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的寒冷划过肌肤,地牢四周墙壁潮湿阴暗,唯一的光源是一盏忽明忽暗的油灯。
裙摆在地上划过一道淡淡的痕迹……
宫远徵坐在角落阴影处,一袭黑色里衣,褪去了白日里的张扬,整个人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呵,你也有今天。”
少女的冷哼声忽然响起,宫远徵这才抬头看去。
宫婉角身着一袭深色衣衫,更衬得肌肤如雪,双眸如寒潭般幽深。
见他不应声,宫婉角幽幽开口:“从前都是徵公子在这里审讯犯人何等威风,可如今呢?自己也成了阶下囚,不知滋味如何?”
一字一句,直直刺向宫远徵。
眸中闪过一瞬的慌乱,宫远徵很快又恢复往日的神情。
滋味如何吗,他不敢说出口。
一个人的时候最难熬,可忽然看见她出现在眼前,似乎也没那么难熬了,哪怕知道对方来者不善。
宫远徵嘴角忽然拉开一个戏谑的弧度:“怎么,婉婉妹妹是要来审讯我吗?”
“你说对了,宫远徵,你是谋害老执刃和少主的嫌犯,执刃大人授权让我亲自提审,你……想好怎么说了吗?”
“婉婉……你也认为执刃和少主是我害的吗?”宫远徵看着她,眼中的戏谑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悲凉。
宫婉角根本不理会他的问题,反倒为一个称呼忽然动怒:“住口,不要叫我婉婉!不想跟你废话,既然你不愿意承认,那我只好上刑了。”
她今日前来,本就是为了报仇。
宫远徵又何尝不懂,任由侍卫将他绑在刑架上,不怒反笑,甚至替她一一讲解着那些刑具的作用。
宫婉角则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埋头于那些刑具之间。
“够了,你可以闭嘴了。”皮鞭带着呼啸声落下,一下又一下抽在宫远徵的身上,衣衫破裂,鲜血渗出。
宫远徵额头上青筋暴起,本应是痛苦至极的模样,可他眼中竟诡异地闪过一丝兴奋,“婉婉妹妹这般软绵绵的,其实根本就不忍心对我用刑,只是在故作凶狠?”
“你!你找死吗?”
本就带着一腔怒火,现在不但没得到发泄,反而被对方嘲讽。
宫婉角拿着鞭子的手一抖,白皙的面庞染上红晕,像只被激怒的小兽。
再次狠狠甩下一鞭,那皮鞭却有了自己的意识似的忽然调转了方向,一只修长有力的大掌直直地接住了鞭子。
只见那抹黑色的衣摆,她就意识到不妙,眼中的怒火瞬间转为慌乱。
“哥哥,你……”
宫尚角手中已经染上一抹血痕,强大的气场让周围的空气都暂时凝固。
就连宫远徵都忍不住出声:“哥!”
沾上血迹的短鞭应声落地,少女的眸子也染上星星点点的泪光,心疼地将宫尚角的手捧进掌心,“哥哥,对不起……”
虽然很怕被哥哥责备,但更心疼哥哥受伤。
宫尚角没有挣脱,反而将她白皙柔软的手腕紧紧握住:“我来接你和远徵回去,不要再闹了。”
他在陈管事的房间找出了一枚无锋令牌,可以洗脱宫远徵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