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这顿饭我请,无功不受禄。”
讲完最后一句话,金晨在旁边听得都要替他鼓掌了,许臻递给了她一个眼色,两个人快速离开。至于那位周麒,他们现在并不想关心。
许臻闲庭信步,看上去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金晨悻悻地跟在他的旁边,抓耳挠腮想要说点什么。
憋了半天,憋出来一句话:“对不起啊许臻,我只是觉得忘记一段感情最好的方式就是开始新的感情,我没想到他……”
许臻倒是没觉得金晨多管闲事,反而很感谢她记挂着他:“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只是我想,难道就必须要忘记一段感情吗?投入进去的情感是不可能说忘就忘的。我想,也许记住反而才是忘记。时间有多无情,他会让许多在记忆中熠熠生辉的过往都变成黑白剪影,感动会忘记,悲伤会忘记,快乐也会忘记。一个人能够记住的,只有那时候的情绪,而不是永远身临其境。”
金晨看着眼前的青年冷静地诉说他逝去的爱情,遣词用句好似十分的冷漠和无情。在她知道的少数许臻与良澄的交往过程,其中也不乏许臻为了良澄做出的很多违背他平时作风的举动。例如两个人在凌晨3点会去人民广场玩滑板放夜光风筝;也会有为了陪良澄明明有很重要的实验在进行,许臻能加班加点熬夜做完腾出时间去见面,而见面只是吃一顿饭;还有良澄挑食得很厉害,许臻会空出时间学一些美食菜谱,像做实验一样去准备。
对于她来说,这已经是许臻很外放的表现了。很难想象,在失去了良澄的现在,许臻会是这样的态度。更别说还有信息素在里面捣乱,Omega的信息素很多时候并不受自身的控制,或许对于许臻来说有信息素的参与更让他难以释怀。
可能许臻内心的伤痛并不能对外人讲述,金晨识趣地并没有问更多。而刚才没有吃饱的肚子,正好在这时候发出了‘咕——’的一声响。
怎么办!她竟然发出了这样不好听的声音!即便其实许臻见过她模样非凡的非常多的时候,但今天可是她和许臻这么久没见面了。帅哥当前,金晨一个脚刹车,拉住了许臻继续往前走的步伐,许臻不解地看着她。
金晨指了指面前这家餐馆:“我刚才没吃饱,学弟你也肯定没吃饱吧!我现在饿的走不动了,我不想走路了,要不,我们就吃面吧?”
许臻反应过来,对金晨抱歉地笑笑:“是我不对,我本来想带着学姐你去看看那家水煮还在不在。”
金晨听此提议,忙不迭地点头:“那我们快走吧,上学的时候我们一起吃过那家水煮那么多回!前段时间我嘴馋了还让邻居帮我打包带了回来,当然是服了钱和跑腿费的!”
许臻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嘴里发出了‘哦——’的一生,声音还拖得特别长。
金晨一下就飞霞入颊,羞恼地跺了跺脚,窜了出去,跟只被老鹰追的兔子一样。跑得太快了,还停下来对着离她有一段距离的许臻大喊:“许臻你快点!”
两个人脚步加快,来到了熟悉的店门口,却不想店内座无虚席,门口都放了长长的一排椅子都是在等位子的。
“这么火爆啊!这个人也太夸张了点吧!”金晨无语地数了数排队的人,竟然有二十多个人。
许臻也没想到人会这么多,但转念一想,现在是生意最火热的时候,其他口味还过得去的店也都是人满为患,也就几家店里面人可罗雀。
旁边金晨的肚子又叫了几声,如果要等位子的话实在是说不过去。
时隔这么久想来吃,却吃不成,不想认为这是上天传达的讯息,许臻在这种时候脑子也会这么想。这两年他和良澄也没有来过这里,两个人都很忙碌。有时候他想来吃良澄没有空,有时候良澄想来吃因为他没空,一来二去他们就都没有来过了。
“学姐,我们回去吃那家面,刚才我扫了一眼,店里虽然人也不少,但有一两张桌子并没有都坐满了人。而且吃面不需要消磨时间,一般食客都是吃完就离开了,说不定我们现在过去还有桌子没人坐?”
金晨闻着水煮的浓郁香味,很是犹豫:“要不再等等?你不是不喜欢吃清淡的东西么?”
“我只是不爱吃生冷的东西,况且面食也不一定都是清淡的,你看你肚子叫得像一出交响乐,我们快点走吧!”
金晨见许臻面上没有丝毫被勉强的意思,就顺从了他的意思,两个人又往回走。
来到这家面馆,却发现每张桌子都坐着人,还不止一两个。只有一张桌子只坐了一个人,穿着衬衫,正在埋头苦吃,那酣畅淋漓地嗦面姿态,馋的金晨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拉着许臻,迅速在那个人的对面坐下,金晨马上转头看菜单,一嗓子嚎得整家店的人都听到。
“老板!我要一份大份的卤味大排面!再加一份鸭头!”
所有人都被这嗓音惊住了,不管自己在干什么,全部转过头来想瞧瞧是谁嗓子这么洪亮。一看是位身材娇小,明媚可爱的Omega又把头转了回去。
谁不知道这两年Omega群体都在抗议必须要与Alpha结合的法律,情势是愈演愈烈,都是社会问题了,还是少看为妙。
坐在对面嗦面的就是良平,他一抬头看见许臻和一位女性Omega坐在对面,嘴里那一大口面是咽也不是吐也不是。一张俊脸张牙舞爪,瞧着格外狼狈。
“诶!你这人怎么了?”金晨豪气的点完餐,转过来就看见这样的场景,可让她吓住了,被噎死的也不是没有。
许臻淡定得很,拎过桌上的水壶,倒了一杯温开水递了过去。
良平顾不上许多,接过水杯慌忙吞了几口水,锤了两下胸口,等口中食物咽下去了又喝了两口,确保自己不会咳嗽什么的。
“许臻怎么是你,你不是在研究所吗?”
金晨瞪大了双眼,什么情况,来回打量了一下许臻和良平,最后在良平的脸上顿住了。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模样,半天小心翼翼地说了几个字:“你长得和良澄有点像……”
许臻淡淡的说:“他就是良澄的弟弟,良平,也是我现在的丈夫。老板!我要一份大份的红烧酱排面,多加青菜多加辣椒!”
平地一声雷,金晨被骇在椅子上动都不敢动。良平也是,拿着水杯灌水被呛了好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