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响起了脚步声。
雾姬推开宫鸿羽的书房,一进门就踩到了宫鸿羽落在地上的配刀,上面有血。雾姬拿起血刀,定睛一看,只见宫鸿羽身上中刀,已经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郑南衣的尸体也倒在一边。
雾姬震惊道:“执刃!”她摇晃着宫鸿羽,但他没有反应。
这时,一声呻吟声传来。雾姬转过头,发现另一边倒在地上的宫唤羽还没有死,正在地上微微颤动。
雾姬朝抱起宫唤羽:“唤羽,你怎么样?这是怎么回事?”
宫唤羽咬牙:“……无锋刺客……杀了父亲……我……”
雾姬压住宫唤羽的伤口:“你撑住,我马上通知长老来。”
雾姬刚想行动,便被宫唤羽拉住:“不,不……你听我说……告诉长老,他们只会避战,必须启动无量流火才能替父亲报仇!”
雾姬顿了顿,说:“无量流火……”
宫唤羽怀着深仇大恨的眼神:“……我有办法……按我说的做……我一定会为父亲讨回公道!”
雾姬微微握紧手里那把血刀,神色莫测。
……
宫唤羽从记忆里抽离,目光幽深:“雾姬虽然半信半疑,但因为那封无锋秘信,为了她弟弟,她只能与我合作……要雾姬配合我,第一步就是利用冬蝉草助我假死……”
宫鸿羽和“宫唤羽”的出殡仪式结束,雾姬拿着元宝蜡烛进入后山大门,拖出宫唤羽疲倦的身体,将他藏身于祠堂暗房。
“出殡仪式结束之后,按照约定,雾姬来到后山,将我从坟冢棺木中救出,藏身于后山祠堂,而雾姬则在前山制造混乱,引起恐慌。我告诉她宫尚角觊觎执刃之位,命令宫远徵换掉了宫鸿羽的百草萃,所以老执刃才中毒身亡。她信以为真,为了让宫子羽抓住宫尚角和宫远徵的把柄,她将自己的无锋令牌放进了贾管事的房间,而这正中我下怀。你们内斗得越厉害,于我的计划就更有利……”
雾姬不仅把无锋令牌藏入贾管事房中,还在制造刺客入侵的假象时发生了意外……
“本来雾姬只是想制造刺客入侵的假象,结果没想到在激烈的对抗中失手杀害了月长老。这条人命也就成了雾姬彻底被我威胁的把柄。”
于是宫唤羽趁机在月长老遇害的议事厅墙壁上写下血诗,意图掀起更大的混乱。
“雾姬被人怀疑为无名之后,我告诉她,如果要洗清嫌疑,就得制造自己遇刺的假象,在墙壁上写下血字……可是却不巧被上官浅撞破……但也因此,她们两人互相确认了无锋身份,开始合力……一切都朝我想要的方向发展……雾姬每月都会借着祭拜宫鸿羽为名,进入后山祠堂,向我报备事情的进展。当你终于来到第三域试炼,并且因为云为衫的关系,引起前后山激烈对抗时,这对我来说是再好不过的机会了……”
知道云为衫对宫子羽来说十分重要,宫唤羽将一个锦盒交给雾姬夫人。他骗雾姬说:“听说子羽终于有了心上人,这是之前父亲给我,让我送给妻子的礼物,如今,你替我把这个交给云为衫,也算是了却父亲的心愿吧。”
谁都没想到,那锦盒里装的却是暗器。
“云为衫既是你最珍视之人,若她遇害,还是死在无锋杀手无名手里,你定会拼尽全力为她复仇,崩溃的你应该就会启动无量流火。只可惜竟被她躲过了……”
“其实……阿云还是中了你的暗器。”
宫唤羽大感意外:“那她竟然没死?”
“你竟忘了,这里是宫门,自有天才能解百毒。”
“你是说月公子?这毒他可解不了。”
“是宫远徵。”
月长老的确解不了那种毒,那时云为衫中毒很深,肩膀的血已经发黑。月长老坦言,若是他也解不了,只能求助另一个人。那个人正是宫远徵——
月长老带着云为衫来到宫远徵房间。
宫远徵一开始还有些不情愿:“我可真不想救你,但我哥已经把你们的计划告诉我了,如果你死了,我哥的计划就实现不了了。”
于是宫远徵拿出身上的匕首,突然出手刺进云为衫的伤口。云为衫和月长老震惊不已。
但宫远徵看着匕首上的黑血,随即又划破了自己的掌心。
云为衫喊道:“等等!你会中毒的!”
宫远徵淡淡地说:“我就是为了中毒啊,我得知道身体是什么反应才能对症下药。你以为毒药天才这么好当吗?”
不久,宫远徵拿着两碗汤药,一碗递给云为衫,另一碗给自己。两人仰头喝下。
……
你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心里更疼惜他,不知道他从前这么多年受了多少苦。
虽然云为衫没死,但这影响并不大。宫唤羽闷哼一声,继续说:“这不重要,也影响不了我接下来的行动……”他的眼神变得狠厉
他说:“本来雾姬早该死了,也不是那天你们突然来后山祠堂,她早就死了……”
宫子羽听到此处,气息微微不稳,质问道:“你利用完姨娘,竟能狠毒到把她当弃子牺牲?她就算是无名,却没有真正伤害过我们,她也是你的义母!”
宫唤羽叹息:“妇人之仁,每一个无锋手上都沾过宫门之血。”
月长老突然说:“但你被救出之后,我替你诊脉,你确实全无内力,筋脉尽断,这又是为何?”
“想要修炼到玄石内功第十重,就须要自废武功,脱胎换骨才可以功成圆满。我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时机,本想杀了雾姬再寻出路,没想到被你们突然找到,不过也没关系,有她弟弟在,她不敢有什么动作,我意识到,时机刚刚好。所以我自废武功之后故意在暗房中呼喊,让宫尚角听见,将我救出。我让你替我诊断,也是为了让你们更加确信我已经武功尽失,所言必真。随后我对你说,我因为怕光怕风,所以想搬来这个地下室,但其实是因为这里隔绝耳目,对我来说,是修炼第十重心法的绝佳之所……”
宫子羽听了,露出难过的神情。
“本来一切都按计划进行,但宫尚角考虑太多了,竟然还不肯夺权。”
宫远徵这时候问道:“所以你要杀江清还故意丢下宫子羽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