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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你本不必如此

栾树花开遍野

这几天黄婵娟跟着宋栾念书,倒是真的学进去不少,事实证明不是黄婵娟不爱读书,只是没遇到好的教书先生。

黄婵娟和宋栾两人相处得很愉快,她觉得这个女先生虽然不太爱讲话,但却是个极好的人,比起自己那个整天板着脸不苟言笑的父亲真是好多了。

这几天黄婵娟不仅学会认了不少字,还把《水调歌头》整首诗给背了下来。

在父亲黄祯卿回京前她特意背给他听了。

“丙辰中秋,欢饮达旦,大醉,作此篇,兼怀子由。

明月几时有?

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

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

又恐琼楼玉宇,

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

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

低绮户,

照无眠。

不应有恨,

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

月有阴晴圆缺,

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

千里共婵娟。”一词背完,黄婵娟看着父亲,见他难得的对自己露出笑容来。

“好,好啊,跟着宋先生你倒是真的学了不少,婵娟以后要好好学啊,还有,多谢宋先生的教导。”

“那里,因材施教罢了。”

“唉,为父该回京去了,庆黛,婵娟你们在府上要好好念书,切莫惹是生非。”

“是,父亲。”

“好”

黄祯卿回京去了,再重逢估计要到八月十五中秋节了。

父亲走了,黄庆黛心里却愈发的不安,本意是想等父亲一走就赶走宋栾的,可宋栾竟真的教会了黄婵娟,还让黄婵娟讨得了父亲的欢心,再这样下去,自己说不定真的会被抛弃。

怎么办?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庆黛?你怎么了?”

听到有人在叫自己,黄庆黛回过神一看是母亲,她正一脸担心的看着自己。

“没事,母亲。”

“没事吗?那……跟母亲聊聊吧。”

“好”虽然不知道母亲为何会突然邀自己但黄庆黛还是答应下来。

二人来到屋内。

“庆黛啊,你父亲回了京,这个家也只剩我们母女三人,以往更是只有你我母女二人,庆黛,我知道自你妹妹归家,你一直都有压力,但怪母亲我始终都没有询问过你,是我的过错。”

“不,母亲,是庆黛自己多心,黄家一直待我如亲骨肉,我又怎敢怪母亲。”

“庆黛,你自幼被黄家收养,相处这么多年,黄家又怎会因血缘就弃你于不顾,哪怕黄家会这么对你,娘也不会这么对你。”

黄庆黛从未如此想过母亲会这样爱她,她一直都觉得自己不过是黄家收养来替代亲女儿的,从没想过会有人真心待她。

"娘!"黄庆黛一时间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扑进高氏怀里,高氏也紧紧抱住她,仿佛此刻她们才是真正的母女。

"你别害怕,也别紧张,我只是想让你放宽心,你妹妹回家了,娘也还爱你。"

"嗯”黄庆黛哽咽,眼睛里噙满泪珠,已说不出什么话。

……

“平时黄家待你如何?”宋栾望着窗外,问黄婵娟道。

“啊?呃,挺好的,有吃有睡的,就是父亲管的太严,不让我干这又不让我去那的有点不自在。”黄婵娟本来在认真背书,被突如其来的问题打的有些措不及防。

“是么,那你喜欢这样的生活吗?”

“我……”

我不喜欢,若是有的选,宁可挨饿受冻也不愿意待在黄家,可惜,她明白自己根本没得选。

“如果有先生在的话,我就喜欢。”黄婵娟笑着回道。

宋栾听到这话,脸上带了些笑。

“小丫头,我不可能一直跟着你,以后你总要自己生活的。”

"我知道”

黄婵娟有些失落,她当然明白宋栾不会一辈子都待在这儿,只是,只有和宋栾在一起时,她才有一丝幸福的感觉。

“好了,专心背书吧”

“好”

一个时辰后,黄庆黛拿着些茶水点心进来了,说是来看看教学怎么样。

终于可以休息会儿了,黄婵娟很高兴的大快朵颐着糕点。

宋栾默默的喝着茶,目光却在黄庆黛身上,她看起来与平常无异,但看得出现在的她喜悦之情快要溢于言表了。

"宋先生可真是满腹经纶,写的诗可真是千古名句,难怪能将令妹教的如此优异。”

“是么”宋栾冷漠的回到,她怀疑黄庆黛根本没看自己写的什么,抄的诗都说成自己写的了。

不过现在黄庆黛确实是太高兴了,也不管宋栾那冷淡的态度,一顿吹捧。

“宋先生真是才华横溢啊,当初请您来做先生可真是个正确的决定。”

“那既如此,不如黄大小姐也来跟我念书做我的弟子,如何?”

