔你!!!!!”但拓哽住,他知道猜叔最近动作很多,达班的兄弟猜叔都收回权限,负责外围,走山每次都是不同人,有去无回。猜叔不说,但拓不问。只是没想到玩这么大。
“磨康河的水要红了呵呵。”猜叔满脸向往,有一丝癫狂。
后来但拓才知道,不止发妻的仇,山里的人得到猜叔爸妈那么多照顾,还是丧心病狂的把他们刨心挖肝用身体运毒,猜叔忍辱负重和他们虚以委蛇,得以存活,乌哈麻哈禅师受过猜叔妈妈的救命之恩,协助猜叔走上了边水这条路。
以前猜叔从没说过的事,现在血淋淋说给但拓听,说完猜叔自己深深吐了一口气,好像半辈子终于完成了一件事。
“人啊,不能只顾眼前的利益,要有尊严,才算活着啊。”猜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