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拿着糕点找到宫远徵的时候,他正在医馆。
见你进去,他没说什么,只是接着管自己做事。你也很习惯这样的情况,没去打扰他,走到旁边的桌椅前,将餐盒里的糕点取出一碟,放在桌上。等他结束。
过了一会,应该是好了,他走到你面前,坐下,问“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
你笑着说“我闲来无事,和厨房的妈妈学着做了滇西,拿来给公子尝尝。”
“你做的?”他拿起一块,捏在手里看。
“是。”
他有些没想到“你还会做饭?”
你回忆了一下,发现原来的江清也不会“自然是不会的,这是我今天刚学的,从前多靠叔伯接济,他们轮流给我送饭的,我若是学会了做饭,便是让他们显得不仁不义了,虽然麻烦可也不肯让我学。”
他可能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原因,不过也是,一个孤女,当然是说多错多,做多错多。
“公子尝尝,我还拿了一碟,若是公子觉得还可以,也可带给宫二先生尝尝,若是还不好,我自带回去。”你掀开食盒,给宫远徵看。
他没接话,反倒是问“你真就这么闲?”
你想了想,还是回答“徵公子技高,自然事多,我这样的,当然没什么事做。”
他听罢,笑了起来,你看着他总觉得有些不怀好意“那自明日起,你每日都来医馆帮我,这样你就有事情做了。”
你有些震惊,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公子说笑吧,我可完全不懂药理啊。”
他笑得更恶劣了,“那就学啊,难不成你还真想天天吃白饭?你我还有两年才成婚呢,这两年难不成你真要吃了睡睡了吃?”
“是想做猪吗?
你有些无语,他真的很毒舌,你没办法只能应下。起身向他行礼告辞,没见他说要吃,便伸手将食盒提起准备带着,却听他说,“放下。”
他将手上那块放入嘴里,又看向你。你真的有些无奈,他果然还是小孩子脾气,爱挑逗别人。
第二日,你按他所说,来到医馆。
他也并未让你做什么,只是丢给你医书让你看,有时还拿几种草药来考考你,让你辨认。有时喊你去帮他抓几味草药,要是弄错了,还骂你。你有些怀疑,宫尚角教他武功时是不是也是这样。
一连好几日,都是如此,你们都呆在一起。只是早上你起不来,他又去角宫了,刚好不用。
有一日上午,你和侍女说,你中午想吃什么的时候他打断了你,说今天中午要带你去角宫吃饭。
你突然想到了剧情,看样子就是上官浅做饭的那段。
午膳时间,角宫仍旧冷冷清清。
宫尚角站在屋内的桌子前,脸色更冷。他身边的宫远徵看到满桌子的好菜,琳琅满目,一时间也有些目瞪口呆。你站在他身后瞟了一眼,也确实是震惊,不免想到上官浅,觉得她真是厉害。
宫远徵奇怪的伸手指了指:"今日怎么门外,上官浅恰好端着一盘切成段的松鼠鲈鱼进来,擦过宫远徵,将鲈鱼放置在桌上。
"饭菜正热,二位公子来得刚好。"她才看到你,应该是没想到宫远徵会带着你一起来
“江妹妹也来了?”
你朝她颔首示意“是我不请自来了,还请上官姐姐见谅。”
她微微一笑,容色倾城“这是哪里的话。”
宫远徵好整以暇地抱臂:"这都是你做的?"
"献丑了。"她盈盈地娇羞一笑。
宫远徵幸灾乐祸起来:"是真的献丑了。哈哈。"
上官浅有些疑惑地看看宫远徵,她不知道宫尚角的口味,就每种菜式都做了一些。
宫尚角不动声色,坐下来,但是并没有动碗筷,看着离他最近的一道菜:"这是什么?"
见哥哥行动了,宫远徵跟着坐下,挑起一边眉毛:"像是……野鸡。"一边说,一边自顾自动了筷子,夹了一块吃起来。
你坐在宫远徵对面,上官浅身边,没有参与他们的对话。看着这满桌的菜,还是很佩服上官浅。
"特地吩咐厨房去山里打的野鸡,去皮剃骨,炸一遍之后,再下锅煎炒……"上官浅复述着做法,看上去相当用心。
宫尚角不经意地问:"上官家是大赋城望族,你是大小姐,还会这些?"
上官浅脸色波澜不变,点点头:"我娘说,女子会做菜,才能留住人。"
她笑得有些春风得意,只当他那句话是句夸奖。随后又看向你
“听闻妹妹从前生活不易,应该要比我厉害许多。”
听见她提到你,你看向她,说起“我不会做饭。”
她有些奇怪,“可妹妹上次的糕点做的很好呢。”她提起你上次做的绿豆桂花糕,没想到宫远徵真的拿过来了。
你摇摇头,“上官姐姐过奖了,我那是当场和厨娘学的。我父母早逝,没人愿意养我这样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女儿,这已经是很不好的了,几位叔伯族老约好了解决我的吃饭问题,若是再放任我学了做饭,他们的名声真要跌到泥里了。”
上官浅听完显然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为了自己的名声,而不顾女子的将来,既不愿付出多少,还不想被人指点,宁可毁了侄女的未来也要为自己考虑,这世道真是没救了。
宫尚角不置可否,迟迟没有用膳。
见宫远徵在一旁吃得开心,上官浅问:"远徵弟弟不用等等角公子再吃吗?"
宫远徵有些显摆和挑衅:"我哥宠我,从小到大,好东西都让我先吃。"
"宠归宠,礼数总要讲的吧?"她脸上露出一丝不乐意。
一直不说话的宫尚角突然开口:"兄弟之间,何须礼数?"
"但我看执刃大人好像挺在乎礼数的。"气氛突然骤降,宫尚角的目光悄声落在她脸上。
宫远徵冷笑:"因为他不是我们兄弟。"
上官浅有些意外:"什么意思?"
宫远徵不屑地撇了撇嘴:"而且他也不是执刃。"
在她问出更多的问题之前,宫尚角打断了她:"吃饭。"
说完,宫尚角终于动筷,夹了一块鸡肉,但却没吃,只是放进了宫远徵的碗里。
上官浅:"角公子自己吃吧,远徵弟弟碗里还有。"
宫远徵有些不悦:"不要叫我'远徵弟弟',只有我哥才可以叫我'弟弟'。"他讥讽道,"你不是很爱讲礼数嘛,那以后记得叫我'徵公子'。"
上官浅的表情变得委屈,她紧紧抿着唇,拿起一个小碗,沉默地盛汤。看起来倒像是两个人在争风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