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把节对于彝族人来说,无疑是极重要的一件事,巨大的火堆,只要几个火把,淋上汽油的木头便迅速被点燃,火焰如水般流淌,火焰直入云霄,让人胆战心惊,又莫名心生敬畏。下雨时,火不会熄灭,像是有神明庇佑,不等雨接触到火,便再次被高温蒸发为水汽,无影无踪。
当然,我们的小青雅也喜欢火把节,左手手臂上的疤,是她小时候拿着火把在田野间跑时,被不小心掉落的火把烫伤的。自那以后,小青雅的家人再也不给小青雅拿火把,即使是村里祭祖,小青雅也失去了传递火把的权利。
正巧,下个星期就是火把节,青雅千里迢迢赶回故乡。
青雅今年20岁,还在上大学,每次出门费用都是用她的奖学金支付,所以她完全不用担心没钱。
“妈!我回来啦!”
“你这小丫头,大年三十那天脚洗得挺好,正好给你赶上开饭了,快去洗手。”青雅妈妈一脸宠溺地看着青雅。
青雅从爷爷那辈就离开村子到城镇里住了,如今,青雅回村的次数越来越少。
“陈朗哥哥怎么还不回来,他研究生不是毕业了么,怎么还不回来陪我玩。”
青雅有个邻家哥哥,小时候两个人经常拌嘴,最后都是以陈朗的主动妥协而结束。
青雅向二楼走去,一抬眼就看到陈朗扒在护栏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陈朗哥哥!你回来啦!你在看什么呢?”青雅既好奇又疑惑。
“看看我们的呆宝什么时候能发现我。”陈朗微笑着说。
“哥!不要叫我呆宝,真变呆了会没人要的。”
“我娶你。”
“……净瞎说。”青雅不轻不重地打了一下陈朗,这种胡话她听过很多次。
……
火把节到了。今年,青雅依旧穿着阿奶亲手缝制的衣服去参加篝火晚会,陈朗照旧随行。
街道人声鼎沸,大大小小的商铺前又支起了一排小摊,各种特色美食一应俱全。为了不走散,青雅总是拉着陈朗的手到处逛,到处买。所有新奇的东西,青雅都要试一试才肯罢休。陈朗每次都是耐心地陪着。玩累了,青雅就在小河边找了一家茶馆,喝点茶稍作休息,陈朗在陪着青雅逛街的时候,看到一家点心铺,应该是青雅喜欢的味道,在安顿好青雅后,便去买了。
青雅端着杯茶,望向河面慢慢划过的游船,暖黄的灯光,搭配上周围的红灯笼和拱桥,还真有种夜泊秦淮的感觉。三弦声从广场传到青雅的耳朵里。青雅干脆闭上眼睛,享受着欢快的节奏,轻轻地晃着脑袋,胸前的玉坠也跟着摇晃。
少顷,一行人从茶馆中走出来,走在最前面的两个男人看起来有五十多岁,说笑声打断了青雅,青雅向他们望去。紧跟在后面的应该是二位的夫人,其中一人身上的宝石让青雅挪不开眼,正看的出神,一个小妹妹向青雅跑来 。
“姐姐,你脖子上的玉坠真好看,比我哥哥的好看。我想看看你的玉坠,可以吗?姐姐。”
“可以呀。”青雅礼貌地笑了笑。
“抱歉,我妹妹太活泼了,有什么冒犯到的地方请见谅。”
来人是一个长得很清秀的少年,看上去不比青雅大多少。手上绕着一串沉香手串。一米八五的个子,吊儿郎当的,整个人散发着一种玩世不恭的少爷感。这是青雅和夏轶的第一次见面。
青雅抬起头。夜晚的微风拂过脸颊,夹带着河流独有的潮气。氤氲的水汽逐渐上升,游船划过水面,带起一圈圈涟漪。
“小雅,快来,该回家了。”
“哦!来了!额…这位同志,我先走了,你妹妹很可爱 。”
同志?听到这个称呼,夏轶怔了一下。这姑娘挺有意思的。
“我不叫同志,我叫夏轶。”夏轶朝着跑出一段距离的青雅喊到。
青雅停下脚步,转过身去朝夏轶挥了挥手,向他告别。青雅听到了,他叫夏轶。
“呆宝交新朋友了吗?”陈朗给青雅打开车门。
“嗯嗯,他叫夏轶。”
夏轶?耳熟得很。
“小雅,过两天我要去浙江,你也一起去吧。”陈朗扣上安全带,准备出发。
“好啊!陈朗哥哥对我最好了!”
真的没有任何对少数民族的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