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声看去,众人惊诧,姜云朔心思单纯,几日相处都不知她蘇黎早不似往昔。
“黎儿,你方才说什么,可否再说一次。”不死心问了这么句,模样竟显委屈,倒是可爱至极。
“太子殿下有礼,蘇黎蒙太子照顾几日感激不尽,今日安姨娘盛情款待,聊表心意,还望太子不要推辞。”知礼数到他靠近一分,她便退一步……
“黎儿,快别闹了,你可是我的太子妃啊!怎人醒了,脑子比以前更坏了。”
脸色一沉,推开那咸猪手,任谁也看出眼底那鄙夷之色,“太子莫闹才是,你我不曾拜过天地、不曾喝过合卺酒,何来太子妃一说。”
“黎儿莫要胡闹了,你与太子自幼定亲,及笄之年便是你出嫁之日,今日安氏设宴乃是迎你回门呀!”
不等姜云朔开口,尚景云急切帮腔,更有一旁安氏附和。
“大小姐许是身子还未痊愈,记不清过往之事也正常,不过妾到觉得这未必不是件好事,侯爷可有觉察大小姐不一样了……”
打断她的话,蘇黎不给任何颜面,“安姨娘近日辛苦,我母亲昏迷三日,姨娘把这侯府打理的仅仅有条,当真是帮了我父不少,是个极好的贤内助,父亲不如抬了姨娘为平妻吧,一来替母分忧,二来替父亲解忧、三来苏瑾、苏尧来年及笄,方可寻个好人家怎说这侯府嫡出身份怎的都比庶出长脸。”
旁人听得一惊,苏瑾更是惊挫,此前她步步为营,事事小心,为的不就是这嫡出之女身份,却不想得来全不费工夫,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当这番顺利,可怎都猜不透她此刻所想,难不成是胭脂雪的副作用。
淡扫一圈,几乎统一表情,脸上皆是惊挫,蘇黎接着又道“母亲身子不爽,近日皆需静养,这府中上下不可无人打理,安氏原就是母亲身边贴己人,自是信得过的,这些年安氏恪守妇道、谨言慎行,于勤则不倦,于德则自忍,忍责安……黎儿天生残缺,姨娘爱护有加更是不曾鄙夷厌弃之嫌,两位妹妹对黎儿也是极好的。”
“母亲病榻苏醒,也道之前对安氏太过严苛,心中自责不已,想来抬个平妻母亲也是愿意的。 ”
“夫人醒了。”
尚景云大喜,此间种种似乎只有这么句他听的真切,眼神凝视,像似得到肯定回答。
安氏惶恐,眸中凌乱,不可置信说道:“大小姐太过谬誉了,这些原就是妾分内之事~怎谈得上辛劳,夫人几时醒的,妾这就去瞧瞧。”
迈着小碎步飞快离开,临行前还不忘给太子行礼,如此周到且不失礼数,难怪数十载姜若洺都抓不到她的把柄。
瞧着走远的安氏,尚景云仿佛也跟着走了,那左顾右盼不自然的神情,怎看都觉得好笑,苏瑾自是窃喜心中所想只是那嫡出小姐身份,一旁的苏尧则不然,她本无心于此,想起前几日恳求兄长无果,而今正为此事犯愁。
眼眸挪步到姜云朔时正对上他那不解的眼神,不得不说他到生的好看,性子也极好,只是太过白净,若非如此这太子妃认也就认下了,更何况他那刁钻刻薄的母亲,实在不愿与之为伍。
“黎儿,莫不是伤了脑子,姑母怎可容得下他安氏,当年她险些害了你性命,若不是她怀了身孕,生的又是女子且一直恪尽职守,怕早被姑母赶出侯府去了。”
低声细语不知何时姜云朔凑近跟前说了这么句,对于这位所谓的表兄,蘇黎并不讨厌,若换了旁人这个距离怕早挑了他的手脚筋,拔了他的舌头,让他吓人倒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