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念三天后在河滩上醒了过来,但是头剧痛无比,脊背也是一碰就疼,肩膀上的伤更是已经化脓了,她摸摸自己的额头,烫的几乎放不下手。
最重要的是,她总是觉得头晕,脑子里很乱,有点搞不清楚自己是谁。
而她之所以醒过来,是因为——
“娘!”
阿念看过去,一个浑身灰扑扑脏透了的小孩拿着一块树叶子正试图给她喂水,结果却把她呛醒了。
“你叫我什么?!”
那小孩儿颇有些不敢看她,但还是怯生生的又叫了一声娘。
阿念看看他的样子,又看看自己的衣饰,心里确定,她怎么会有这么脏的小孩儿!
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给自己找个大夫。
阿念把右手搭过去,“扶我起来。”
站起来勉强张望了一下,“你从哪儿取的水?”
阿念被那小孩儿扶着,然后看到了一条河,之后他们便一直顺着河走。
“你叫什么名字?”
那小孩儿扣扣衣角,又看了她一眼,阿念明白了,没名字。
阿念又自己费力撕下一块衣衫来,让那小孩儿给她蒙在脸上,这么做完她就顿住,她为什么要蒙面?难道她的身份很见不得光?
算了,不管了,接着走吧!
就这么走了两天,才看见有炊烟。
她这两天也想起来点东西,她好像本来是个王姬来着,可怎么会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然后她看着旁边的小孩儿,实在不明白他干嘛要编瞎话儿,她看起来像是那种很傻的人吗?
阿念把自己的耳坠子拿下来,打算一会儿给人家让他们给她请个大夫,也不知道够不够,阿念心里暗自琢磨。
就这样,阿念带着那小孩儿在这个小村子暂时安顿下来。
大概因为带了一个小孩儿,两个人都显得很无害,他们最后住到了一个全是寡妇的家里。
婆婆是寡妇,媳妇是寡妇,而且还没儿子,debuff直接拉满。
住到这里的第一晚,就有人摸了进来,阿念当夜睡得很沉,等她醒了的时候就只能看见满地的血,和那小孩儿的满口红牙了。
阿念抬头看着一脸惊恐的婆婆和儿媳妇,脸色很是难看,“他是不是经常来?”
两个人又连忙摆手,直接否认。
阿念理解,做了寡妇,要是名声不好了,只怕活着都难,受了欺负只怕也不敢说。
阿念又让她们接着去睡,不过可能也睡不着了。
她如今自己都重伤在身,有心帮她们,也是无力,只能祈祷着村子里有大夫。
村子里的确有大夫,不过是个蒙古大夫。
他把那根树枝抽出来的时候阿念只觉得疼得快要死过去,周围化脓的肉也要剜掉,阿念只能咬着一块木头,汗都不知道出了多少。
村子没什么好药,阿念恢复的就很慢,不过那也不影响她去吊着胳膊打架。
那天包扎完伤口,阿念把那小孩叫过来问他,“他们为什么追你?”
那小孩儿不说话,阿念又问了一遍,还是不说,最后没办法,就这么糊涂着。
三天后,阿念稍微有点力气了,她就开始查那天来摸门的男人是谁,怎么会这么久都没人找来,最后旁敲侧击再加上金钱贿赂,终于有村人告诉她,那是个混子,家里就他一个,经常去偷鸡摸狗。
但是因为她带着面巾的缘故,那些村里的小孩儿一直在背后叫她丑八怪,阿念能忍得下这口气才怪,她认真的记清了几个人的脸,然后开始挑他们落单的时候揍人。
等她打遍村里无敌手,在这里称王称霸的时候,相柳终于找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