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了,来之前我怕林夏出事,已经报警了。”
众人无奈地叹了口气,一时间巷子里一片寂静,只留过路的冷风和沉重的呼吸。
“这儿我来处理,秦羽,你们几个把林夏送到医院。”
简林夏看着俞浅,无力地摇了摇头,拼命想要挣脱。
“不行,人是我杀的,我不走。”
“杵着干什么!快送她去医院,还嫌她流的血不够多。”
“俞浅,我不走,你凭什么让我走,你凭什么替我顶罪!”
俞浅转过头,看着简林夏。眼里的光如烛熄灭,那一刻,简林夏的心像被人活生生豁了一道口子一样,比扎在肚子上的这道疼几百倍。她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绝望,眼前的一切仿佛都在顷刻简分崩离析。
她看到俞浅冲自己莞尔一笑,柔声道:“记住,我爱你。”
这是简林夏昏倒前听到的俞浅对他说过最煽情的一句话。
也是最后一句。
简林夏,我不懂什么大道理,只知道拼了命的护住你。只要你好,再堕落,再不济,赴死我也心甘情愿。
“俞浅那怎么样?”
“昨天刚出结果,过失杀人,三年。”
“这件事千万别让林夏知道,不然她肯定吵着闹着要去自首。”
“嗯。”
病房里又恢复了死寂,一双温暖的手轻轻抚上了简林夏的脸。她缓缓睁开眼,头顶是一片白色的天花板,窗外是刺眼的阳光。
“你醒了?!”是阮以宁,他旁边还站着秦羽、周晓帆和李淼。
“俞浅呢?”胸口闷闷的,简林夏吃力地从床上坐起来,阮以宁连忙将枕头立起来让她靠好。
简林夏像个失忆的人看着秦羽他们。
“俞浅,他有事出去了。”周晓帆不敢迎上简林夏的目光,低头含糊应着。
“出去了?”简林夏歪头看他,“出去多久?”
“这......”周晓帆编不下去了,碰了碰秦羽的胳膊。
“出去三年?”
简林夏似笑非笑,阮以宁诧异道:“你什么时候醒的?”
“判了三年,千万别让我知道的时候。”
一时间所有人都不出声了,简林夏伸手将针头拔了下了来,想要下床。
“你干什么?”秦羽冲上来将她的手死死按在了床上。
“我不想跟你们闹,放开我,我要去自首。”简林夏平静的看着秦羽,抽了抽手,试图挣脱他。
“你现在去自首有什么用?他已经进去了,他爸现在快急疯了,到处找人拉关系捞他。”
众人默然,阮以宁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又欲言又止。
“所以我更要去自首,人是我杀的,我不能让俞浅替我。”
“简林夏!”秦羽终于忍不住吼了出来,他眼里布满了血丝应该是守着好久没休息了,“你怎么那么死心眼,你现在还去自首干什么,你只会给他添乱。你还有没有点儿良心,他为你付出的不比阮以宁少,可你却一次次的伤害他!”
李淼见情况不对赶紧上来拉住了他。
秦羽的脾气,火起来连自己亲爹都不认识,在这么说下去,他非得把这件病房拆了不可。
他没有再说下去,简林夏的泪湿润了眼眶,无声地顺着脸颊落在被子上。秦羽缓缓松开了手,血又从伤口流了出来,顺着手背浸到了被单上。
头一次觉得自己该死。
“没错,你说得对。俞浅就不该认识我,我只会害了他,我只会害了他......”
“林夏。”秦羽叹了口气,情绪稳定了下来。他坐在床边看着她,语气温和了些:“他为你做到这个地步,如果你还有点儿良心的话,就好好活下去,也算是对得起他还有你爸了。你不用担心,俞浅他爸会想办法的,不会让他吃太多苦头。他在里面表现好了,说不定还能减刑呢。”
秦羽拍了拍她的肩膀,出去叫护士了。
简林夏在医院住了两个月,秦羽他们自从那天后就再也没有来过。护士每天早上都会给她拿两盒便当过来,一盒水果一盒饭菜主食。简林夏一尝就知道是他们做的,因为那种能让土豆吃起来一股酸味的“绝活”只有他们能干出来。
虽然难吃,但她每次吃着吃着泪就止不住了。