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人并肩穿过夜晚的黑暗。
余尔悠侧头望去,科笑笑的脸上似乎是非常放松的神情,光透过他的头发,十分朦胧的样子。
“怎么了?还觉得非常诡异吗?”温柔低沉的男声响起,余尔悠偏过脸去,没吭声。
他们就这样走着。
“那么我是真的不能再回去了。”余尔悠低声说道,声音小到自己都不能听到。
树叶哗哗被风吹动,散发出一些如音乐般平静的声音。
“快回宿舍吧,迟了会处分的。在诡异游戏还是要遵守规则。”看来科笑笑没听到。“你住在403,我住在404。你有五个舍友,宿舍是上下铺安排的。走快一点。”
“嗯。”余尔悠回答道。
月光很安静,道路遗憾很安静,他们彼此间也很安静,他们只是并排的走着走着,共同安静地走在这路上。
余尔悠出奇地发现,他此时竟然如此的平静,萌生一种好像一直这样下去也挺好的念头。余尔悠轻轻闭上了一下眼睛,头向上。
“明天估计鬼白天就能出现了,虽然出现可能受到抑制,但也不能掉以轻心。对了,宿舍我之前检查过了,应该没问题的,放心睡吧,”科笑笑然后又补充道,“当然,也不能睡死的太死了。毕竟白天没有,不代表晚上没有。”
这一下余尔悠的心情,像做了一个过山车一样刺激——好吧这样下去“好”才怪,迟早要完。
男生宿舍并不算太大,空间略显局促,装饰有些简陋,墙壁上甚至有几处剥落的墙皮和一些细小的裂缝,透露出一种陈旧的气息。宿舍的布局简单,除去并排摆放的两张靠墙的床,床与床之间只留下了一米七八左右的过道,显得有些狭窄。
余尔悠站在宿舍门前,很快在挂在门边的名字登记栏上找到了自己的名字——鱼儿。他嘴角抽了抽,名字的也太随意了吧。然后依着去找自己的床铺,余尔悠睡上铺。
余尔悠环顾四周,宿舍内的设施颇为简单,每张床上铺着整洁的床单和薄被,床头柜上摆放着几本看似普通的书籍。
余尔悠轻手轻脚地爬上床,每一步都让那老旧的木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床铺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摇晃,悬挂在天花板上的老旧电灯也随之轻轻摆动,投射出摇曳不定的阴影。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尘土与老旧物品混合的特殊气味。
余尔悠小心翼翼地坐在床上,环顾四周。对面窗户边的座位上,坐着一位男生,他背对着余尔悠,正低头忙碌着,手里似乎在搞鼓着什么。
突然,门外响起了一阵喧闹的笑声和交谈声,打破了宿舍的宁静。紧接着,一个身材高大长相冤枉的男生推门而入,他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手中还提着一个大背包,身后紧跟着几个同伴。他们一边走一边热烈地讨论着,兴奋的声音充满了整个宿舍。余尔悠的注意力被他们吸引,好奇地打量着这些新来的室友。不过对面铺上的兄弟没有反应。
“唉,张三,那女的,腿,那么白!那么细!好久没看到一正常女的了。”那高大的黑皮“冤枉”说着,“我都……嘿嘿嘿”
他们发出一些怪叫。
余尔悠皱了皱眉,随后在大惊小叫的附和声中默默踩着咯吱咯吱的的声音下了床。
他的下面是一个个子小小的男孩,瘦瘦的,脸上有几个疮,戴着眼镜,眼睛有点小,整个身体还有一些发育不成熟的样子。
“那,兄弟,现在还可以自己出去转转吗?”余尔悠强忍自己不太高兴的表情。
“噢——你有女盆友了?~~所以要出去,哪个?就说怎么不见你提过!名花有主了。”那个张三回他。一片戏谑声吵得余尔悠头痛。
余尔悠保持微笑。
“不过我们班女的都不太好看啊,哪个?兄弟帮你做月老?”那黑皮指着余尔悠对着寝室里所有人说道。
“好!好!”一个皮肤白的亮人但马脸小眼,长相比“冤枉”还冤枉的男子坐在床上,手高高举过头顶,拍手附和那黑皮。
“不了,我……”
就在这时,一个中年女子的叫喊声从门外传来,所有人就像在有猫的家里的老鼠一样,滑溜滑溜,一下子全部横七竖八睡在了自己的铺位,除了,慢的一个拍的余尔悠。
于是,就造成了他被拧出去蹲马步,当然在蹲马步的队伍里有科笑笑。
所有人都肾虚样,就科笑笑蹲的比好学生坐的还端正。在宿舍楼昏暗的灯光下,科笑笑、余尔悠和一帮学生排成一排,蹲着马步。宿管阿姨严厉的目光在他们之间来回巡视。
科笑笑的表现引起了宿管阿姨的注意。
“你蹲得最端正,先回去吧。”宿管阿姨的声音打破了寂静。科笑笑站起来,向她点了点头。然后就看见一旁的余尔悠——一脸不服气。
“不了,我在这再站会。他是我好朋友。况且您不是还要上楼巡查吗?我看着他们,让他们继续蹲马步。您有不放心的,随时在楼上望下看一眼。早点结束也好,免得拖久都熄灯了。”
不知道哪个词触动了宿管,她说这个有道理,然后就还着雷声一样的步子上楼了。随着时间的推移,其他学生也逐渐显露出疲惫的神色。
“呼——”周遭周子刚想松口气,就遭到科笑笑的“动手动脚”。虽然科笑笑看起来很瘦,有点娘娘腔,但是看他那走姿,扎马步的姿势就知道他是个练家子。而且他们有点没由来的害怕科笑笑,顿时他们都提起十二分精神。
“你这马步扎的不错,”已经接近崩溃的余尔悠听到这话,扎的底盘立马松了。
“噢,怎么刚夸你,你就不得劲啊,”那声音真温柔啊,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在听温柔男声助入眠呢。
“谢谢,不用,”余尔悠支撑着打颤的双腿,慢慢踱了起来。
可是,好巧不巧,一阵痛彻心扉的哭声打破了夜晚虚幼的宁静,余尔悠再次一屁股上到草地上。同时,好几个肾虚男子也一下子坐了下去,至于是真情还是借机,就不行而知了。
“哇——。”这女孩的哭声像是在低低哭泣,又像是在尖叫。
宿管沉重的步声传来,她急忙说:“快快快,都回去了,熄灯了。”声音听起来有点好恐和慌张,“回去!快快!都回去了!自己关门啊!”
他们一声令下就开跑,可是腿麻的同学也以一种特别奇怪的姿势向前冲——好像有什么鬼在后面追。
被这氛围带着,余尔悠也不顾死伤抓住科笑笑的衣服。科笑笑反手把余尔悠用肩膀抗着,“走。”
于是他们在诡异的哭声中回到了自己的漆黑的宿舍。
科笑关把余尔悠送到403,才回到404。
宿舍一片漆黑,余尔悠鼓起勇气,在黑一片中摸上了自己的床。
“咯吱咯吱——”唯一的木板声在寂静到诡异的宿舍响起。
所有人都仿佛死一般的安静。
此时,余尔悠轻轻地深吸一口气,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这只是游戏,只是游戏”他心里在念经,尽管心脏的声音太吵。
可是,他就是在这种诡异恐怖的氛围中无知无觉地睡熟了。
“唉,看来第一次在游戏过夜还是有点勉强。”黑暗中好听的男声响起,无人察觉,“算了,只能用特殊手段了。”
404少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