此话一出,黄庆黛和黄婵娟二人都愣住了

黄婵娟停下吃糕点的手,静静的看着她们两人。

“这……这倒不必了,宋先生教好令妹就好了。”

“这样啊,我还以为黄大小姐也想跟我念书呢?”

“哈哈……咳,既然茶点都吃的差不多了,那我就先走了。”

“黄大小姐先别急着走啊,我还有事想与黄大小姐商议呢。”

“这……那……好吧。”

没办法,两人找了个凉亭,黄庆黛端端正正的坐着,宋栾随意的坐着,翘起一只腿两只手搭在栏杆上。

两个人面对面而坐。

“黄小姐可还记得当初来找黄某时,我对你说的那些话?”

黄庆黛当然记得,想到这她瞬间就不安了起来。

“记得……”

“那黄大小姐就肯定明白,你不只是怕自己被赶出黄家,还怕自己当不成黄家的大小姐。”

“是,是不错……”黄庆黛的话音中都已带着颤抖。

“那宋某就想问黄小姐一个问题,你为何想做黄家的大小姐?”

“这不是我理所应当的吗,明明一直以来父母亲都是将我当成嫡长女来抚养的,你可知黄婵娟受的苦我也都一一受过,甚至父亲待我更为严厉,曾经我背不出书就关我禁闭,读错了字,就用戒尺打我,我还要收了心性,做个大家闺秀,长女的位置为何不能是我,大小姐之称我有何不配?”黄庆黛想是破罐子破摔,将一直以来压抑的情感爆发出来,终是撕破了她那张虚伪的皮。

“因为你不是黄家亲生女儿,那个位置从黄婵娟出生起就注定不属于你。”

“哈哈……亲生女儿,那你可知道我这庆黛一名原就是他们亲生女儿的。”黄婵娟突然疯癫的大声笑了起来。

“宋先生怕是不知道吧,当我刚被收养时那黄老爷就对我说〔亲女遗失,我夫人心痛不已,我赐名你原女名庆黛,今后你要好好的做黄家女儿〕说到底,黄老爷还是没把我放在心里,我只是原女儿的替代,但他同样没把黄婵娟放在心里,就轻易将她的原名赐给我,寻回后也没见他对黄婵娟有多好,就跟我一样,我们两可真是可悲可悲啊。”

宋栾沉默了一会儿。

“那既如此,黄小姐为何还想留在黄府?”

“你什么都不明白,你没被抛弃过,你也没经历过吃不饱睡不好的日子,哪怕在黄府在难过,也总好过被赶出去忍饥挨饿好。”

“是么,那黄小姐可就要一直披着那虚伪的皮活一辈子了。”

“那又如何呢?”

“哼哼,宋某只是一介书生也不好说些什么,只请黄大小姐以后别找黄婵娟的麻烦就好,演也要这么演,那到时黄家大小姐的位置你自可以一直做下去。”

宋栾站起身背对着黄庆黛。

“你本不必如此的,做好自己就行,不用去想其他人怎样,这样活的可悲的只有你自己。”宋栾语气中有些许悲哀的对黄庆黛说道。

看着宋栾走远,黄庆黛又恢复了以往的常态,自己今天太失态,希望宋栾别把这副样子的自己告诉给别人,但是她最后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凉亭内只剩黄庆黛自己呆立在那里,像是在想些什么。

宋栾回了书房,便看见黄婵娟正立在窗边低着头,像是在等她。

“宋先生,你当真要收长姐为徒?”黄婵娟问道。

听了这话,宋栾带着些戏谑回道“怎么,你不想我收她为徒?”

当然不想,那样自己唯一的那丝幸福也没了。

“长姐更加聪慧文静,先生想收就收吧。”

“是吗,可听你这语气不太像希望收她为徒啊?”宋栾笑笑回道。

黄婵娟不说话,生气的鼓起小脸。

“你放心吧,你长姐那般聪慧何须我来教导,先把你教好再说吧。”

“真的!那就好。”黄婵娟瞬间就不生气了。

宋栾看着她无奈的笑笑。

“你觉得你长姐如何?”

“嗯,聪慧文静,秀丽端庄,对黄家里外的人都很好。”

“不,我是想问问你,你觉得她性格如何是否真是那般?”

“我觉得啊,她有时其实挺冷淡的,感觉也不是那么真心对我,不过我是黄家亲女儿她会这样想也正常,只是觉得这样的她活的很累吧……反正我也不讨厌她就是。”

“是啊,她倒确实如此。”

以下是作者的话

这篇主要是写黄庆黛的那些性格,写了快3000字左右就当今天双更,明天中秋节是真正意义上的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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