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从里屋出来,在执刃身边耳语,简单讲了一下屋里的情况,执刃脸色微变,他皱眉沉吟片刻还是依了花黎的意思,没让远徵金泽和春水他们进去
“执刃大人,出什么事了,刚刚是不是我,花长老……”
宫远徵说着神色担忧不已
执刃也没打算和他们说清楚,只说是在帮忙救治宫尚角,但宫远徵这个学医的又如何不懂,又一声低低的痛忽影影绰绰的传来,他不管不顾的直接冲了过去
“阿姐!”
可惜,侍卫将他死死的拽住,他用自己瘦小的身体苦苦挣扎,不顾形象的痛哭出声,到最后无助的跌跪在地上喃喃
“会死的……会死的……哥哥姐姐……会死的”
豆大的眼泪,接续不断,重重的砸落在地
他明明是个医者,可却对哥哥的毒一点帮助都没有,就连让姐姐都身陷囹圄
他学医不就是为了让哥哥姐姐不会有此刻的境遇吗?可现在哥哥生死不知,姐姐痛苦不已……
他真的好没用……好没用……
他什么都做不好
……
执刃看着痛苦的远徵,重重的叹息,闭上了眼
黎丫头也真是,太过莽撞,可一定都不要出事啊……
另一边,那些大夫把疼晕过去的花黎抬到床上与宫尚角并排躺着,也好在这床够大
待花黎躺好后,又用银针想办法把花黎弄醒了,她可不能昏死过去,她昏死了,那一切就白费了
花黎醒来后,发现了自己身边的宫尚角,侧过了身不去看他,他昏死了到还好,至少不要像自己这样被苦苦折磨了
花黎掐着自己的胳膊,努力听辨着大夫的问话,然后组织语言去回答
她现在脸上汗水,混着泪水,再加上血迹,头发混乱,像虾米一样痛的蜷缩成一团,简直都不能用狼狈来形容了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有几十年那么久吧,再次被灌下了一碗药后花黎终于松了紧绷的身子,放心,不是死了,而是活了
毒解了
她雪腻肌肤上的丝丝黑线全都褪了去,割破手指,放出的血也不再是怖人的黑
只不过,她好累啊,想好好的大睡一场
她真的是糊涂了,竟然会为一个接触没多久的人做到如此地步,不是说好利用吗,现在……现在花黎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如何像得了,只能说,自己还是心太软,看到人要死了就不管不顾了,哎呀,得改啊
要不然,自己迟早得亏死,哼哼,对,一定要改咯
迷迷糊糊的想着,花黎就沉沉昏睡过去,这一觉睡得可长了醒来时候竟然都看到了桃花
春天的花?可,现下不是才夏日吗?难不成自己睡了一年?
?
???
花黎蒙圈的坐起身,看着半开窗外的一抹粉红,随及又看了看自己所处的环境,应当是徵宫,掀开被子,此时又注意到了自己被白布包着的手臂
?睡一觉,还给自己睡受伤了?
她赤着脚下了床,一头青丝披散在身后,在配上她此刻没有什么血色的脸,只要微微蹙眉那就是破碎感十足啊
推开门,像左看去,确实是一颗不大但开的潋滟的桃花树,感受着四周带着燥热的风,花黎光着脚,走到了树下
正想破坏花草来着,却听到熟悉的一声叫
“小姐”
是春水
花黎转过身
哦,还有金泽
他们两个迅速的跑到花黎身边,春水更是直接抓住了花黎的手臂,上下扫量着她,看到花黎光着的脚,忧心道
“小姐才刚醒,怎么就光着脚下了床,金泽快去给小姐拿鞋”
不需要她说,金泽早就动了身
趁着拿鞋的空档,花黎问了问
“我睡了多久”
春水如实回答
“您睡了三天,可把奴婢吓坏了,小姐,以后这样的事可千万不能再拿自己开玩笑了,奴婢当初看您那模样,心都不会跳了,幸好幸好……”
春水一脸后怕的看着花黎,花黎想象了一下自己的模样,尴尬的扯了扯嘴角,都看到了了啊……
懊恼之余还不忘问询春水这桃花的事,按春水所说,她昏睡不过三日,那就说明现在还是夏日,既然是夏日,又怎么会开这春之花
“这桃花怎么开在了夏日,倒是少见”
春水顺着花黎的话,也看了眼,这看得好看的桃花
“哦,这是三公子种的,应该是用了什么特殊手法吧,这个奴婢不清楚”
说着春水接过金泽递过来的鞋,细心为花黎穿上,然后推着将花黎又送到了屋子里
花黎没拒绝,依着进了屋,重新坐好后,春水就去端吃食去了,现下屋子里就只剩花黎和屏风之外的金泽
花黎看着屏风后影影绰绰的人影,见惯不惯了
“尚角如今怎么样了,可还好”
“二公子毒已经解了,只不过受刀伤太重,现在还不能走动 ”
那就好,至少自己的苦没白挨
花黎听后没再说什么,转过了头,看着前方发呆,屋内又陷入一片安静
屏风外,金泽渐渐捏紧了拳头,他不动声色的偏头去看那床上的人,眼中是压抑的泪光
花黎做得确实是太过冲动,她把自己的命赌上,是否想过让关心她的人怎么办,她当真,愿意为了一个人而不顾自己吗?
真是让人艳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